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烟烫伤了手指。蔚蓝猛然发觉它已燃烧殆尽。他放下车窗,扔出了烟蒂。
蔚蓝蔚蓝,你究竟想要什么呢?怎么连你的内心都在打架?
手指覆盖上脸颊,那上面有淡淡的烟草味道,有淡淡的扶他林的味道,还有着……陈清的味道。这些味道似乎怎么洗也洗不清,记住这些味道的是脑而不是单纯的神经末梢。
蔚蓝渐渐冷静了下来。他不得不去面对现状。他已经是这般年纪,他已经是这般阅历,他已经付出的不知道还能再付出什么。继续下去是全然没有意义的。抛开内心的两面性不谈,最为理智的看待,他现在的行为种种都毫无意义。我们做事总免不了目的性,蔚蓝你的目的性是什么呢?毫无疑问是想要得到陈清。然而这么多年过去,他几乎都从不曾正视你。你已经很失败了。你不该再垂死挣扎,你也没道理迁怒于陈清,这都是你自己的决定。你从来都没学会如何把手放开,而恰恰是因为这样,你总不能从头开始。别去说你离开过,真的离开了,你怎么现在还会在他身旁?若你能正视这一切,你不会把自己的生活弄得这么糟。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其实没什么不好。别去怕失去陈清,你根本就未曾得到。也别去想维持什么友情,你们的友情早已在你爱上他的那一刻终止。
这一切都该盖棺定论了。
你或者全力以赴去追逐你所要的他,或者坦然放手,给你自己一条活路。不是没有人会去爱你,是你总不给别人这个机会。你把它留给陈清,但你要看他是否想要拾起,对么?
蔚蓝打了个喷嚏,他知道花粉又在捣鬼了。升上车窗,他发动了停滞许久的车。总要有个地方睡觉,首先得去找家酒店。
陈清呆滞的在床上躺了很久。而后他坐了起来,洗了个澡,点了支烟。
这支烟抽完,他打开了那个房间。那个他一直逃避又一直心心念念的房间。
樱子的泰迪熊孤零零的坐在窗台上,落土了。陈清将其拿过来,拍打了一番。女儿每次都要搂着它入睡。你不能将它抽走,抽走樱子就会醒过来。
说起来,这只泰迪熊年代很是久远,那还是他与妻子蜜月时候去斯洛伐克购买的。妻子月月一眼就喜欢上了它,她说:买一个吧,以后我要把它给咱们的女儿或是儿子,它可以当他心灵的伙伴。
陈清抱着小熊缓缓的坐到了床上,他又随手从女儿的小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翻开厚厚的封皮,扉页上“绿野仙踪”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真可惜,他还没有给她读完这个故事呢。
樱子永远都不会知道这个故事的结尾了。
陈清天真的以为融入女儿的氛围他就不会去想蔚蓝。这会儿,事实告诉他——那不可能。他根本无法去忽视他。
他觉得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蔚蓝的味道,他的浴液味道,他的烟草味道,他清新爽快的味道。他也还能感受到他的体重,他的轮廓,他的呼吸。甚至,他吻他的触感犹在。
陈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唇。单薄又湿润。
他还在喜欢他。毋庸置疑。所以他会那般的表现出来。
天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蔚蓝却始终还是那个对他说我喜欢你的蔚蓝。陈清几乎难以去想象这些年蔚蓝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始终,他都是站在他身边,让他依靠令他信任。陈清本能的是想去忽略这些的,可怎么蔚蓝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这般的提醒了他?
天下没有白来的午餐,就如同哪一天也不会下起钞票雨。你得到什么,都是需要付出的。然而,他却这样白吃了很多年蔚蓝的感情,白用了很多年蔚蓝的耐心。且,心安理得。还天真的以为这将可以永远持续下去——你就想这样白白霸占着蔚蓝。就在不久之前你规划今后生活的时候蔚蓝都作为一个附属在里面,你甚至有些蹬鼻子上脸,你企图牢牢的将他锁在你自己的生活中无欲无求始终陪伴。你忘记了蔚蓝是个独立的人,男人,他有他自己的事业有他自己的生活。
现在好了,报应来了吧?
