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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凉。是保温效果好,还是凉水再沸?话说,这么多人,却没几个我的朋友或熟识,这足以说明人的社交能力有多重要。当然,这次,主要原因在于我。宋学长很早就打过招呼,我不得不邀请他,小茜和新晋男友畅游塞舌尔群岛去了,留在K市的,我只请了雅儿,宝庆,还有几个生意上认识的,比较谈得来的姐妹,最后算算还不足一桌。
秦时。我见过的最神奇的新郎,西装里面藏个微型无线对讲机,搞的跟特工似的,操控全局,那个词叫什么来着?亲历亲为,对,亲历亲为。此外,还有十来个人,都带着那个设备,听他指挥,帮着他忙里忙外。据我目测分析,这些人都是他比较亲近的朋友,从他们谈话方式中就能发现。
“锦儿,你确定不再有别人来?”他低声询问。
左手搂着我一直没有放开,走到哪里都这一个姿势,宣示主权一样。剩下的那只手,客来握手,无客休息。
“确定,就这些。”我信誓旦旦。
该问题我已经回答N遍了,而每次收到答复,他都用一种形似幽怨的眼神质疑:我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其实是我不好意思见人,儿子都那么大了……那不,小人儿穿着和爸爸一模一样的西装,顶着一模一样的发型,正陪着一个相当帅的老绅士和一个相当热辣的金发美女侃侃而谈。而且,小西装里面也配备了同样的通讯设备……
末了,还是出现了一个小纰漏,母校K大的朱校长来了,这不奇怪,是秦哥邀请的贵客。可是,一同到来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黎昀,另一位,不用说,挽着胳膊来的,定是他太太无疑,一个豁达干练的女人,举手投足大方利落,黎昀的父母很有眼光,只是年龄好像比黎昀要大一些。
我的手心微微地变热,然后微微地变湿……我没有通知他呀!这不是打自己耳光吗?
偷偷睨一眼秦哥,不巧,他以一种正寻衅滋事的眼神死盯着我,目光早已不再幽怨。
然后,我在自己的婚礼上,惨遭三位来客无情的痛批谴责。
黎昀,不是我不想邀请你,实在是……那个新郎官……他不太喜欢你。可这话又不能说,只好憋在肚子里!唯一欣慰的是,被人批判之后,秦哥看我的眼神似乎较之前友好了不少。婚礼上,黎昀始终保持着热情大方,言笑自如,风度翩翩。相比之下,某主人对待人家客人,就略显吝啬了,那神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不冷不热。
婚礼之后的第三天,那对漂洋过海远道而来的家长就要启程去香港,购物。他们是在婚礼前一周到的,刚刚到达,便分别去祭奠了我妈妈和秦哥的妈妈,时间安排得很紧,弄得跟赶场似的,连倒时差的机会都没留,jet lag一时间成了家里的高频词汇。
关于他们参加婚礼的事,秦哥很早就跟我说了,按说,心里准备做的已经相当充分。可是,见面时,我还是不大不小地糗了一把。
其实,也不能怪我,本来我已经准备好台词了,谁成想,秦哥那个热辣的“妈妈”一见到“儿子”就热情似火地抱住,左右一通乱亲。罢了,还一嗔一笑地说:真没想到,你现在的样子更迷人,要是让我早几年见到你,我就不会爱上你爸爸了。
我当即被雷击,站在原地,眼冒金星,大脑进入短路状态。
直到手心被人狠狠地掐了一下,我才如梦惊醒,显然,我错过了某个环节……不然,我怎么会被围观?
面前站着的老头,五官端正,气宇不凡,炯炯有神的双眼尽含微笑,想当年必定是帅哥一枚,不,当下也是,老帅哥。旁边的金发美女,个子很高,身材保持的非常好,漂亮的欧式面孔上着一层浓艳的妆,只有如此近距离才能发现,原来她的脸上也是有皱纹的,原来她也是一把年纪了,只是远远的,你根本想象不出她的真实年龄。
这个妈妈的确——热辣!由内到外。
然后,手心又被掐了一下,搞不清状况,我有些局促不安。
“按规则,锦儿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爸爸?”秦爸爸当时是微笑着的,声音浑厚有力却不失和蔼。
啊,啊……应该,的确应该……按规则?!网游吗?秦爸爸好可爱!
