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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在了那里,连最后谢幕下台的时候,我狠狠被绊了个跟头,差点摔在了台上,大家还以为是故意的包袱,又笑了起来,只有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摔的很痛。
我没有继续看节目,匆匆换下了演出服。大家对清莲有点意见:“怎么突然改剧本?也不通知一声。”
清莲满不在乎:“我觉得自由发挥也不错。你们也可以啊。对吧,清扬?”清莲对我笑得甜甜,那一刻,我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我换好衣服后匆忙走出了那个演出大厅,那个冬天还一直没有下雪,天气清冷。我漫无目的的在园子里走着,我只想躲开那场煽情的表白,躲开那两个也许该抱在一起的主角。
树叶凋落,路灯凄迷,我坐在路灯下的长椅上,觉得自己很无聊,无聊的掺和在人家的爱恨情仇里面。原来从开始,就是个美丽的布局。大家的丑,都只为衬托她的美。都只为衬托他在那个人面前的美。
但不知为什么,心里很痛,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了下来。
再次抬起头,肖彬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笑道:“里面快抽奖了,还不回去试试运气?”
我努力挤了个笑:“这种事,从来没我的份。”倒不虚言,所有抽奖,就算是100个里有99个中的,我也绝对是那没中的一个。背,不需要解释。
“不试试怎么知道,快走。”肖彬说着把我拽了起来。
看着屋里人声鼎沸,随着抽的奖越来越大,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我忽然觉得挺没意思,所有的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公主那个搞笑的姐姐。肖彬问我:“你最想要什么?”
我有气无力的:“就那二等奖最实惠,1万的购物卡。”肖彬笑说果然是家庭妇女。
主持人大声道:“今晚的三名二等奖开奖了,6号,88号,21号。”我想起了我的号牌,嘿,居然是6号。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肖彬。
☆、未曾同去也是非
“快去领吧,辛德瑞拉的丑姐姐,也该有双烂鞋。”肖彬看着我笑道。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暖流,嘿嘿笑了声后去领了那张温暖我心的购物卡。主持人看到6号是我,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将礼物给了我。清莲的运气一直不错,一等奖全套的苹果装备,电脑,pad,手机统统抱回家。公司的抽奖也每年随着鸿运走,有成绩的人,往往当年很容易就抽到。今年也不例外,只是除了肖彬。
节目和抽奖结束后,便是晚宴。一顿丰盛的自助。还没吃几口,已经有人晃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去和领导碰杯了。中国的社交文化总是离不开酒的,什么时候喝,和谁喝,喝多少,都有点门道。积极表现的人在酒桌上也不甘落后,一如姚清莲,两块鹅肝下肚后,就迫不及待的拿着红酒去赵信儒和赵以敬面前周旋。
清莲晚上的表现着实艳冠全场,连赵老先生看着她都笑呵呵的说着:“你是那会那个公主。”清莲的声音甜甜糯糯,不知和老先生说了什么,老先生看着她直乐着点头。
像我这样不求表现,也不想被排斥的人,往往是凑在中间那拨,即大部队哄哄嚷嚷去敬酒的时候,跟着凑个数。瞅着赵老先生和别人刚喝完,我拿着酒杯凑了过去:“赵董,我是销售部宋清扬,初次见面,敬您一杯,您随意。”
赵老先生转身看到我突然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番和蔼的笑道:“宋清扬?好,好。”说着抿了一口红酒。我也喝了一口后转到了别的领导那里。
最后到了赵以敬面前,我匆忙低头说了句:“敬您。”便将自己的干了。没敢看他的表情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晚宴进行到一多半,赵信儒和赵以敬已经离席,姚清莲也不见了。而连小茹正一脸菜色的坐在那里愤愤切着牛扒。徐云问她:“你怎么还在这儿,赵董都走了,你还不去送?”