被蔚蓝紧紧攥过的手腕这时候隐隐作痛。陈清知道那不是皮肉的疼,而是内心发出的一种疼。
他不得不去正视蔚蓝的感情了。他再也不能毫不负责任的对他说:咱们都是男的,我不知道,如何达到你所谓的我喜欢。
你其实内心里一直都知道:你不能达到,而不是不知道如何达到。你不是同性恋,你不喜欢男人,你喜欢的是女人。
你看待蔚蓝从来都是朋友而已。哥们儿、伙伴。你隐隐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但你拿不出手。
可与此同时,你又很难离开他。你惊慌失措的问他:我们还是朋友,对吧?那一点儿不假。那很恰当的烘托出了你害怕失去他的心情。
然而,你现在是不是能明白了呢?你肯定会失去他。你给不了他所想要的。
但,与此同时你又那么不甘心。你甚至暗暗谴责蔚蓝他是个同性恋,他若只是一个普通男人那该多好呢?可如果真是了,他还会这么的对你付出对你好吗?
陈清混乱了,非常的混乱。毫无疑问蔚蓝今天的一反常态令他们的关系如履薄冰。他就那样走了,空留他和这安静的房间。
泰迪熊被陈清抱得暖烘烘的,他将它双手托起置于眼前。
蔚蓝你为什么不能像它这样就安静的陪在我身边,不言不语,只给我温暖就好了?我知道这要求非常的过分,可是,可是你曾经都是这般给予我热度的。现在,你干嘛要将它推翻?
是,我是做了不好的事。陈清这么想着,抱回了泰迪熊低头看了看自己红肿的小腿。蔚蓝轻轻涂药的感觉似乎犹在。
你也许觉得我肮脏、龌龊、令人丢脸,甚至那愧对于我的人格。可……我确实有那样的欲望,而这种欲望肯定不是你所能排解的。你若是个女人,我相信我肯定会特别的爱你、疼你、呵护你,对你忠诚与你组织一个家庭。可你不是。你不能因为如此就责备于我。你是个男人,你就是这般性别的存在,我只能当你是朋友,亲密无间的朋友。我不可能,像你喜欢我那般去喜欢你。我做不到。
夜色越来越深,陈清从女儿房间的窗户望出去,街上除了闪烁的霓虹和偶尔开过的私家车,再无其他生机。
那些霓虹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了这座城市的轮廓,而那些流动往来的车作为妆点让这座城市不会太过于孤寂。
蔚蓝你去哪儿了?你还回来么?回来之后,我们又要怎么去面对彼此?
你不能陪我再打哑谜了,我也不能再去陪你假装我们从来都很简单。这是不是说,我失去你了?在我失去了太多东西之后,终于连你我也失去了。我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留给我的还是迷惘与孤独、阴冷和潮湿,以及失落跟对于天亮之后的种种不安。
我不是一个贪得无厌的人,我只是……我只是想维持现状。我承认我很自私,可我从来都是这样的人,你知道的。蔚蓝你真的不该逼我。
蔚蓝在酒店并没有休息好,他将近破晓才睡去,醒来却出奇的早,还不到九点。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四个小时不到。他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去了单位。有个案子需要大幅度修改,让他一直耗到三点多。一闲下来,他便又去思考上了“生活”的问题。显然,目前这么一个情形之下他是没办法再与陈清继续这么过下去,于是几经踌躇,他还是决定搬出来。想必,这也正是陈清所想的吧?
这么决定之后,确定单位再没其他什么要紧事,蔚蓝便提前离开了。现在驱车回去也就不到五点,陈清应该还在单位。这样比较好,省的碰面大家都尴尬。
我知道你想问,蔚蓝是又退缩了么?这个我还没法回答你,恐怕连蔚蓝本身也没法回答你。他就是这样,权衡不出对策的时候便就先退下来。这是性格所决定的。
驶进小区,泊车上楼,果然房间内安静的只有水泵的声音。成群的热带鱼游弋着,穿梭在一丛丛的水草间。蔚蓝换了鞋站定,先给它们喂了些食饵——这个陈清总忘记,然后他扯了张纸潦草的写了一句:记得喂鱼,但别太频繁。
纸条捏在手里,蔚蓝不免想起了总喜欢写便签的Ben,后来他们基本没有联系过。只有最初的时候Ben写过一些邮件过来,他答复的都是模凌两可。对于情感上的质问,他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倒是有嘱咐他房租交到了明年中旬,水电费的单子记得按时收取等等。Ben回信问他:Lenny你是对谁都会这么关心么?蔚蓝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