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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角既不敢领先也不敢落后,半路上一只手轻拍我的后脑勺,立马吓的跳起来大叫,看着他在一边得意的捧腹,冲过去往死里很拍两下,依旧老老实实抓了他的衣角回去。
回到房间,不敢关灯不敢合眼,觉得一闭眼就有什么会跑出来,却又困得要死,只好大叫“郑浩,郑浩!”他闻声而至,我说“怎么办?我被你吓的不敢睡觉。你在这里坐着看我睡着才能回去。”熬得太晚第二日10点多才起床,郑浩过来叫我说有好吃的,原来是他们架了篝火烤羊。
再好吃我也不待了,晚上不敢睡觉可是大问题,我要回x市。
第二十八章
大约早上吃了太油腻的食物,晚上又没睡好,回程的路上颠得我恶心难受,下车呕吐透气,外面阳光普照,空气清新凛冽,喝一口郑浩递来的水,深吸一口气,在附近走走活动身体,居然看到车道旁的雪地里有只灰色的小兔子,缩着身体小口吃食,我跑过去想抓住它,哪知道还没近身它就跑了我赶紧去追,郑浩在后面大叫“小心,下面很陡!”可是已经来不及,我被石头绊了一下滚下路旁的山坡,直觉想爬起身来,右脚关节处疼得厉害不能使力。郑浩他们已经下来,将我抱起上了车往回赶。郑浩有些恼火,不开口说话,车里很安静,司机和勤务兵神色紧张大气都不敢出,我看着不忍想缓和气氛,就笑着说“不知道会不会瘸,要是瘸了你就送我一个酒葫芦做铁拐李。”郑浩没好气“不要再多送你一头驴?就是这么不安份,真有什么事该怎么办。”“是啊,瘸了腿就不能跳舞了,杨过有独臂刀法,不知道有没有独脚舞法。”
路上很颠,他让我靠坐在软垫上,把脚放在他膝盖上护住以免撞倒。快到医院时我看着白色的到大楼开始紧张,烦躁恶心,脱口而出“我不进医院。”
“你发什么神经,真想腿瘸。”他不理我,车径直开进医院,他要抱我下车,我用力推他,他怕伤到我不敢与我纠缠,其实我也害怕并不敢动右脚,我们僵了半天,他软下口气“你说要怎么办,你恐怕伤了骨头,不看医生真的会瘸。”我理亏,知道他关心我,也害怕脚真的有事,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他。他抱我进去的时候,我觉得浑身起了小粒,心慌的利害,死死闭着眼睛,双臂环住他抱得很紧。医院里有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我感受着身边无数的医生护士,压得我喘不过气,只好将头贴近他的身体吸取医院以外的气息。
拍好x光片,医生说我脚腕关节骨折要上石膏留院休息,一直到打好石膏我都不肯放开郑浩,郑浩无奈的说“小姐,虽然我很激动你这么需要我,可我不是神仙,我要去厕所啊。”我只好放手让他走,闭着眼睛的我觉得四周全是张军妈妈的身影,浑身颤抖抱着枕头缩在床脚,有人走过来问我“你怎么样,是不是哪里难受,我帮你叫医生。”这里不是私人病房么,怎么会有其他人?我说“不要医生不要护士,求求你。”她笑了,很温和的声音,说“和你一样怕医生呢。”我好奇,睁开眼睛,是个50多岁很朴素的女人,额头眼角都是皱纹,正在和我隔壁床位的病人笑,他半坐在病床上,喉咙上插了一根很粗的管子,一动不动。看我这么看着他,女人笑着说“我儿子,高位截瘫,看到医生护士就生气,只肯让我碰他。”高位截瘫,我见过的,靠呼吸机呼吸,吃东西要人喂,做什么都要人帮忙,我见过的那个家里很有钱每天有保姆陪着上学,但是面前的这个却完全不是那样,他妈妈穿的很朴素手很粗糙,看起来很操劳。
郑浩进来,对我说“腾出私人病房了,我抱你过去。”
第二十九章
“我想出院。”
“观察满两天才行,放心吧,我在这里看着,没人会进来吵你。”郑浩无可奈何的看着我,房间里摆满了鲜菊花,冲淡了医院的气息。“真是,我叫他们去买菊花,差点有人叫我节哀,那么多花偏要这个。”
“国外什么都有,就是没菊花,想死我了,记不记得我们小学花圃,一半都是菊花。”
“是啊,你拉了十一和林潇潇去偷花,我把风受不住诱惑跑去玩游戏机,你们被园丁抓到,整个学期不让十一理我。”
我沉默,十一和林潇潇,儿时的朋友和趣事,那么美好,但是却很伤感,不禁想起他对我的感情,有些不安,这些天我们过于亲密了。
“你不回b市可以吗?应该很忙吧。”
“通讯发达,你不回日本不是照旧?”
