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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点滴滴,但她也会努力不是么?
“我就知道,姨娘就是溪儿的娘亲,因为溪儿相信爹爹。”立刻破涕为笑,紧紧的抱着落雪的肩头。
银铃般的笑声,在不算宽敞的浴室响起,犹如天籁般的在这个困难的日子里绽放,给阴霾的天空洒下点点阳光。
待溪儿睡下以后,落雪整个人便怔怔发呆了,若真如溪儿说的那般,宿魅如此爱十七,而今日自己又说出这番话来,想必此刻的他,应该是万分失望和沮丧吧?
看了看水漏,都快子时了:“青衣,我们去一趟御书房。”将溪儿的被子整了整。
惊讶的抬起头来,却在想起外面的大雨时摇了摇头:“雨势太大了,公主还是不要去的好。”
想想也是,若去了指不定他已歇下。不觉又停下脚步来,时辰已经不早了,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分不清心中是什么感觉,对一个人的感情,并不是说有便会有,此刻她心中只是有些悔意,宿魅如此骄傲的人,今日被自己拿一番话语,也不知如今会怎么样?
不再去想,只是轻轻的跪在蒲团之上,缓缓的念着佛经,拂去心中一切杂乱。
滴漏的声音已经被外面的雨声覆盖,仿佛要吃了整个世间一般,那雨疯狂的下着,痛快淋漓。
翌日一早,落雪趁着溪儿还没醒来,便领着青衣等人去了御书房,因为雨水太大,整个皇宫中地势比较低的一些路,已经被水淹没,一行人只得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来到御书房门口。
见到来人,门口守着的小太监忙迎上前来:“给二公主问安!”
用手帕擦了擦脸,落雪笑着说:“我想见皇上!”
被落雪的笑容惊得差点忘记回话,这样的女子,怎么会是人们所说的妖孽呢?“呃……公主来得可不巧了,昨儿个于丞相来报,蜀治堰被连日大雨袭来,昨夜突然决堤,整个蜀治河的洪水皆冲向附近的渔民和百姓,一片混乱,皇上当下听后便赶往蜀治堰查看了。”一说起这些,他们这下小太监心中都有些不安。
“什么?你说皇上亲临灾区?”
“可不是么?到现在都没有人回来传话那便是怎样情况,也不知现在皇上龙体如何?”
没有再问,落雪只是留下一群人不解的眼神,缓缓的转身离去。
刚走出不远,便看到卿雪尘匆匆行来,见到她便歉然的说道:“这些日子忙着外面的事情,却也没有时间进宫,没有怪我吧?”取过青衣手上的雨伞为自己和落雪撑着。
卿雪尘的到来,转移了落雪一部分落寞的情绪:“想来你也是忙得不行,本来是来临月国游玩 ,不想赶上这样的事。”善良的他,自然是与灾民一起共进退了。
“天灾人祸,便是这样,我们只能尽力,不能够拒绝。”
苦笑一下:“不是天灾人祸,是因为我的原因,若不是……”
身后轻点她的朱唇,止住她将要说出的话语一双眼眸温热的看着她:“胡说,这与你有何关系,他们瞎说,你也跟着犯傻。”或许觉着自己过于冲动,换上故有的温煦:“在我眼中,你只是一名女子,普通的女子,没有什么妖法,只有一颗善良的心,为天下百姓祈福的心。”
被他的眼神看得脸上有些燥热,落雪缓缓的别开脸来,在看到那漫天泻下的大雨时,立刻又是愁容满面。这样的大雨,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天空不像下雨,反倒像那没有尽头的河流,所有河水从天而降,源源不绝,来势凶猛。
收回手来,卿雪尘笑着说:“想不想去见你爹娘?”
