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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cturus刚说完就有些后悔,他意识到自己有些狭隘刚愎,现在听斯科菲尔德这么说,借坡下驴,脸色一缓,“卿说的有理,这件事是林肯在跟进吗?”
“陛下胸纳四海,微臣佩服!此事件确实由林肯直接负责。”
点点头,“我希望明天醒来,能听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另外,你清楚帝国的对外策略和‘雇佣军’计划,不要耽误‘出货’。”商人出身的Arcturus直到现在仍很喜欢用一些行业词汇。
“请陛下宽心!”……
林肯伯爵是早期跟随皇帝Arcturus打天下的帝国元老,四十出头,两鬓飞霜,眼神锐利,执掌帝国最大的特务情报机构,是位能臣。
既谓能臣,自是有担当,有魄力,有胆略,有头脑。KY…4叛国事件由他亲自督阵,直属的两名得力部下里根斯和艾利克率暗杀部队特勤四课执行。
19日凌晨2点12,克劳蒂诺军用空港。
穿戴着深红色军官装甲服的艾利克抱着肩,望着雨雾中正飘移而来的一干军用设施,不无嘲讽的对身边的同僚道:“我真怀疑这些所谓的幸存者是不是惨剧发生时正在地沟里睡觉,所以才逃过了一劫?以至于到现在脑子仍未清醒。这算什么?准备前往一个无人星球当开拓民?长官的叛国成为自己叛国的理由,成为把军用设施私有化的借口,怎么会有这么混账的想法,这么混账的事件,这么混账的军人?”
冷眼看着指挥中心那庞大的躯体在数百盏射灯的照耀下降落,里根斯道:“我只是奇怪,既然放着英雄不当而顶着叛国的罪名,为什么不要点钞票或者金银珠宝什么的去安度余年呢?就算对帝国心灰意冷,准备自己单干,也不用搞出向国家索要搭载舰这样的挑衅事件吧?这人心啊……”
“长官,对方称,要我方的人去他们的指挥中心谈判,一个人。” 艾利克和里根斯收到了通讯官传来的通讯。
扯动了下嘴角的肌肉,艾利克心中暗忖:“气势上、对方已先输了一阵,这般怕死还想靠争夺抢出个未来,哼哼哼……”他摇了摇头,对身边的里根斯道:“我想,计划会进行的很顺利。”
“不要太大意,我不希望看到你成为对方向帝国提条件的砝码之一。”
“认识二十二年,我有让你失望过么?”艾利克自信满满的冲老伙计笑了笑,跨上悬浮车,向指挥中心落下的坡道梯驶去。
指挥中心门口,艾利克的目光一下子就被等候他的一名士兵吸引了去。军队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多个年头,艾利克从未见过哪个人有眼前这个兵的气势。只是随随便便站在那里,便给人种钢刀出鞘的锋利感觉,尤其是那双漆黑的眼眸里,似乎已经容纳了太多的风霜,因而变的充满洞察力,仿佛只要看人一眼,就能直透对方的灵魂。
“嗯!”艾利克清了清嗓子,借此调整自己的情绪。
那名只穿着常服的士兵打量了下艾利克,沉声道:“请跟我来!”措辞还算客气,但语气中毫无敬意,却也没什么敌意。
艾利克以长官询问新丁的口吻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士兵对他咧嘴笑了下,那笑容颇有几分玩味,仿佛是在说:“叫我小兄弟,你是哪片地里的哪根葱啊?”
艾利克讨了个没趣,知道想从这士兵嘴里套出点什么是不可能了,于是转而细心留意一路上的情形。
稍加留意,艾利克便看出,沿途有不少墙体装甲板是换过的,散发着簇新的亮光,通道清理的很干净,仍隐隐能闻的到淡淡血腥味,地板上未能完全抹去的烟火薰痕、弹片划痕,以及凹陷坑洼清晰可见……一种名为细节的东西在默默诉说着不久前这里曾发生过的事。
空荡荡的安静让这里虽然灯光雪亮却仍显得有些阴森。艾利克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身为军人,他感受的到那场血战的惨烈余韵,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官兵死前绝望、激愤、不甘的眼神,他为有格林希尔这样的同僚而感到羞愧,他希望幸存者真的是KY…4最后的官兵,因为那代表着他们曾进行过一场过令所有帝国军人都感到荣耀的战斗他们在处于绝对弱势的情况下奋起作战,打退了虫族,打退了联邦部队,守护住帝国的绝密研究成果,并用核弹消灭了难以计数的虫子、为死去的战友报了仇;他又希望那些幸存者不是KY…4最后的官兵,身为军人,他宁肯KY…4的全体将士皆已殉难,也不想看到他们顶着叛国的污名成为帝国军永远无法抹去的耻辱,成为所有帝国公民心中的伤痕——就是这样的本该成为英雄的优秀军人,选择了义无反顾的永远背弃自己的祖国和人民!这不仅仅是他们的错……
“在这里解除装甲服!”
