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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好么?”像是为了回应蔚蓝,陈清硬是挤出了一个笑。
“还可以吧。”蔚蓝点了一支烟,以便让自己冷静下来,能够快速思考。
“哦,嗯。”
“你呢?好不好?遇到什么事了么?”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呵。”蔚蓝浅笑,“这话说的,挺噎人。”
“我……”陈清捏了捏鼻子,有些尴尬,“这家公司气氛挺好的。”他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想说这些,但,想说的说不出口,你又能让他说出什么呢?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蔚蓝让他进来办公室而不是带他出去以便他们交谈。莫非……其实他并不想见到他?并不想跟他交谈什么?这么想着,陈清就更加说不出口他想要说的了,即便,来之前,他已经自己在心里练习了上万次。而其实,他要说的也非常非常简单,那就是:蔚蓝,你回来吧。
“嗯,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你很难去描述此刻蔚蓝的内心世界。看到陈清的霎那,他的眼睛就亮了一下。继而,内心那个叫做“勇敢”的声音说:蔚蓝蔚蓝,你看那是谁。你看,他来找你了。喂喂,你的机会来了。你没有忘记我是怎么告诉你的吧?可与此同时,内心那个叫做“懦弱”的声音也开了口:蔚蓝,别干傻事,你看陈清来了,他一定是想跟你缓和下来,你道个歉吧,这样你就又能在他身边了。可它说完,“勇敢”不干了,他大喝一声:别听他的!你别忘了你想要什么!该是破釜沉舟的时候了!你难道还要一无所获不明不白的继续无谓的跟他周旋嘛?你要还想重蹈覆辙你就听“懦弱”的好了!只可惜,听他的,以现在的情形,你们朋友也没的做,以前就够假了,以后只会更假!你要觉得自己骗自己有意思就听“懦弱”的吧!
陈清看向蔚蓝,他相当的平静,烟雾在他的指间升起,与他的惴惴不安态完全成反比。
且,他说完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就抽起了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要命!
陈清仍旧盯着蔚蓝看,他肯定懂他所想,他肯定知道他想说什么,喂,你问一问啊……
然而,蔚蓝只是抽烟。良久,还像突然想起似的问他:“抽烟么?”
“蔚蓝……”陈清硬着头皮开口了,此时他已经明白,他若是不自己说出口,蔚蓝不会给他台阶下的。他该是故意的。但,陈清也只能想到这么多,对于其后发生的,他这会儿还全然想不到。
“嗯?”
“你……你……”陈清有些舌头打结,你要知道,他从没跟他说话这么费劲过,他们怎么会这么不自然呢?
“怎么?”蔚蓝只追问却不接话。
“回来住吧。”陈清好不容易说出了这四个字。明明就四个字而已,怎么能耗尽他浑身的力气?这不是什么好兆头,陈清想,当事情大白于天下,那事情本身肯定回不到秘而不宣的状态。
“哦,好啊。”
他答的简单又自然,陈清一度都不敢去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么?好啊。好啊。一句好啊就可以了?其实也对,怎么会不成呢?这才是蔚蓝啊,体恤又温和的蔚蓝。是你自己多心啦。
可……
蔚蓝还有后半句,他是不紧不慢开口的,“你让我回去,就是知道我的心思也接受了是么?如果是的话,我很高兴,也乐于跟你回去。”
迎头一盆水。陈清给浇了一个透心凉。他说什么?他……他怎么能说的出口呢?荒唐死了!他……他吃错药了!
看着陈清的一脸不可置信,蔚蓝内心中的“懦弱”又想出来劝阻,却被那“勇气”强硬的压制了下去。蔚蓝知道,其实他早已有决定。是的,他耗不起了。他没法再跟他耗上十年八年然后再拱手把他献给另一个女人。那不是他要的。他等了这么多年,他早该去自己争取了。也许注定是头破血流,但总好过日夜的忐忑不安。他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了,之前的那场争执令他明白,他其实不是一个可以彻头彻尾忍气吞声的人。
蔚蓝的沉默令陈清颇为愤怒,他似乎在这般的告诉他,他心意已决。
这是多么无耻的挑衅?他怎么能干的出来呢?