爸爸,爸爸?我尴尬地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响。有多少年没呼唤过爸爸了?之于我,爸爸是什么?爸爸……好陌生的称呼……
第三次,我的手心,又被掐了。
“爸,爸,爸爸……”话一出口,吓我自己一跳。结巴也就算了,声音怎么还抖起来了?不对,手也在抖,而且是湿冷的,若不是被人紧紧地,暖暖地攥着,我的形象一定会顷刻尽毁。
老帅哥心满意足地笑了。
趁热打铁,我赶紧冲着旁边的美女,叫了一声“妈妈”,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得懂,应该能懂,全世界的“妈妈”发音都差不多。
“叫我Angela好了,‘妈妈’会让我变老的。”她一直讲英文,obviously,她不会中文,尽管有个中国丈夫。我也想起来,秦哥好像就叫她Angela。她和我拥抱,热度显然不及对某人。
临行前一晚,我找Angela聊天。
婚礼虽说简单,仍然是忙碌人的,几天来,也没有机会坐下来好好的说说话,人家马上要走了,出于礼貌也得陪陪不是?再说,婆媳关系本来就难处理……
小诺拉着爷爷在自己的房间玩,秦哥在洗澡,我只好单枪匹马去陪婆婆了,端着精心沏的两杯茶。
我的英文聊天是没问题的,想当年那也是悬梁刺股,好一番刻苦,这些年看电影,看小说,看报,不断地“温习”,总算没荒废。她很健谈,没让聊天有冷场的机会,简言之,聊得很愉快。
期间,她神秘兮兮地从行李箱拿出一只细细长长的小瓶子,玻璃的,上面还系着一条白色缎带,打着蝴蝶结。
“这是Laura让我带给时的。”她称她的儿子为“时”,实际上,听起来更像“席”。
虽然这么叫听起来很别扭,但无可奈何。都说了,婆媳关系难处!看吧,这已经露出端倪了。
美国人都这么小气吗?送人礼物就这水准?还来只空瓶,这也太抽象了,好歹里面也装点东西啊……
我只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也不知道这谢字是对她说的,还是对瓶子的主人说的。
“你们的父亲不让我把它带来,说是会让你们闹矛盾,可是我已经答应Laura了,如果不这样做,我会难安的。”Angela抚着胸口认真地说。
好诚实的洋婆婆。看来,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瓶子,虽然它长得极其普通,这是只有故事的瓶子。
我轻轻地笑了笑,静静地等着Angela的故事。
“你知道Laura吗?”Angela问似乎在权衡什么。
“not too much。” 其实我一无所知,连秦哥我都没弄明白,怎么可能清楚一个什么Laura。不过说话要有技巧,不然,你就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了。于是连忙补了一句:“不过我很感兴趣。”补的时候,语气保持着自然,愉悦。
不出所料,Angela释然许多:“你知道,她原来是时的女朋友。那时他们很相爱,都在Massachusetts读书,我想他们很快会结婚。时学的是经济学和机械工程,他成绩非常好,很快就修完了经济学,顺利地获得了学位……”
Angela顿了顿,貌似很随意地看我一眼,实为察言观色。我是谁,哪能这么快就露出破绽,甭管心底是怎样的狂风大作,惊涛骇浪,表面上肯定粉面含笑,泰然自若。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这点功夫还是有地!
我点点头,听故事,听故事……
“就在时即将修完机械工程专业时,他们之间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时和朋友去Yosemite攀岩,原定在加州逗留一周,没想到计划顺利完成,他们提前一天回来,回来时却撞见Laura在他的宿舍正在和他的室友,在床上。时一怒之下离开MIT,离开美国,回到中国。”
没,搞,错,吧?!这是什么文化观念?女朋友都跟人家上床了,还叫“一点不愉快”?这个Laura也够可以的,才一周,就劈腿了。我,那可是六年啊!
“我实在不明白,时为什么会那么固执!他是爱Laura的,却不肯原谅她的这点错误。”Angela皱着眉,频频摇头,她还没有卸妆,灯光下那对深陷的欧式眼显得更加魅人,“Laura已经真诚地向他道歉,给他写了很多信,甚至把email发到我的邮箱,可他根本不理会。”
得,她还不明白了。文化差异,这就是文化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