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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的监护人。”
“抱歉,我已成年!!”
“你需要我。”
“没错。可你不需要我!!”
“我现在就需要。”
“呵……”我冷笑,“你只是,偶尔,需要我的身体,而已。”
他微顿了一下,没再说话。
我只感觉眼里涌起阵阵温热,像是一不小心就要溢出来,却被我生生地压抑着。
“很可惜,秦先生,从这一刻起,我不再需要你,门在那边!”我冷漠地说。
“方锦,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知不知道你的头发有多难看,简直就像个……”他没说下去。
“hooker?”我仰起头,目光里满是对抗,“我不是吗?”
闻言,他目光下移,冷冷地和我对视,寒冷的目光里有股说不出的怒意。
狠狠地盯了我很久,腰间的手忽然一松,他风一样转身离去,跟着是一声重重的摔门声。
我的眼泪哗啦一下落下,抱着浴袍,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哭了一会儿,我猛地起来,冲出浴室,冲到门口,拉开大门,对着楼道嘶声大喊:“秦哥——”
还没看清状况,便被一件大衣迎面裹起来,空气中多出来一股烟味。
“方锦,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不穿衣服就敢往外跑。”连衣服带人被他紧紧拥起。
我把头埋在大衣里,人挤在他怀里,又是哭又是笑。
“锦儿,跟我回去。”他柔声说到。
“我已经滚了。”我的脸还藏在他的大衣里。
“对不起。”
我在大衣里摇头。
“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sex,现在。”
他叹气:“我不喜欢在陌生的地方。”
在他熟悉的地方,也没有尽兴。
我胸前的那支马蹄莲还出于红肿状态,他很小心地避着,还有我的“妓女”发型似乎挺令他扫兴,最后不得不草草收场。
不过,他说纹身就留着吧!洗的话一样很疼,好在不难看。但头发是一定要恢复原貌的。
后来,他说有事,走了。到底是多重要的事要深更半夜去办?看着半边空床,我不无嘲讽地干笑了一下,连一夜都留不了,这下给自己定的名算是坐实了。
周一,我又去公司上班。
秦哥让我回去打理花店的,当时,气氛融洽,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可他这一走,我的心情顿时全无。
带着严重的逃避倾向,我选择的是去公司。
然而,公司的情况也变得诡异起来,贺经理躲躲闪闪,一天没有跟我提去三部的事。何师傅到是勤勤恳恳,仍然给我灌输理论知识。
这一天,有些无聊。
刚刚六点,天却已经完全黑了,这就是冬天。
没有雪的冬天,仍是寒冷的。
我抱着一个大纸袋走出公司,里面是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搬来的东西,包括一盆小仙人球。沿着路边一步一步地走着,茫然地看着车辆往来,灯光交错。
脑子里翻来覆去想着下班前贺经理对我说的话。
他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先是表扬了我一番,好像日后会大有作为的样子,然后说,公司困难需要裁员,因为我是新来的,所以只能先裁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扬一抑,弄得我哭笑不得。
他还说,如果求职需要的话,他可以给我写封推荐信。并且,给我加发了一个月的工资。
我深受打击,这回是真的。
而且受了打击还不好跟人诉苦,尤其是小茜。
生活似乎一下子又坠入茫然。
路灯一会儿把影子拉得很长,一会儿又压得很短,我就跟着自己忽长忽短的影子走着。
很长时间,身后总像是有过不完的车,我的影子一直被灯光拖得好长。
好奇之下,我回头,刺眼的灯光警示我身后正贴着一辆车。
我赶紧踏上马路牙子,让开了路。
可是地上的身影还是那么长。
晚高峰时间,路上比较拥堵,身后狂躁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带着恼怒的大灯闪烁不停,甚至还有特意拉下车窗破口大骂的。
我默默地走着,走着。
走了很久,有些乏,骤然停住脚步,然后转身,快步走向身后的车子,打开后门将怀抱着的东西一股脑儿扔倒了座椅上,自己则很酷地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
他没有开车,也没有说话,车子里静极了,后面仍然是大灯频闪,喇叭暴躁。
我深吸一口气,正欲对他怒吼:开车!