“用的着我送吗。”连小茹酒也喝了不少,满脸红晕:“有人早就捷足先登了,说是正好也要回市区,还要向赵董请教请教。”
“有什么请教的。”徐云笑道,“我只在乎你都唱了,再请教就是怎么做贤惠的媳妇儿了。”徐云旁边的小马拽了拽她,指指我。在别人眼里,毕竟我还是清莲的姐姐。
“怕什么,人家敢唱,自然不怕,对吧,清扬姐?”连小茹喝的不少,看着我笑得失神,也许她想起了她远在异国流落的姐姐连冰。我没有吭声,心却一阵阵的疼。姚清莲果然将无孔不入发挥到了极致。
饭后大家有的蒸桑拿,有的按摩纷纷活动去了,我头痛的厉害,回房去睡觉。赵以敬的短信:“晚上等我。”我莫名的烦躁,我成了什么?回了他条:“我累了。”直接将手机关机蒙头大睡,连同屋的小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年会结束后我便向肖彬请了三天假,加上元旦的假期,正好带着暖暖去香港的那个心理康复诊所看看。
婆婆非常担心:“就你们娘儿俩能行吗?还带个孩子,出那么远的门,阿钧在广州开会呢,要不你去广州找他一起去?”
我没去过香港,听说从深圳过港不仅方便,而且可以省一半的机票钱,所以定的是去深圳的机票。想想自己一路过去,心里的确有些忐忑。但是想到顾钧,还是摇头:“不用了,妈。我自己能行,香港也不远。”
“听说那边挺乱的,现在可多人贩子呢,哎呀,真是不省心。”婆婆还是纠结。
我收拾好东西,带着闷闷的女儿出发。不巧的是那天飞机晚点,到了深圳宝安机场,已经晚上九点了,暖暖困的直打盹,只能先住一晚,明天再过关。
刚出站,居然在出口处看到了等着的顾钧。暖暖看到顾钧就跑过去抱着他的手,我有些意外,但当着女儿也不好发作,只得低声问着:“你怎么来了?”
“我妈的电话快打爆了,一个劲儿说不放心你和暖暖。”顾钧挑着眉毛说道:“我说不用操心,人家现在有人陪,对了,你的大老总呢?”顾钧和我离婚后本来还有一丝愧疚,自从上次在楼下看到赵以敬送我回家后,那丝愧疚就变成了阴阳怪气。
我没有理他,只是跟在他身后,暖暖趴在顾钧的肩膀上已经眯着眼睡着了。找了一家比较经济实惠的酒店,开了一间大床房,我盯着顾钧:“是不是该开两间?”
顾钧哼了一声:“我待会儿就走。明天会议结束我从广州回北京。”
给暖暖洗漱好,暖暖上了床里面,却拉着顾钧不撒手。孩子是敏感的,爸爸妈妈很久没在一起她也能看的出来。顾钧也没舍得挣脱女儿,只是捏着她的小脸蛋。
暖暖看着我和顾钧忽然蹦出两个单词:“爸爸,妈妈。”便又不说话了。但只这两个词也让我惊喜了好半天,这是我没有诱导她,她主动说的词。那种兴奋喜悦,比起当年女儿牙牙学语,还要开心。一瞬间,我似乎有种恍惚又回到了过去,顾钧的表情也温和了不少。
女儿沉沉睡去,我坐在沙发上翻看着香港的地图,顾钧忽然冒出句:“扬扬,你和那个赵总分了吧。”
我心里一突,脸上有些挂不住:“你管这些干什么?”
顾钧看我满不在意,有些着急:“我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人心。他的背景复杂,就他家那个企业,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堆。谁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本人的风评也不好,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你当心被人家耍了。”
我的火又起来了:“你听谁说的?你知道什么?”顾钧纯属胡说八道,他整天呆在学校知道什么。
“我可是提醒你了。”顾钧说完要走,又返回来说着:“我和我同学说好了,明天他去巴士站接你。”我的火气还没下去:“装什么好人,有胆量你和我一起过关。”
顾钧看了我一眼,走出了房间。我颓然坐在了沙发里,看着可爱的女儿,终于明白了那句有些粗鲁的俗话:宁跟讨饭的娘,不随当官的爹。
去了香港,顾钧的同学带着我们母女去了那家治疗中心,医生的诊断和北京差不多,受惊过度引起的轻微自闭,建议我们以非药物治疗为主。开了一些药,但是如果没有攻击、自伤等行为的时候,别给孩子吃。还是语言沟通为主,如果我们长期在香港的话,还可以做个行为干预治疗的方案。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并不能实质性的帮到我们。
看着我失望的神情,医生说道:“语言沟通成功的案例也很多,别放弃。”
我很忐忑,但是即使一点点希望,也要试试的。只要我天天诱导着暖暖说话,也许某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