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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不许喝!”
潘公子失笑,“来西班牙餐厅,不喝酒,怎么好算来吃过饭?你放心,不会让章先生酒后驾车的。这家餐厅有酒后代驾服务,他们老板想得很周到。”
见潘公子都这样说了,亭亭不好再推三阻四,只是叮嘱两人,“那就少喝一点。”
“是!”潘公子敬军礼,笑嘻嘻。
亭亭只好任两个男人碰杯。
两个男人随后都微微眯一眯眼睛,感受红酒在口腔里留下的芬馥味道,然后微微仰首,让酒滑下咽喉。
亭亭酒量一般,看朝阳和潘公子十分享受的样子,忍不住好奇,也举杯小啜一口,不过是酸酸甜甜,带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亭亭品不出什么名堂。
潘公子太息,对朝阳说,“她从小不懂酒中学问,闻见大人喝酒,总会吸着鼻子喊臭。这样正宗里奥哈葡萄酒给她喝,在她嘴里同葡萄汁兑酒精并无区别。啧啧,真是牛嚼牡丹。”
亭亭听潘公子拆她的台,真想在桌子底下狠狠踩他两脚。
朝阳却微微一笑,“不喜欢喝酒的人,自然不懂得其中奥妙。”然后鼓励亭亭再喝一口,“这是西班牙普通葡萄酒中的王酒,受到官方严格品质保护,味道醇正,口感十分清爽。你喝一口,不要立刻咽下去,先卷起舌头,让味蕾充分感受它的甜与酸,和橡木清香。”
亭亭按照朝阳引导,小啜一口红酒,含在嘴里,在舌尖上滚一滚,咽下去。
“我还是没有觉得哪里特殊。”随后她睁大眼睛说。
潘公子做绝倒状。“真是对牛弹琴。”
朝阳也笑起来,伸手摸一摸亭亭头顶,“看来你不是喝酒的料。”
说笑之间,餐前点心便送上来,分量十足。
亭亭最感兴趣是一种西班牙安达卢西亚自治区特有的火腿。楼下整只火腿固定在架子上,由厨师亲自操一种窄长有细密锯齿的刀具,片成薄如蝉翼的一片片,端上来直接生吃。
那火腿片得极薄,几乎透明,颜色鲜艳得近乎紫绛,可是味道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咸,也不腻口,十分有弹性。
随后鹰嘴豆浓汤,龙虾沙拉,鲜嫩多汁的烤羊腿,还有冰淇淋依次送上。
“西谚说:住在法国,行在美国,吃在西班牙。诚不欺我。”亭亭切下一小块鲜嫩烤羊腿肉,送进嘴里。不知道厨师是怎样烹制的,竟然一点羊膻味也无,香浓多汁,吃再多也不觉得腻。
潘公子一手托腮,望着亭亭心满意足的表情,勾唇一笑,“这下不生气了罢?哥哥已经替你把欺负你的人都‘喀嚓’了,还请你吃这么好吃的大餐,你怎么谢谢哥哥?”
“大恩不言谢,上次你欠我的,一笔勾销好了。”亭亭笑眯眯,才不上他的当。
潘公子哂笑,这孩子,骗不进了呢。
亭亭把烤羊腿肉吃光交叠刀叉,推开盘子,“娜娜今天没来,她不会有事罢?”
“你关心她做什么?”潘公子奇怪。
亭亭挖一口冰淇淋吃,“到底她是女孩子,经此一役,名誉扫地,连工作都恐将不保,对她的惩罚已经够了,没必要把她往绝路上逼。”
“傻瓜。”潘公子嗤笑,“只有你才会这么想,她哪怕有一天翻身机会,都不会放过你!”
朝阳在一边点点头。
亭亭想一想,再没有说什么。她毕竟不是圣人,人打了她的左脸,她还要把自己的右脸送上去。
潘公子见亭亭有些闷闷不乐,叹息,“她只是前去协助调查,只要她没有掺和进杜辉的钱权色交易里去,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潘公子没有说的是,这问题可大可小,大一点便有牢狱之灾,小一点也是身败名裂。
亭亭长叹一声,四年同学,三年同事,一场相识,最后却是这样收尾,不是不遗憾的。
娜娜貌美,也不乏才情,倘使把心思用在正经地方,哪里会落得今日下场?