惊喜的转过头来:“可以么?”这一刻,不再忧心,一千多个日子的亲情的浓缩,让她忘却了暂时的心伤,可是她又怎能知道,出宫探亲,等着的到底是亲情的团聚还是另一波的风雨,一切或许在冥冥中早已注定。
“当然可以,瞧瞧,这便是皇上给我的令牌,可以带你出宫的。”卿雪尘拿出一个金灿灿的令牌。
欣喜的笑了,落雪朝一旁的宫女说道:“你们且回凤鸣宫,跟公主说一声,我先出一趟宫,好好的……”
静静的站在她身旁,细细的听她叮嘱宫女,她说的每一个字,落在他的耳里,皆是一种轻微的伤痛,似乎,这个皇宫,她越来越习惯,越来越适应。一丝雨不经意的落入脖子,微微的凉意透彻心扉,只是瞬时间便已被体温湮灭,终究不是永恒,笑依旧在唇角,温暖始终在眸间酝酿。
转过身来看着他:“我们可以走了。”
缓缓执起她的手来,卿雪尘便领着落雪和青衣出宫。
马车在路上困难的行走,举步维艰。车厢因为被包了个严实,密不透风,相对于外面的寒冷,这里面有着透心的温热。空气中只是两人的呼吸交缠,多了一些暧昧。
虽然如此,落雪却是一脸淡定,一张白皙的脸上,因为车厢里的温度而泛着淡淡红晕,一双眼眸轻轻的闭着,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你在希望菩萨保佑你什么呢?”卿雪尘好笑的看着她,虽然依旧吃荤,但心中始终相信着菩萨。
并没有怪他打断,落雪睁开双眸:“其实每天并不一定是在祈求佛祖能保佑什么,只是那么静静的念着,祈求一种心安罢了。”想起以前在古庵的日子,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日子似乎已经愈行愈远了:“以前在古庵,只是祈求上天,希望我不是一个妖孽,只是一名女子,若是佛祖说如果我终身青灯为伴才能消去我身上的妖气,我便也不怨。如今,硬是被他带到皇宫,本以为他全身杀气,或许将那一身的妖气铲除,如今看来,不过也是自己潜意识里的不甘寂寞,反倒害死那么多的百姓。”落寞,在那一刻才出现在她身上,每日笑脸相迎众人,心中的苦痛皆是慢慢的忽略,日子久了,也便觉得无所谓,一旦找到出口,便是千里奔泻而出。
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傻瓜,这些事怎么能与你有关呢?百姓们迷信,你也跟着糊涂么?”
“可是……”
“即使真有此事,我亦不怕,只要你快乐,天下又算什么。”
后面的话说得很小,小的落雪没有听清,是不愿意听清还是没有听清,怕是只有落雪才能知道。
不知不觉谈话间,两人已经到了羽府门口,水势已将羽府门口淹到奇膝了,只要看到这里,落雪便知道整个灾情的严重,两人进得羽府,已是一片湿淋淋,走路时一双鞋里满是“嗤嗤”的声音。
卿雪尘许是经常来羽府,与羽仁德似乎格外热络,而落雪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看着卿雪尘与爹娘谈笑风声,眼眶明明热得发烫,却始终不能流下,怕自己的突兀行为让他们反感,只得一脸笑意的坐在一旁。
爹和娘似乎老了许多,三个儿女,皆是走在前面,虽然历尽皇上给的风光,却始终弥补不了膝下无儿无女的情况,两双老眼已经慢慢浑浊,那客套的笑容里,满是沧桑和心酸,谁人能知,出来一个皇后和冲冠后宫的魅夫人,还有一个权倾朝野的左丞相之家,如今却是这边落魄。被他们嘲讽,怕是在所难免,伴君如伴虎,若是当年没有在皇上身边,或许此刻该是享受天伦之乐,承欢膝下的晚年。
“老朽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瞧着如此俊俏的姑娘。”却在落雪微微扬起头时,见到她隐在发间的朱砂,如此妖魅的人儿,似乎在皇城从来不曾见过,心中一个思量,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妖女,你是皇上从天心国劫来的妖女。”
卿雪尘慌忙站起,手紧握她一下:“羽老爷说笑了,她只是内人,因着仰慕当年魅夫人爹娘是何许人,便让我带着过来了。”口气中满是维护和紧张。
一旁的羽夫人已经开始害怕:“卿公子,你快走吧,我们羽家已经经不起风浪了,没有那个能力啊。”对现实的无力,已让这个骄傲的妇人变得畏缩。
“卿公子,你快走吧!带着她走吧!”已经有了几分祈求。
挣开卿雪尘的手,落雪缓缓的转身,一滴泪水落雪,那是凝聚了一千个日子的亲情,似乎在这一瞬间决堤,娘亲的畏缩,爹爹的祈求,犹如那刺在心田的尖刀,一下一下,生疼生疼,无法呼吸,却不得不微笑。泪落下,却是那灿烂的笑容,或许,该是放下的时候,爹娘生活了三年的日子,已经容不得她再去破坏。
刚出房门,卿雪尘便一把抱住她虚幻的身子:“落雪,你不是要看爹娘好好的么?不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