却有人先开口了,一个怯怯的声音:“小姐,你是不是上错车了?”
我猛地转脸,旁边是一个长相很难和秦哥媲美的男人,肚子里的火气顿时又嚣张三分:“不是接我的,你干嘛跟着我?你跟着我,不就是想让我上车吗?我上车了,你反倒问我是不是上错车了!到底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他被我的胡搅蛮缠不讲理彻底击倒。
正在这时,一辆吉普蛮横地斜插进来,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距离之近,我分明听见旁边的人惊“啊”了一声。这个可怜的人,今天出门一定是没翻黄历。
“对不起,我上错车了!”
跳下车,打开后门,把我的东西如数取回,围着前面的车查验一圈,才敢上去。
“我跟了你半个多小时,你都不上车;接个电话还没有一分钟,你就上了别人的车!方锦,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说完,一把拉过我,根本不给人反应时间,霸道地深深地吻起来。
趁着理智尚未完全丧失,我连忙推开他。
他戏谑地对着我笑。
“方小姐心情不好啊,是不是被老板炒鱿鱼了?”
“开车啊!你不走,后面的车怎么走?”
他启动车子,脸上仍挂着玩味的笑。
“你怎么知道我被炒了?”我语气很不友善。
“你们公司员工有下班抱着仙人球回家的传统?”
“……”
之后,我便不发一语。
“锦儿,不管你是想经营花店,还是想去公司上班,或者边经营花店边上班,或者其他的什么事,我都不介意。”他忽然敛起笑容,说起正事,“前提是你得把手里正在做的事安排好,你不可以随便的那么一丢就完事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店,现在应该有点——乱!近期财政赤字是无疑的了……”
我继续沉默。
他问:“你的店面租金是交全年的吧?”
我点头,发现车里其实很暗,于是又“嗯”了一声。
“明年你就不用交了。”
“你替我交了?还是……”我转头看他。
“嗯。”
“要还吗?”
“不要。”
“为什么?”
“新年礼物!”
“可以兑换吗?”
“换成什么?”
“一句话。”
“……”
“……”
“……”
“……”
回到依蓝小镇。
我平静地换了一身衣服,平静地收拾了一些衣物和生活必需品。
当然,还有钱,在找到一个能养活自己的生计之前,我需要糊口。
因为我也的确该“滚”了。
“我常常想,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也会爱上我,就像我爱你那样。如果真的有那天,秦哥,记得来找我。”
留下字条,我提着包走出依蓝小镇34号,没有回头。我已不再是小孩子,不能再贪恋那些遥不可及的东西,尽管我对这所房子,以及房子里的一切,还有那个偶尔才会光顾的房子主人是百般不舍,可还是要舍的。
站在依蓝小镇外,只觉得天大,地大,我却无处可去,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有家的奢侈生活。
小区的对面有个公交站,我茫然地走过去,茫然坐下,冰冷的铁椅子没有给予我丝毫怜悯或安慰。
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进站,出站;站牌下的人群,瞬间变得拥挤,瞬间又消散一空。好神奇。
只有我,不知何去何从。坐在铁椅上,在流换的人群里,显得很平常,没有人多看一眼。
坐了一会儿,手机铃声大作。
“方锦,怎么不接电话!!!你蒸发了?我连后厨都找了,就差倒垃圾桶了!”小茜张牙舞爪的声音穿过手机直接钻进我的耳朵里。
“对不起。表哥病重。”
挂了电话,手机上显示16个未接来电,都是小茜打来的,我坐在原处内疚了半晌,最后,茫然又取代了一切。
许久,我看见一辆黑色的吉普风也似的一头扎进小区围栏外边的一个停车位,黑色的身影跳下车,敏捷地越过两米多高的围栏,朝里面跑去,他从来不把车子停放在家里,所以,这是去34号最近的走法。或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