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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冽的声音响起:“救你,只是回报你在花园假山中的照顾而已。”
剑一挑,地上破碎的衣服飞起,遮住白秋怜几乎裸露的身躯。
白秋怜淡淡一笑,困倦地闭上眼。
李仇一捞,将白秋怜打横抱了起来。少年单薄的身体因习武而充满力量。
走出石牢,外面是黄昏,影子斜斜地投射在地上。
白秋怜剧烈咳嗽,吐出口鲜血。
“……。你要带我去哪?”喘着气,稳住涣散的神智。
“当然是回王府。”
“不可。”若赵启哲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不知要作出什么狂暴的事来,汪公公曾在戚妃身边任事,赵启哲无法拿死人出气,保不准会迁怒到戚妃身上。
“……带我去找御医……。东方炎,拜托了!”白秋怜说完,身子一软,终坚持不住昏过去。
李仇低头看着白秋怜憔悴的面容,苍白而泛青,眉头微蹙,唇边涔涔血迹,发丝凌乱颓然,整个人脆弱而无助,却隐隐透着倔强和坚韧。
回首,看向破败的石屋。
父亲,兄长,你们会不会怪我救了仇人?本应用他血祭你们,但………。这次……
李仇眼眸中显露惆怅凄凉,忆起曾经过往,那血与泪的过去,是不是也要像这石牢般废弃消袮于记忆中呢……………
救他,只此一次——
第十六章依稀中,有人轻叹,滑过耳际,缥缈无踪。
白秋怜幽幽转醒,墨绿的眸渐渐看清周围,高高的屋顶,雕梁画栋,重重宫幔,熟悉的地方。
心底没由来的一沉,看到坐在床边拿着药碗的东方炎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一瞬间,以为做了一场梦,以为自己还在大苈王朝的国君床上,做着名为九千岁的男宠………
“醒了?”东方炎咧嘴一笑,“我正准备给你灌药。”
白秋怜眼珠微转,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东方炎俯下身,轻轻勾住他的颈项扶起,将药碗递到嘴边,棕色的汤药散发着浓烈的苦味。
慢慢喝下,干涩的喉咙暂时得到了滋润缓解。
“……我好没用,每次……。都要麻烦大人呢……。”白秋怜苦笑,缓缓躺下。
东方炎笑笑,放下空碗。
“那个少年真是大胆,直接把你送到御药房,吓得那些老御医们一抖一抖。”东方炎说着,又回想起来,嘴边泛起戏谑地笑,“所以很不幸,有人跑去报告皇上,你就被接到这里来了。”
他直接说出了白秋怜心中所问,白秋怜垂下眼,看不清思绪。
“陛下………有说什么?”本来想问为什么把他接到皇帝寝宫中,但觉不妥,改了口。
“什么也没说。”东方炎眨眼。确实什么也没说,只是看到浑身是血的白秋怜时,脸色阴郁到吓人。
白秋怜狐疑地抬眼看看他,才注意到诺大寝宫,竟没有宫女走动。
“今天……。是什么日子?”
东方炎挑眉:“你昏睡了两日,今天是冀王大人南行出巡的日子,陛下去为他送行,场面大得很。花痴宫女们也全去凑热闹,只有我不忘医者的本分,在这里看护你。这是多么伟大的情操啊!”说完还不忘自恋地感慨一下。
南行!白秋怜面色一白,自己这副样子说什么也不可能跟去了,竟然白白错过这样好的机会。下意识攥紧床单,心中懊悔不已。
“只有冀王一人么?”按下心中焦虑,想想问道。
“陛下还派了通政使裘大人一同南下。”
裘大人?白秋怜细一回想,方才忆起。此人做事极为谨慎,奉行中庸之道,想必皇上派他在冀王身边,是想让其约束冀王的言行,既是陪同又是监视。
这样……。也好,多少可以起到牵制善安的作用……
白秋怜刚醒,气力不足,又觉昏昏沉沉,乏累不堪。
“大人,我何时可以回去?”轻轻问。
东方炎见他满脸倦意,便起身,替他掩了掩被子,含笑道:“再睡会吧,好好修养。”
避开他的话题,告辞离开。
白秋怜躺在宽大的床上,叹了口气,闭眼睡去——
