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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忘却第一眼看到席挽宁毫无声息的睡在病床上的样子,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闭着,就像睡着了一样。
他一直知道她身体不好,胃病严重,还有宫寒,这次却比以往严重,发烧加胃病,差点胃穿孔,他简直胆战心惊。
霍其深从来没有这样感到害怕。
陆远见他这般神色,安慰了几句,也不久留,便告辞。
这会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在霍其深的脸上,光线像是给他调好了角度,侧脸无比柔软,却无法遮住这人身上的一股极大的寒气。
他在病房外呆了一小会,才推门进去。席挽宁还在睡着,脸色被烧得发红,嘴唇干裂。
霍其深坐在她床头,量了量她体温,知道温度降下去了一点,又用棉签沾了水涂在她嘴上,补充水分。
看了看时间,霍其深又出去了一小会,回来的时候,席挽宁已经醒了,正和护士说话,眼见他来了,突然闭嘴了。
霍其深从厨房端来一碗粥,厨房食材有限,他也只能熬白米粥,把粥放在一旁桌子上,看了看席挽宁,道;“你身体还没好,只能喝粥,等回家了,再给你做,嗯?”
席挽宁低头不回话。
一旁的护士见这情形,随便找了借口就走了。
安静的病房只剩下他们俩。
席挽宁见这人一直站着,心里有些软,刚才注意到这人脸色不好,她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又想到了在昨天在医院听到的事情,又拧着性子,如何也开不了口。
不管如何,也不见得眼见就是实的,她这样定了人死罪,确实也不民主,抿了抿唇,想了一会,席挽宁这才抬头瞧霍其深,可一接触到那人的目光,又不自在了。
她撇开眼神,说;“先放着吧,我等会喝。”
霍其深却不理,他来到跟前,端着碗一副亲自喂她的模样,席挽宁皱眉,又说;“我不想吃东西。”
她胃里空空的,可也不饿,一看到食物,胃里翻山倒海般难受。
霍其深暗了暗眉眼,低声诱哄;“席挽宁,就只吃这一点,嗯?”
每次一听他喊她名字,席挽宁心里都发烫,她盯了这粥一小会,才下了决心,喝到胃里,味道也没那么难受。
她这会无法平静的和霍其深共处一室,喝完粥便想着打发他,说;“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身子还没躺下,就被人给抱住。
这怀抱比以往还要紧实和烫人。
席挽宁愣住,欲伸手推他,却听这人的声音贴在她耳侧,如一抹清冽的月光;“阿宁。”他第一次喊她阿宁,却比任何人来的都要熟稔和温情。
“你不要生病。”
席挽宁垂头,看着这人的肩头,沉默一会,方回了句;“嗯。”
本以为这人会放下她,却见他转身与她对视,目光那么复杂,却让席挽宁惊愕,那深处的眼眸,是不在被掩藏的深情。
“阿宁,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让我那么想过一辈子的人,千万不要生病。嗯?”
席挽宁垂眸,低低应了一声。
霍其深也知自己过于急切了,看了她一会,没再说话。
这时,病房门被敲了几下,霍其深看了席挽宁一眼,才起身开门,门外周青站在走廊内,光线打在她身上,面色尤为清丽。第十八章
周青进来,只在门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她表情淡然,眉目恬静,席挽宁在暗处细细打量,也不知自己在较什么劲,心头堵得难受。
周青在一旁自然也打量着席挽宁,只见这人虽然面色苍白,眼睛却依然很亮,太纯粹。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一旁的霍其深,这人根本不看她,眼里全是那个人的模样。
周青心里咯噔一声,重重的往下垂,听不到任何声音。顿一会,她才客气道;“听说霍医生的妻子生病了,我过来看看,”说罢,转头看向席挽宁,道;“霍夫人,现在还好吗?”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打了照面,席挽宁说不清自个现在什么想法,实在不想搭话,过一会,才简单的回;“不碍事,多谢。”
两个陌生人,的确没什么可交谈,特别是他们的关系还系着一个男人,更显得不单纯。席挽宁烦躁的紧,可也不能赶人走,只想着眼不见清净,低头琢磨手里的杂志来。
周青只是借着巡查房间的机会来瞧一瞧让霍其深甘愿结婚的女人,只不过一面,她就断定,她自己输得太惨,不是因为那人有多优秀,而是她身边的男人,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待她,护她……
她待不下去,随便找了借口离开,关上房门的刹那,又见霍其深看着那人,目光无比柔软……
周青站在房门外,伸手遮住眼,就疼这一次,就哭这一次,然后,自此天涯路人。
人走了,病房更安静了,席挽宁心里有股欲望一直在叫嚣,她压不住,微微的叹口气,暗骂自己没用,却还是看向霍其深,慢声问;“你与她,以前什么关系?”
