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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这种感觉常常会有,时不时地。
她说不清楚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一如很多的时候,她窝在他家的沙发里看书。经常在抬头揉揉发胀的眼睛时捕捉到身边霖嘉奕关注的目光,她蹙眉的时候,他就会对她扬起一缕笑,然后漫不经心地回头继续看电视。而她,则凝视他的背影思忖许久。
又好像,霖嘉奕习惯晚睡,却努力配合着她的作息,常常早上惺忪着眼爬起来和她闹闹,然后晚上陪着她早早上床后,睁着眼睛闹她一会儿,一直到她熟睡。几次偶然的机会,半夜起来喝水才发现,他又下了床,正在客厅玩着电脑。
精神奕奕的样子。
早上,他呵欠连连,却还是粘着她一起起床。
这种时候,顾瑀翘的心里也会泛滥起这种感觉。
心里暖暖的,那种叫做窝心的感觉。
……
霖嘉奕偶尔也会出去玩,刚开始也拉着她,顾瑀翘勉为其难地跟了几次,实在是不习惯他们玩闹的场合。特别是在酒吧,看着那些迷离的身影,心中一道阴影都是会时不时地冒出来。
后来拒绝了几次,霖嘉奕似乎也是看穿了她的为难,没有再勉强她。自己出去玩了几次,也渐渐不去了,甚至,顾瑀翘发现他窝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几乎和李元那些人断了联系,有好几次,她不小心接到他的手机,说是李元,霖嘉奕就对她摇摇头,她只得瞎编了一个理由敷衍。
问霖嘉奕,他也是意兴阑珊地随便敷衍一句。
顾瑀翘尽管觉得蹊跷,也不便问他什么,因为在她看来,他们之间原本就该有各自的空间。应该要分得清楚。
索性的是,后面,随着课业的繁重起来,霖嘉奕也不闹她了,她看书的时候,他就在卧室里自己玩电脑。偶尔心情好的时候冲杯咖啡,嚷着听她几句赞美的话。
像个孩子。
是的,孩子。顾瑀翘很早就开始发现。霖嘉奕不像他外表给人的冷冽成熟的感觉,底子里根本就是个孩子,所有恶劣骄纵的脾气都有。一旦不顺心他就会发少爷脾气,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大多数时候是隐忍着的,但是越到后面,他们相处久了以后,就会原形毕露。
好的一点就是,因为孩子气,他的火通常不会生很久,往往是隔天或者他独自消遣了几个小时后,那些怒火就会荡然无存。刚开始,顾瑀翘还觉得有点不适应,到后来完全就摸着了他的套路,他生气或者怎样,她就一个人静静地在一边看书,煮东西,待他气消了自己过来。她也一样装作忘记了一般。
这种相处模式倒是让她觉得格外自在。
总得来说,相处了以后才知道,霖嘉奕并不是她之前想象地样子。
除了火爆脾气,他其实比很多人都来得更单纯。
生气就生气,开心就开心。
只消一眼就能让人完全看透。
在和霖嘉奕相处的这段时间,顾瑀翘还是会利用课余的时间去打工,并不是她矫情或者怎样,是因为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动力。以前生活艰难的时候,她不得不来打工,虽然薪酬微薄,但她会觉得至少朝艰难又远离了一步。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步,哪怕这条崎岖的路有无数个这样的一步。
她的力量仅仅是车水杯薪。
但她还是坚持着,正是因为这份执着与坚持让她不致于在之后的岁月太过软弱和悲伤。
所以,到后来,她觉得打工已经是一种寻找勇气的渠道,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但显然,某个少爷很是不满。
他的理由很简单,他一脸不爽地问她,“觉得钱不够用可以经我说。”表情很张扬,甚至有着讽刺,有着他们这种人惯有的嚣张气焰。
他当然不会懂,顾瑀翘更觉得和他解释也是徒然,从来没有渴望过的东西,从来没有因为钱而烦恼过的人如何能够明白自己挣钱的乐趣。
于是索性也不解释,继续一意孤行。霖嘉奕发了几次脾气,还是见到顾瑀翘时不时去接一些周末的活动来做。生气归生气,傍晚的时候还是会开车去接她。面上虽然还是气鼓鼓的样子,但至少比之前根本就消失不见的好。
之前好几次,顾瑀翘做完工作回家都是面对一室的冷清。