睡得迷迷糊糊,渐渐觉得烦躁,身上的伤口似乎又痛又痒,下意识伸手去抓,却蓦地被一双大手握住,温热而有力。
白秋怜皱眉,意识还未清醒,挣了几下挣不开,嘴里嘀嘀咕咕,含糊不清地说梦话,慢慢倒清楚了很多,觉得有些不对,撑开眼,定神——
………………
“陛,陛下?!”白秋怜瞪大了眼,看到躺在自己身侧的伟岸男子,淡淡月光勾勒出他的身形,漆黑深邃的眸在黑暗中闪着幽光,正静静看着自己,而自己的手被他牢牢固住。
大脑一时发懵,竟想问他为何在这里,话未出口便想起,这是在他寝宫的床上,自己才是那不速之客。
赵启彻看着白秋怜从惊讶转为平静,缓缓松开他的手。
“不要抓伤口,忍着。”低沉的话语在空旷的寝宫中回荡。
白秋怜尴尬地收回手,藏到丝被下,那炙热仿佛还在手腕上久久停留。
“陛下,微臣惶恐,实在大逆不道。这就离开。”和皇帝一同睡在寝宫,太不和礼数。
白秋怜连忙起身,却牵扯伤口,不禁丝丝吸气,刚起到一半,一股大力又把他拽回去跌在床上,差点没痛昏。
“朕并未降罪与你。”赵启彻冷冷说,看着白秋怜忍痛的表情。
“陛下…臣岂敢和陛下同寝…”白秋怜微微向后挪动一点,不愿离赵启彻太近,连呼吸都感受得到。
赵启彻察觉到,心下没由来的不快,脱口而出:“白大人也会不敢?不是对这张床熟悉的很么。”甫一说完,便觉失言,但帝王的高傲让他缄默。
白秋怜僵住,眼神闪烁,咬着下唇,良久,才惨淡一笑:“臣下实在不配睡在这里,怕要污了陛下的龙塌。请陛下责罚。”说着又挣扎着爬起。
修长有力的手臂横过来,揽住白秋怜,缓慢而不容置疑地将他压在床上。
“白秋怜,不要考验朕的耐性。”手臂并未收回,圈住他,“朕并非迂腐不化之人,既然带你来此养伤,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就行,其他无须管。”赵启彻沉声道,看着他刚才那一笑,心中忽然紧窒。
住在这里?白秋怜愣愣看着赵启彻,这……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朝廷命官怎么可以住在皇帝的寝宫中?!难道………竟要重复从前,像男宠一般生活?
白秋怜眼中一冷,淡淡道:“请问陛下,微臣是以何种身份住在这里呢?”
赵启彻眼神阴黯下来,目光凌厉在他脸上来回巡视,过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难道朕关怀臣子也需要名目么?”语气透着隐隐怒气。
白秋怜抿唇,垂首不再言语。
赵启彻收回手臂,扫他一眼,便沉寂下去。
轻轻吁出口气,白秋怜转头,看向寝宫中虚无的黑暗,罗幔轻纱朦朦胧胧,不堪的回忆如浪潮涌进,心底泛起寒意,缩了缩,闭眼不愿再想。却没发现,他下意识,追寻着温暖,向皇帝陛下微微凑近了几许——
东方炎拿了一堆药罐跑到寝宫,还命人搬来浴桶,烧上热水。
白秋怜怔怔看他忙上忙下,不明所以。
“……东方大人,你……难道要在这里洗澡?!”白秋怜怪异地看他一眼,在陛下的寝宫里,不太好吧?
“当然不是。”东方炎撇嘴,将木桶灌满热水,本就是夏天,蒸气熏得他大汗淋漓。
“这是为了给你疗伤,烧伤很不容易好,更容易留疤。所以我特地用这个法子给你治。”他开始把瓶瓶罐罐里的药倒入水中,一脸兴奋。
白秋怜沉默一下,极轻地说:“有疤………又有什么关系……。”
东方炎扭头瞪他一眼,没说话,拿起一个木棒,在浴桶里搅拌,让药融合。
“很好。”满意地看了看,醉心于自己的才智,东方炎笑得露出整齐的白牙。
“快,赶紧把衣服脱了进去,水凉了就不好了。”说着,他开始解白秋怜的衣服。
白秋怜吓得一缩:“呃………东,东方大人,我,我自己来就行。您先回避一下吧。”
东方炎极快地收手,点点头:“好吧。进去后叫我。”说着直起身走出去。
吐出口气,艰难地脱下衣服,忍着浑身撕痛,跨进木桶,坐在里面,热乎乎地药水包裹住受伤的身体,蒸气模糊双眼。
东方炎听见里面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