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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德明皇,并没有立刻投降,只是想做奋力的拼搏,毕竟打败魅翎皇的可能性,让他忘记了城中士兵的性命,而自己,却因为有了朵儿作保障而心中安然。
没有任何言语,那人的手只是高高的举起,身后几十万的大军便默契的扛起云梯,拿着盾牌朝前走着,明知道将面对一切是凶多吉少,但拿云梯的众将士硬是没有丝毫退缩。
落雪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够训练的一支队伍能够如此视死如归。
而那金甲之人,便是整个人腾空之上,轻轻的飞上城墙,以身作则,率先攻上城墙,无论怎样,毕竟只是他一人对城墙上的几万人马,即使再厉害,仍然有顾忌不到的时候。
在他一个转身踢飞十多人,且又伸手接上一名同方士兵上城墙之时,一柄长矛向他颈间刺去,似乎感觉到了杀气,那人只是一个狠狠的转身,大掌伸出,硬生生的用掌心挡下那刺来的长矛,顿时长矛穿掌而过,没有丝毫皱眉,只是脚下一个踢开,那持矛之人便飞了出去,长矛再一次从他掌间拔出。
似乎听到“哧”的一声,血向城墙射去,而那人依旧是一副漠然的神情,不顾流着血的手,继续厮杀,仿佛生或死,不过是一种形式,没有太大的意义。
看到那飞出的鲜血,落雪闭上双眼,心中喃喃念着:阿弥陀佛!
半个时辰的功夫,城墙上已经出现了敌方人马,渐渐的越来越多,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整个军队便溃败如山倒,整个城内所有将士,血流成河,呼喊声似乎已经成了唯一的旋律,此起彼伏,煞是悠扬。
第116回 (3)
魅翎皇懒懒的一个坐落,冷笑着看了一眼跪在面前的德明皇:“怎么?想逞强么?早投降了还会有这一出么?”了然的说出德明皇先前心中的侥幸,不齿的笑着。
“皇上说的是,在下错了。”
似乎对他的态度很满意,魅翎皇没有说话,只是双眸掠过一旁的落雪时,不觉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的说了句:“怎么?她便是那得之失天下,诛之得天下的女子么?”
“皇上说的是,她便是小女,此番特意献给皇上的。”
“献给朕?”怒的一个轻拍身前案几,虽然只是一个轻拍,却见那案几软软倒塌:“难不成你想让朕失去天下么?”那轻佻的眉头,明明只是带着调戏而已。
德明正要磕头求饶,却见落雪暖暖的一笑:“献给皇上,自然还是将民女处死,那边便于皇上得天下了。”那笑话中,谈论着的是自己的死亡,提议的是自己生命的终止。却仍然是笑的那么真实,仿佛在期望着自己的离去。
之间魅翎皇一个轻颤,而后冷声道:“好,说的是。”话落,剑出,再回,已是血光沾上,垂地便是滴滴血花,斑斑血迹。
看着身旁软软倒下的德明,朵儿没有害怕,利用了她,却仍旧没有保住他的性命,果然,她的性命不是家人所能利用的。
在一个闪神间,那一柄剑已轻轻抵上她的喉间,只须她一个轻微的动作,便是一剑封喉,生命伴随着落雪飘零。
侧眼看向城墙外那纷飞着的落雪,似乎比晨间的时候大了,飞舞得也更加凌乱了。
落雪灿烂的一笑,今日,果然是一个好日子。
再一次的微笑,让魅翎皇手上的长剑落下地,声音痴痴的传来:“十七!”
落雪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十七,我是落雪。”
话音刚落,身子便已被腾空抱起,二话不说,宿魅紧张得微颤的双臂抱起落雪便朝内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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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想着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以这等霸道的男子,即使自己提出也不会放手,落雪却也不闹,只是任他抱着。
刚到寝殿,魅翎皇便将落雪放在榻上,一双铁臂似的手却不曾松开:“十七,怎么可以不认识我了,怎么可以?”
