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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狼狈的吃相,笑着问:“怎么手机一直无法接通呢?”
“手机?恩,上厕所的时候掉进坑里了。”
他那很好看的大眼睛登时圆了,象个看见被鳄鱼追赶的福特船长的小顽童,表情很是可爱。
“你啊,你一个人可以独立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他笑着摇摇头。
“什么啊?!不要小看我,我小葳可不是很好惹的哦!”
“小葳?”
糟糕,一时得意忘形说漏嘴了。
“是你的小名吗?”他问,“上次你在‘飞车大战’的时候,也是不停地喊着自己叫小葳。”
“对,对啊,nickname,不过不准你叫我小葳,我还是比较喜欢小渝。”
“哦,是吗?小渝也是有不喜欢告诉别人的事情吧。”他这么揣测着我,却笑得很和煦,像这
阳光。
我手肘击中他肾下第三根肋骨,转移话题道:“别瞎扯,老实交代,这么早来,还这么殷勤,
居心何在?”我说着,用力吞下那香香的泡芙。咦,这个是巧克力味的。
“来道歉。”
“哦,用食物攻击我的胃,实在太高明了。”
“怎么,你不生气了吗 ?”他皱眉的样子,真是好看。好象是说,你应该生气,那样我道歉才
有意义,搞了半天你居然没有生气,那我还在这里傻站了一大上午,你说冤不冤?!
“昨晚的彩排很成功,大家都拖着我们去庆功,我让义达先去找你,处理完事情就拉着阿信跑
过去了,然后……阿信的态度不太对,你别生他的气,他并不是那个意思,事实上……”
怪兽叹了口气,年轻的脸上瞬时浮现一种沧桑,我发现他眼角有笑纹。
有笑纹的人,其实是有点悲观的,我觉得。
“事实上虽然表演很成功,可乐队并不这么认为,是吗?”我接着说。
“你怎么知道?”
“从义达身上感觉到。”我想起昨天主持人说过,这是SEA的第一场复出表演。
“是啊,SEA要解散了。”
“不是才刚复出么??”
“可是,以前的感觉已经找不到了,我们都很怀念以前的SEA,可是经过昨晚的表演,大家都隐
约发现,SEA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是怎么样的感受?
我不太能体会。
可是听着怪兽那带着淡淡忧愁却又无可奈何的口气,我知道,他们都不得不放弃,或许曾经是
最热衷的东西。
“你们之间,也一定有很多不喜欢向外人说起的故事吧。”我说。
“不是不喜欢说,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怪兽很真诚地说,我突然不好意思起来,羞愧于自己
的多疑和软弱,这是个大毛病。
“那小渝呢?”怪兽突然把话锋对准我。
我举起奶茶说:“怪兽的奶茶很好喝哦,小渝最喜欢了。”
我抱着热水袋,躲在被窝里,趴在床上,抄着由很多莫名其妙的图形组合成一团的各种笔记,
郁闷得恨不得一口气吃掉20个巨无霸。
“小渝,电话!”琪琪急急地说着,正准备出门和阿姚一块出去逛街。
居然有我的电话,不会吧,象我这种居无定所又没有什么固定朋友的人,居然有电话找我。
也好,周末的晚上孤零零地抄着笔记,有个电话来陪我也挺好的。
“喂!”
“小渝。”话筒那头是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声。
“坤达哥!!!!”我尖叫起来。
我想在电话那头他一定揉着耳朵皱眉头了吧。
“恩,最近好吗?”
“坤达哥,我好想你们啊。”我握着话筒,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有姐姐的消息吗?”
虽然知道这个问题很没有意义,我还是问了。
听到电话那头笑了,接着说:“我去法国南特了。”
“啊,真的吗?那里有什么变化吗?那个芭蕉咖啡馆还在吗?有没有去愚人码头看水手出港
啊?在市立广场看到那个四个乳房2对翅膀的天使铜像了吗?……”说到南特,我就滔滔不绝起
来,以前那个小葳又回来了。
…… ……
说到坤达哥,这又是个很漫长的故事。
结束了在法国那噩梦般的经历,姐姐回到了中国,来到了这个城市,认识到了坤达哥。
她带着遍体鳞伤从法国回来,带着背叛和凌辱,回到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在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她安静地生活着,直到坤达哥的出现,她生命里第二个男人。
不仅是坤达,还有TORO哥,以及坤达哥周围的家人朋友,她遇到了一群真诚的人。
我不知道坤达哥怎么融化了姐姐内心那道那么长的伤疤,当我千辛万苦从妈妈那里得知姐姐的
下落,当我准备好在她面前出现企求她的原谅时,我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她居然和坤达哥在一起
这个事实。
我对着她那模糊的背影哭喊道:“你怎么可以背叛LEI,LEI不在了,你居然不要他了,你怎么
可以爱上别的男人,你怎么可以?!!你是LEI最爱的女人,你应该用一辈子去爱他!!”
……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句话,直到如今,我都无法相信这怎么会是从我口中说出来的话!还带着那
么凄厉的哭腔,我是真疯了,我真该死!!
我逼姐姐再次走了,我又做错了。
我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评判世界。
她走的那么彻底,让我完全没有再次向她道歉的机会。
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
我恨不得自己就是她!!
坤达哥真实的声音传到耳边,“南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那个咖啡馆还在呀,那个老板还说
很想念小渝,你这个调皮的老妹,还有……”他停顿了一下,“还有LEI。”
我的心被狠狠地划开了一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是真正释怀了吗?
好遥远的一个名字,让你怀疑世界上是否真的曾经存在过一个叫做LEI的男孩,他骄傲聪明,一
手遮天,在证券交易所里一口吃着汉堡一边看着自己的股票爆涨。
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可以让我和姐姐如此迷恋。
甚至不是迷恋,而是信仰。
当信仰消失,我们的世界几近崩溃。
“恩,那你有看到姐姐做的那个陶土杯子吗?上面有个很可爱的POOH小熊,杯角还有一个小裂
口,旁边放着一只橄榄浮纹的玻璃杯?”
LEI总喜欢用那个POOH陶瓷杯煮蓝山咖啡,而姐姐则是用着最最普通的玻璃杯,泡上一杯几乎没
有味道的薄荷茶。两只杯子,安静地放在台阁里,主人的气息还在,只是已经人去楼空,知道
它们故事的人,已经远去。
芭蕉咖啡馆是当年我和姐姐,还有LEI最喜欢去的地方。
每天早上,都和姐姐一起去那里买早餐。一进门,就是很特别的可颂面包的香味,新煮咖啡荡
漾着氤氲的气息,蒸汽机赫赫地响……街坊邻居,要上班上学的人,都在柜台前面,排着队,
喝一杯咖啡,吃一个可颂面包,付三块钱,然后匆匆地赶地铁到马赛去上课上班。
周末或者休假的时候,我们就会在“芭蕉”呆上一整天。
店主是个一年四季都戴着兰白色海盗帽的叫DEMOR的老头,总是笑眯眯的,好象天底下没有悲伤
的事情一样。
店里总是很明亮的,从那大大的檀木窗口能望到屋外发黑的栅栏,碧绿的草地和远处秀气的树
林。
店里有一个巴尔扎克时代的柜子,暗棕色的,有着旧文艺复兴的花纹。
有时候姐姐会和LEI讨论着艺术,浪漫,自由和爱情那些古老又深奥的字眼,我在一旁安静地
听,也不插嘴,乖乖地剥着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