艾利克被那士兵带着命令口吻的要求拉回了现实,他被带到了是装甲服装卸室,对方显然是防备他的装甲服中有什么猫腻。
卸下装甲模块,换上合身的军常服,虽然没有证明身份的肩章、领章,但那军人挺拔彪悍的气势仍是让艾利克显得神采奕奕。
“见谅!”那士兵手持一个探测仪器开始对艾利克进行检查。
滴!士兵盯着艾利克的左臂等待解释。
“拟生神经电子义肢!”艾利克拉起袖管,活动着手腕,传来了轻微的仪器制动的声响,“塔奎林保卫战的留念,那时你还在读幼儿启蒙……”
士兵白了他一眼,没再多言语。
检查完毕,艾利克被带到指挥中心的作战会议室,在这里,他见到了格鲁齐少校,年轻的幸存者指挥官。
“多米尼克?格鲁齐!”身材挺拔的年轻少校一个非常有力度的敬礼,然后介绍身旁的少女,“我的副官艾玛。”开场介绍相当简单。
“帝国中校,艾利克?F?菲尔南德斯!”艾利克还礼,自我介绍简洁而带着技巧,他不想说明自己隶属哪个部队,却也不愿撒谎。
“请坐!”格鲁齐显得有些不苟言笑。他对一路陪同艾利克来的那名士兵道:“布莱克,在门外警戒,这里不想受到任何打扰。”
“明白,长官!”布莱克敬礼退出了会议室。
格鲁齐刚一坐下,便对艾利克道:“我们直接进入正题。”言词中有种先声夺人的命令口吻。
“可以!”艾利克马上还以颜色,似乎决定权在他这一边。
格鲁齐紧绷着脸,直视着艾利克,“我们的设施顺利挂载需要空港勤务的帮助,请尽快安排。另外,每艘搭载舰基础成员41名,合计123名,他们要暂时编入我们的队伍,何时能回归,我们还不能保证……”
“这样的要求有些不切实际!”艾利克打断格鲁齐的话。“个人建议索要通用货币更稳妥。”
“我们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们不需要任何人的任何建议。”格鲁齐不悦的蹙起了眉。
“我是在设身处地的为你们考虑。最起码,应该为自己的家人想想。你们已经在不久前的血战中真切的体会了生命的脆弱,珍惜生命,让它有价值、有意义。更何况,我在想,你的母亲和妹妹绝不希望看到你走上一条更凶险的叛国之路。”
格鲁齐腾的一下站起来,眼中闪过恼怒的神色。“卑鄙!”他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有一些错误的决定,需要用错误的方法来纠正,因为错误本身往往伴随着强烈的行径,用强烈来攻击强烈,就仿佛战斗中的狭路相逢。”
“真难为你!龌龊不耻都能被你说的如此正气凛然!”格鲁齐双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脸色铁青,咬牙切齿,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艾利克一口。
没有理会对方的讽刺,“本来应该有个很好的结局,你们却选择了歧路!”艾利克面不改色的继续道:“我不喜欢说虚假的话,也不愿意自扮善良。情况很简单,你们的家人和你们自己,要么成为被人称颂的主角,要么成为帝国的通缉犯,饱受分离之苦或更残酷的待遇。请原谅我的直率!”
“这种时候,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但你嘴里的更残酷,要较量过才知道!”格鲁齐表现出一种决绝,但艾利克还是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了挣扎的痕迹。
耸了耸肩,艾利克不置可否,他已有把握牢牢操控对方的情绪,所以不必继续咄咄相逼。
“每一个帝国的交涉官都向你这么猖狂么?你不怕你刚才的话被媒体披露?”格鲁齐似乎想挫挫艾利克的锐气,又似乎是为了更好的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静。
一脸坦诚,艾利克侃侃而谈:“从你们成为叛国者的那一刻,所说的话对公众来讲已经不具备可信度。况且,当你们与国家为敌时,真相这两个字是种奢侈!我建议……”
“好了!”年轻的少校阴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