现在,他能来接她了,说明脾气已经消了不少。
这一点她蛮肯定,毕竟,她现在很了解他。
只是今天又好像有些不同。
顾瑀翘上了车,就感觉到霖嘉奕火辣辣的目光盯着她,面色不善。
她有丝困惑,顺着他的目光瞧自己。今天她的工作是帮助啤酒屋派发传单,身上穿着的裙子是啤酒屋老板发的,上面印着几个硕大的招牌而已。
顾瑀翘低头看了又看,确定自己没有不妥。可是前方的霖嘉奕却是一脸怒气冲天的样子。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要发脾气了,索性不去理会,扭头看向窗外。
这头,霖嘉奕却是怒火中烧,目光一路顺着顾瑀翘被窄裙包裹的凹凸有致的上身到双腿间。
裹紧的布料下,一双修长白皙的双腿,微微一动。隐隐约约地看着点让人血脉贲张的画面。
他不觉喉头一紧,可是一想到她就这样站着一下午,不知道多少个男人也瞧见了,心里的火就更甚。
而顾瑀翘明显也感觉到了,却是不理会他,霖嘉奕更觉得窝火。
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试想,自己都退让到这份上了,她却还是不满意。
每次来接她,都冷冰冰的样子,她的同事看到了,她就急忙催促他赶快开车,好像他多见不得人一样。
他和她制气,就故意拖延,直到那群女人走近,纷纷艳羡地看她。东一句西一句地瞎聊。
她红了脸,却更气人的话也说得出来。
她说,他是她的表哥。
是啊,会上床的表哥,她还真以为她在演琼瑶剧是吧。
表哥,亏她胡诌的出来。
然后,那群人走了,她就开始对他冷眉冷眼了,明显怪他的拖沓。
他想,他都不介意了,和顾瑀翘交往以来,一反常态地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带她进他的圈子,要知道,之前那些女人是想破了脑子他也没有首肯。
而她却是不屑。
后来见她实在抗拒,每每玩乐的时候仿若在受刑一般,于是她也不勉强。渐渐到后面,他疏远了那群人一心一意陪她。
结果她还不满足,谁要该死地去打什么工。
他就是气愤,气愤她不肯进入他的圈子,不肯穿他买给她的衣服,首饰。甚至,他给她办的那张卡,她也从来不多用几分。有一次他无意竟看到她竟然将她所有的用度都记录在一个本子上。
详细的程度让他看到的时候气得全身发抖。
她是怎样,一开始就像和他撇清是吧。
他明白她的心高气傲,更明白她的窘迫,甚至,他也想过,顾瑀翘会跟自己在一起,是不是也是因为一些难以启齿的理由。
但是,即便是如此,他都想,不管开始是因为什么,只要他们好好一起,总是会越来越好的。
只要他们好好的相处。
他就是这么想的,思想很简单,就是觉得时间会改变一切。改变他们的相处,改变她的冷清。
可谁知道,她根本就像颗捂不热的石子儿,任由他百般谦让百般宠爱。她还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
有时候他看着烦躁,最后却还是犯贱地去迎合她。明明气得不行,第二天还要笑嘻嘻地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他觉得自己窝囊。
却是一次又一次地泥足深陷,自拔不能。
他忽然想起之前表哥结婚的时候,所有人都打趣表哥,说他脑壳发热。昏了头,想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有几个不是玩字辈的祖宗啊。年纪轻轻就结婚,不是脑袋出了问题还是怎样。
当时,表哥的回答霖嘉奕记得清楚。夹杂着无奈和一丝甘甜。
他说,“有什么办法,我就是栽在这个女人手上了!”表情却是甘之如饴。
这一刻,霖嘉奕忽然就有了这样的感觉。是不是,他也是栽在顾瑀翘手里了。
想着就是一阵背脊生寒。
是,就算他对顾瑀翘鬼迷了心窍,就算他改变了很多。
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一种征服心理。
不至于到那种地步。
不至于……
想到这里又是一阵慌乱,霖嘉奕吱地一声将车子停到路边。
顾瑀翘正撑着手臂看着窗外的景色。车子猛然停下来,她没留神,身子猛地朝前倾了倾。
安全带勒着肩膀有些疼,她转头看霖嘉奕。
霖嘉奕面无表情,车停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