这样的男子,竟然有着如此哀怨眼神,落雪不觉有些恍惚,贪婪的将自己当成他口中的十七。
“十七,三年,这么多个日子,你何其残忍不过来找我?你可以不要我,但是你怎能不要溪儿兄妹。”
越说越远了,落雪惊得挣开:“放手,我不是十七,你放手。”落雪很少动怒,但眼前让自己有些失控的局面,让她有些着急,害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沉沦在了不属于自己的怀抱:“佛祖保佑!”跳跃的心,需要佛的普照,才能得以安宁。
“不要在我面前说佛祖,我不信!”说完唇已经迅速的覆上她欲说话的唇,紧紧的、害怕再次失去的吻。
气息微喘,四唇相缠,她的退缩,他的强进,谱出一曲让人销魂的乐章;血依旧,红帐翻浪,柔夷化作春水无力,健臂微微温柔,轻轻抚慰着她的不安。
失魂的是魅翎皇的人,落魄的是落雪的悸动的心。
微喘的气息,让落雪惊觉自己三年来的平淡无波竟然被打破,慌忙止住他往衣裳里探的打手:“阿弥陀佛,施主,请自重!”这样的自己,让她感到慌乱,三年间在庵中修行,本应是心如止水,也该是平静无波,不想如今却被慌乱乱了分寸,失了心魂。
一句话,如一盆冷水般的从魅翎皇的头顶泼下,这个女人,他向来无法强迫她,以前如此,现在亦然。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魅翎皇这才放开她,白色衣袂一个转身,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长弧,人便已经出了大殿。
轻触双唇,上面依旧带着他的味道,这样的男人,让她害怕,让她想逃。
城墙之上,落雪依旧漫天飞舞,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北国风光果是清冷迷人。一身白衫的男子默默的立在雪中,傲立入梅,清高难近,一朵雪花顽皮的跳跃到他的身上,使得那一身的清洌多了一丝柔软,少了几许刚强。
不一会儿,许多的雪儿便朝他飞去,天色渐渐暗下,却因着漫天的雪而变得不那么阴暗。
缓缓的伸出手来,接住一片落雪,看着在掌心缓缓融去,变成清凉的水珠:“十七,为何会不认识我?为何你的记忆里会失去我?”深深的一个叹息,三年前她的死亡,并没有带走他的绝望,只因她临去前的一句“等十七回来”,而如今,她在,却没有回去。
“皇上,该用晚膳了。”玉风在一旁叫道,已经有多长时间不曾见到这样的皇上了?
“玉风,她怎地就不认识朕呢?” 幽怨的声音,那是从没有过的脆弱:“朕只需要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微笑,便已知道她便是十七。”
“那是皇上记性好。”
摇了摇头,宿魅仰头看着黑幕下飘落的雪:“不是记性好,而是她那样的眼眸,那种纯净得如天山冰雪的眸子,天底下怕也只有她了;那般灿烂的笑,即使是哭泣的时候,亦能笑的百花绽放,冰雪消融,那,不是记忆,而是刻在心里的疤痕,无需去到处寻找,只要见到了,心便会跟着跳跃,因着疤痕的主人来了,来了。。。”
宿魅进殿的时候,灯火摇曳之下,地毯铺陈,青衣的她正跪坐在地毯上,双眸微闭,嘴里喃喃的念着佛经,一身酒气的宿魅经过,却也不曾回过神来。
直到宿魅一把拉起她,落雪这才惊得睁开双眸,看到他冷厉的眸关时,身子不由自主的一个瑟缩。
花了几年的时间,他终于让她不再怕他,如今,只是一看到自己,她的双眸便会那般惊若困兔,宿魅当下便怒道:“你怕什么?朕难不成会吃了你?”十七,看着你眸间不带一丝情感的眼眸,你可知道这钟噬心的痛。
回视着他质问的眼眸:“是,我很怕。”
那眸间不带犹豫,真实得让人更加心酸,手狠狠的一带,衣角相击,习习之声传来:“怕?你有何可怕?谁让你怕了?”
一股酒香传来,让他怀中的落雪心神微屏:“皇上口口声声十七十七,若是那般心爱十七,又何必纠缠我这样一名女子,如今只会让人更觉作呕和。。。。。”大胆的话语,是落雪应有的,是落雪的诚实。
双眸微眯,满脸冷淡的神情中多了一份心伤,随即浑身渐渐发冷,冰冷了空气,凝结了所有气息。
落雪惊惧的偷眼看他,却见他冷眸相看,薄唇冰冷的露出一句言辞:“若是朕对十七痴心,此刻便应将你吃了。”话没说完,远远的便将落雪抛至软榻。
被扔得晕头转向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