陈清坐不住了,他起身,望进蔚蓝的眼睛对他说:“你……”你什么呢?他说不出就如同他想不出,其实他唯一想做的是给他一拳,狠狠的。然而他不能。这对蔚蓝来说该算合理要求。
最后,陈清什么也没说,转身拉开门,出去了。
蔚蓝刚好碾灭烟,他与他相对,恰巧是一支烟的时间。
蔚蓝是在与蒋颜讨论是不是要把项链让给她的时候接到陈清的电话的。此刻,蒋颜仍旧没有放手的意思,贴蔚蓝贴的很紧。
“别闹了,我接个电话。”
“是啊,是啊。你一下午都黏着蔚蓝,赶紧,你不是叫牌了么,出牌。”
蔚蓝起身,去到咖啡馆外才接起电话。这是周末的一天,蔚蓝跟几个老同学聚会联络感情。说是这么说,其实大家也就是凑一起打牌聊天吃饭唱歌之类。蔚蓝没回国之前这类活动就时常举办,他的加入让聚会更加如火如荼。这一帮人,大约是工作行业的缘故,都还像长不大的孩子。
“喂。”太阳已经悄然爬下了枝头,天有些阴,但辉映着落日的余晖,灰蒙蒙的云层透出一股粉红色,树叶碧绿碧绿的打着底色,再烘托上城市朦胧的剪影质感,一种美就这么孕育而生。
“今天休息吗?”
距离上次见面陈清转身而走之后,这是他们又半个月来第一次通话。
“对,休息。”蔚蓝叼着烟,看着路边来往的车辆。
“在外面吧?”
“有点儿吵是吧?”
“……能听清。”
“那就好。”
陈清感觉到了蔚蓝的有意不接话,当然他必然是没道理乐呵呵的接话,这个他拨通这通电话之前就有所觉悟,也正是想要改变这种情况,或者直白的说他单方面愿意妥协一些,他才会打这通电话。
离开蔚蓝又是半个月,蔚蓝的决绝和生活对他的压迫感令他不得不低头。然而,虽然他愿意让一步,但他仍旧是为自己保有底线的。有些东西,无法逾越就是无法逾越,那是原则性问题。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蔚蓝一怔,“你还没吃晚饭?”
“你吃了?”陈清也一愣,这才想到看看表:快八点了。
“你啊你。”蔚蓝叹了口气,“想吃什么?我给你带过去。”
“你愿意过来了?”陈清的语调明显抬高了。
“说吧,想吃什么。”蔚蓝没有正面回答。
挂了电话,蔚蓝回到咖啡馆跟大家表明了去意,一众人不免有些失望——这局牌都还没有定论。蔚蓝表示了歉意,拿了包儿,却被蒋颜抓住了衣领,“你小子该不会是去会情人吧。”
蔚蓝笑,“何出此言?”他的性取向对他们来说从不是秘密。
“穿的这么Sexy,八点不到就要走。”
“哈哈,这点儿推理水平,还外露。”蔚蓝说着摘下了脖颈上的项链,挂在了蒋颜的脖子上,她对他这条从英国小店里淘的合金项链可谓爱不释手,“你们玩儿吧。”
蒋颜终于放了手,她看着蔚蓝笑眯眯的说:“下次不许早退!”
蔚蓝招手拦了出租车,上去,让司机送他去了几条街之外的一家餐厅,中午他们一帮人就在那里吃的饭。他没有开车,因为喝酒是必不可免的。等候期间,蔚蓝抽了几颗烟,陈清的二度妥协令他心情颇为愉悦。虽然老话说强扭的瓜不甜,可你要知道,有些事,你若不适当的逼迫一下,毕生都不会有结果。不甜又怎么样?香蕉从树上摘下来还可以再用烟火熏熟,他可以等,他不怕等,他习惯了等。第一口咬不到馅儿不代表你吃的就一定是馒头。
陈清挂了电话给自己切了一块西瓜。冰凉可口爽甜。蔚蓝的热络令他放松了不少。他知道他是了解他的,他想他决定说服他是对的。且前景也还是有的。蔚蓝他总归是蔚蓝,他是不会狠心对他的。
吃完西瓜,陈清洗了把脸,回到客厅继续看他之前看了一半的电影。待到字幕升起,蔚蓝还没有进门,他就把电视换回了节目模式,点了支烟,边看边等,二十分钟后,门禁响了,他起身拿下了听筒,里面传来他所熟悉的蔚蓝的声音。
陈清早早的打开门,站到了门口。而后电梯打开,他看见蔚蓝走了过来。他看着他,不免去想,他们虽然这么要好,却其实是截然不同的两类人。如果说对人生的选择是两种方向那属于内心内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