“我在放假,等脚好了差不多就该回去了。”
“青青”他欲言又止,表情复杂,我打断他,没话找话“我刚住的那个病房,那个孩子高位截瘫,他们家似乎看起来很困难。”
“我帮你问问。”
“你知道我想什么?”
“这么多年朋友了,你最见不得别人受穷。”
那个男孩今年19岁,数月前与同学出去旅游发生车祸仅他一人心存,他父母都是中学老师,每天换搬过来照顾他,他似乎不太想活下去。高位截瘫,一生受人照顾,医疗费用昂贵,家境普通,很惨。
我向来花钱不太有数,但也薄有积蓄,想拿出来帮他,郑浩说“你那点钱也帮不上什么忙,我给他转到部队疗养院,办好津贴。”对他来说这不算什么大事,横竖都是帮人,我无所谓,但仍然坚持把钱捐给他家,毕竟,我有手有脚有学历,挣钱不是什么难事。
郑浩说“其实如果他不想活下去,再好的物质条件也没有用。”
高位截瘫,活下去是为什么?我想不通,连我都想不通何况是事主本人。
但是那个和善的妈妈总浮现在我面前,我想她是不想儿子放弃的吧,出院前我同郑浩去看她,男孩正在发脾气不肯吃东西,她劝他“我知道你心里苦,可是你想想,你至少还活着,兴许还有机会能治好,你的同学什么都没有了,我看见他们的父母哭得那样伤心,我就想老天待我不薄把儿子留给我。本来家里快要撑不下去,却有好心人帮我们,你奶奶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合作点看医生,我知道你不想听自己的病情,可是不合作病又怎么会好,光逃避解决不了问题,你从小我就教你遇到困难要迎头而上,没钱没有健康不要紧,有勇气面对,就会有机会解决。”
我转身出去,打电话给tiffany,我要回总部,同Moore谈谈。郑浩一直陪着我直到我在b市上飞机。
我同Moore说“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
Moore笑“大家做事风格不同,但我很欣赏你。”
“你打算怎么处理并购案?”
“你觉得呢?”
“这件案子对公司有好处,已经耗费不少财力,放弃可惜。”
“你可愿意帮我跟进?”
“好。”
我留在总部做事,看着一手开始的项目渐渐收尾,心里喜悦,即便不喜欢面对Moore和顾勉之,依然觉得很值得。
公司打算升我,调瑞士分布,我接到郑浩的电话“青青,常叔叔中风病危。”
第三十章
快七年了,我似乎从来没有想过他会生病,会死,我直觉得以为他会一直年轻,有权有势,而我就会一如既往的恨他,恨他受不了诱惑,背叛妈妈。现在,他们告诉我他要死了,一个快死的老爸,一个中风偏瘫的老爸,是我无法想象的,就好像当年老妈的离去,很难让人接受,很难。
我向公司告了假回到b市,没有通知任何人,住在酒店,窝在房间里看了两天电视哪也没去,原来程志远爬得这样快,职位比老爸还高,电视新闻里常有他的身影,还有林潇潇,美女主播,很成熟很上镜。
我穿了吊带背心和运动长裤,仔细打量镜子里的自己,短短的贴着头皮的小卷发,脸似乎比从前瘦了,尖尖的下巴,眼睛显得很大,这几天没睡好脸色苍白,大大的锁骨,胳膊细的像孩子。看来,需要好好补补,毛主席说,健康是革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