她明明已经臆想了很多种关系,情侣,爱人,或者彼此惦念,念念不忘的旧人,可无论哪一种,她承认,她受不了。
想着想着就恼了,转头嗔怒了霍其深一眼,哪知这人却笑了,来到她跟前,伸手覆在她脸颊,温声道;“老婆,那是以前,不重要。”
这个答案对席挽宁来说,太无关痛痒,她往后撤了撤身子,眼带认真询问意味,低低的的说了一句;“人不如故。”
霍其深收回手,隔着些许距离瞧着眼前的人,这个人那么倔强的看着他,露出的眼神却让他心软。
她那么不安,是因为他,他还不够好,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让她产生害怕的想法,甚至,不相信他们的婚姻。
霍其深就这样看她,光线被窗帘遮住一部分,房间清冷而暗淡,他的表情隐在光与暗的界限里,明灭不清。
他忽然上前几步,半跪在床侧,猝不及防的拦腰抱住席挽宁,不顾席挽宁惊诧,把人放在地面,与他对视。
他的眼眸专注的看向席挽宁,让席挽宁心里微微一颤,控制不住的跳着,她干脆撇过头,却被霍其深制止,他揽着她,紧贴他坚实的身躯,两个人如此紧密,席挽宁没出息的脸红了,她低头,霍其深抱住她,呼出的气息在她耳边流转,如此动听。
“席挽宁,”霍其深道;“那不过是一段年少的感情,我不否认曾经想过要娶她,谁都有过去,你就这样定我的罪,不公平。”
席挽宁动了动,没回话,又听他继续;“我们就像很多恋人一样恋爱,吵架,那都是你熟知的情形,不会较别人多好,我们没能走到最后,也不过是一种人生而已。”
霍其森贴近席挽宁,道;“席挽宁,我的人生现在是你。”
不否认,霍其深说情话,永远会让席挽宁臣服,她抓紧他衣袖,趴在他怀里,一句话不说,可心里却翻江倒海一样淹没她所有的感知和知觉。
她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有过恋爱,有过年少的不可替代,她的人生在结婚以前都是灰白色。
席挽宁并不觉得多难过,就像霍其深说的,这不过只是一种人生,她的只不过比较安静,可是,相较于霍其深,她那些苍白无力的过去,让她害怕。
她自己太糟糕了,找不到可以相提并论的条件,她一再否认自己,不过是因为,她害怕失去。
她见他们两个那么般配,周青懂得他所有的过去,对他的一切习惯也了若指掌,甚至,他们再医院,她可以给他帮助和支持,而她,什么都不会。
这种想法让她前所未有的恐慌,这样的席挽宁,如何让别人非你不可?
她抱住霍其深,眼泪却毫无预兆的滚落,她埋在他的怀里,声音很闷;“霍其深,我不是你的故人,那我可以与你殊途同归吗?”
霍其深亲吻她额头,柔声回;“你已经是了。”
席挽宁期间又烧了一次,凌然得知也过来瞧她,只是,来的不凑巧,席挽宁正发烧熟睡着,她站在病房外与霍其深闲聊,两人交谈的次数实在少,踢出了废话,她一点不含糊,问;“霍其深,你得好好护着席挽宁,她和你以前交往的朋友,不一样。”
霍其深反倒笑了,看了一眼凌然,回;“我知道,不一样的。”
何止不一样,这个人,让他变得,非她不可。
席挽宁在医院住了一星期才出院,她气色渐好,人也容光焕发起来,在家歇了几天,养的差不多,便和霍其深商量去上班,霍其深起初不同意,席挽宁想了半天,向凌然支招,凌然那会正在忙,想也不想就回;“撒娇啊,你撒娇,他绝对受不了。”
席挽宁想了半天认同这方法,便窝在沙发上想着如何撒娇,她先跑回厨房做了晚饭,又把阳台的一盆植物搬过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