“你就是心太软。”潘公子拿餐巾抹抹嘴,也交叠刀叉,执起香浓咖啡,喝一口。
朝阳见亭亭喜欢冰淇淋,便把自己一份也推到亭亭跟前。
亭亭便笑起来,脸颊红扑扑。
朝阳见过亭亭醉酒,心知她已然醉了。
看来以后不能让她喝酒,不过一小杯餐前酒,就餐时又略喝了几口红酒,就能醉成这样。
潘公子扫一眼亭亭,招手结帐,并对朝阳说,“亭亭醉了,送她回家罢。”
朝阳点点头。
两人扶着亭亭下楼,出了餐厅,取车,由代驾司机驾驶。
潘公子降下车窗,冲朝阳颌首,“亭亭就交给你了。”
说完,宝马先一步驶离。
朝阳扶正亭亭,她却笑着又栽歪下来。
朝阳无奈,只得任她靠在他肩膀上,然后对代驾司机报上部队大院地址。
朝阳其实不知多想带着酒醉的亭亭回自己家,然后为所欲为。只是,如此一来,他同坊间那些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又有什么区别?
朝阳苦笑,低头看一眼窝在自己肩颈处,找到最舒服位置,已经闭上眼,开始打小呼噜的亭亭,心中一个声音说,反正你们已经是男女朋友,迟早是要在一起的,今天在一起同以后在一起,有什么分别?
另有一把声音义正词严,她全心全意信任你,你不可以辜负她对你的信任!不急于一时。
还没等朝阳天人交战分出胜负,亭亭已经从朝阳肩膀上滑倒下来,面孔朝下,正栽在朝阳大腿中间,火热气息随着呼吸起伏,仿佛穿透厚厚一层牛仔面料,直抵肌肤。
朝阳能感觉自己大腿之间的生命之柱勃然苏醒,苦笑更深,伸手把亭亭捞起来,按在肩膊头上,再一次提醒自己,以后万万不能让她喝酒。
好在晚上十点以后,路况良好,四十分钟司机已经将他们送到部队大院里。
朝阳嘱咐司机在门口稍等,他送了亭亭进去就出来。
出来应门的是上次给亭亭包羊毛毯的阿姨,看见亭亭再一次醉倒在同一个男人的臂挽里,阿姨瞪大眼睛。
朝阳这时竟然还有心情想,原来亭亭喜欢瞪大眼睛的习惯,是像她家阿姨啊。
阿姨赶紧搭把手,把亭亭扶进屋里。
赵敬国和严爱华两人恰好都在家,也还没有休息,正坐在沙发里一起看最近风靡全国的谍战连续剧,一个喜欢余则成,一个喜欢翠平,正好,两不冲突。
听见门口响动,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阿姨和一个斯文男子一左一右扶着亭亭走进客厅。
赵敬国是认识朝阳的,所以并不十分意外,可严爱华没见过朝阳,便不由得皱了皱眉。
女儿喝得醉醺醺给一个陌生男人送回家了,成什么体统?!
“阿姨,麻烦你扶亭亭上楼休息去。”严爱华轻轻道,顺手用遥控器关了电视,“谢谢你送亭亭回来。还没请教贵姓?”
朝阳倏忽觉得,对着亭亭妈妈,竟比对着亭亭爸爸还有压力。
“免贵姓章,立早章,章朝阳。”朝阳毕恭毕敬,因为这是亭亭的母亲,他所爱的人的母亲。
严爱华一听,立时想起女儿上一次亲自买菜下厨做饭,要招待的,就是这个叫章朝阳的小伙子,心里的不悦,便散了大半。
原来是女儿喜欢的男孩子。
嗯,倒是个老实人。
没有趁女孩子喝醉酒,把她往自己家带,反而大老远地送到女孩子父母跟前。
看起来眉目端正,眼神也干净,不东瞄西瞟地飘忽。
“伯父伯母,我把亭亭送回来,就放心了。”朝阳笑一笑,不卑不亢,“车还在门口等我,我就不多打扰了,再见。”
“等一等。”严爱华出声叫出朝阳,“你和亭亭是什么关系?”
朝阳笑起来,原来亭亭那种时时会冒出来的直来直去,是遗传自她妈妈呵。
“我们是男女朋友。”
严爱华挑一挑眉,这男孩子气定神闲,不慌不忙,满稳重的嘛。
“既然是男女朋友,有没有结婚的打算?”严爱华瞪一眼欲插嘴的老公,示意他一边呆着。
赵敬国看了朝阳一眼,孩子,我帮不了你了。
朝阳不料严爱华有此一问,愣一愣,旋即点头,“我诚心与亭亭交往,以结婚为前提。”
严爱华点点头,没有花言巧语,平铺直叙,很好。
“既然以结婚为前提,诚心与亭亭交往,那么,有时间的话,请令尊令堂一起出来见个面罢。”严爱华扔出重磅炸弹,“五一怎么样?五一我和亭亭爸爸有假,令尊令堂方面可方便?”
朝阳微笑,“我要先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