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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横波的回答,陡然正容,“横波,该不是……”
隔着长长的电话线,横波也能感受到好友的紧张与焦虑。她咧开唇角,扯出抹苦笑,“是,你猜得没错。我要请律师帮我处理离婚官司。”
艳旻愣住了,好久才回话,“那个畜牲!横波,别太担心,我交代下工作就马上去跟henry请假。”
她做事是极为利落的,很快横波发现自己已然对着呈现茫音的话筒。
她在母亲那里就隐忍已久的泪,簌簌而落。
最近,她的“流泪泉”奔腾不息,几乎以为自己上辈子欠了西湖债。
这么想,是不是能好过些?
即便同样哀怨,究竟扯上了美丽的西子。
也许,她的浪漫与不解世事同样都无可救药了。
但,还好,她不像那部电影中的女人一样一无所有。
她的家人,朋友都很爱她。
接下来,只要确定女儿们也不会离开她即可。
第三章 情比纸薄
(郎心如铁)
烈尚伦已有很多天没回来过。
横波只得告诉女儿们他出差了。
吉莲抱怨过几次爸爸怎么连个电话也没有,而玛嘉则是用她黑白分明的眸子看了横波一眼,沉静地微笑着,旋即带着妹妹去做游戏,成功地使吉莲忘了此事。
早熟的玛嘉呀,像极了小时候的连波。
吉莲,则像流波多些。
而她……或许无谓地摆出了某种战姿,对方却根本无意与她鏖战。
他……定已另筑爱巢了吧。
抑或是新欢所下的急急如律令?
“她”看来很强势,且对他志在必得。
竟连那薄薄的一纸离婚状也等不及。窗户纸被捅破后,迫不及待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说不定……已有了“爱情的结晶”?
横波不哀反喜,那么,更加不会来争夺玛嘉和吉莲的抚养权了吧?
心……便稍宁。
有时她会怀疑,自己是否真正爱过这个男人?
即便是作为母亲的情感压倒一切,未免也过于冷静木讷。
也许对这段感情的伤悼远远超出对这个男人本身。
在某种程度上,她所认识的、熟知的她的丈夫阿伦已经死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烈尚伦的“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艳旻在电话中告诉她最快也得三周后返港。
横波笑着说不打紧。
放下电话,她开始考虑自己今后的出路。
一定要开始工作,她想。
烈尚伦定会慷慨地支付一大笔赡养费,足够她母女三人生活,不见得比现时过得差。
他……巴不得看她和女儿继续由他的钱养活着,到得哪里都仍旧顶着一个“烈”字吧?
从古至今男人的劣根性,对权势、财富和女人都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但她除了用在两个女儿身上外不想花费他分毫。
那个薄情郎,负心汉……让他和他的钱都见鬼去吧。
横波在心里偷偷骂了一句。
这已是她所能想出的最恶毒的句子。
别奇怪,别偷笑,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好在,有嫉恶如仇的艳旻保驾。
幸亏,有嘴尖舌利的连波护航。
不然从小到大她不定吃了多少亏去。
未失公允地来看,过去的七年里烈尚伦也算是个称职的保护者。
母亲说过她是傻人有傻福。
那么,不妨再傻一次吧。
她……就答应了他又如何?
拖下去,只会耽误她去另寻新生,不会对事情有任何助益。
最紧要的,是谈妥怎样一起向两个女儿解释此事。
横波一打定了主意,便叫过司机老吴来,“去趟先生的写字楼。”她说。
秘书小姐看到横波时吃了一惊。
明显已得主家交待,只要是太太,逢电话必挡,凡真人勿进,谎话尽管说穿,无礼也不妨事,务必别影响到他正常工作和约会佳人即可。
她……却未打过一个电话来。
很久以前,当烈尚伦状似无意地提到工作繁忙不喜为琐事而扰时她就暗暗留心记下了,自此照做不误。
他还夸过她不似那般太太们为着多拿几只购物袋便电召老公去接送,无端损失几笔生意,不啻丢了西瓜拣芝麻。
她……虽总是比别人慢上半拍,却也从不做自取其辱之事。
而今,只是微笑着,“烈尚伦在吗?”
没有说“阿伦”,也没说“我丈夫”,更没说“你老板”。
她直呼其名,语气无比平和。
饶是秘书小姐为迎接上司失婚的未来“前妻”已做足了功课,仍不免在那张美丽优雅的如花笑靥前失语了,“他……我……”
横波的笑容加深了,不欲使其为难,“这样吧,就说我在楼下的咖啡厅里等他,若是想签离婚协议的话就请他下来详谈。”
她低头看了下精致的腕表,又补充,“我等到他三点,过时不候。”
女儿们下午有芭蕾课,耽误不得的。
这间大厦地处中环最繁华的地段,是最抢手的写字楼,其中不乏本港有名的律师事务所,烈尚伦的事务所也是之一。
如此精英荟萃的场所,就连大厦一楼的咖啡厅里也比别处人气要旺些。
午后的阳光正好,引来不少来此松弛神经的“白骨精”们。
横波要了一杯卡普奇诺,慢慢啜着。
就连这里的咖啡杯都较别处精致,小小的,镶着金边。
若是像连波那样看见咖啡便不要命的牛饮,怕不两口就见了底。
呵,不过连波是作家,也不奇怪的。
艺术家们创造美好,便有其潇洒不羁的特权。
横波在心里悄悄替妹妹辩解着。
艳旻说过,她总能给自己所爱的人找出一大堆理由来。
在横波眼里,所有人都是好人。
即便有人伤害她,那也可能有其不得已的理由。
她这么想,并不是愚善,而是通过原谅别人而原谅自己,通过原谅伤害而原谅自己的被伤害。
痴傻吗?
或者说,大智……若愚,实则有着大智慧。
看过杨家小哥的玄铁剑法吗?一支其钝无比的重剑击败全真七子和金轮法王的前后夹击。大利……若钝。
她暗暗把自己想象成玉树临风天下无敌的神雕大侠,全力准备着与独眼公孙止一战。
呵,忘了说吗?横波亦是个小说迷,而七年的主妇生涯使她有太多的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了。比方说,搜刮所有可见到的书籍。
而通过连波的职业和爱做白日梦的小妹流波也不难看出,这叶氏三姐妹都有着极丰富的想象力。
所以,烈尚伦先生便很不幸地在某个阳光充沛的下午被新出炉的横波女侠当成了暂时的假想敌。
直至若干年后,横波想来还无比庆幸那日的决定。
她没有等来烈尚伦,却结识了罗珊娜。
横波是自她一进来便注意到她的。
考究的深色毛料西服套装,露出丝质衬衫的大翻领来,极其大方得体又高贵。
有点自来鬈的栗色秀发刚刚及肩,随意地拢在脑后,却无意间透出种潇洒劲儿来。
给人一种侠女的味道。横波打量完陌生女子后,悄悄下了结论。
她自觉有些失礼,正要移开视线,却被对方逮个正着。
她的心怦怦跳,脸儿也有些红了。
陌生女子却不以为意,友善地朝她微微一笑,径自低下头去看报纸。
呼!横波吁了口气,又好生羡慕,这些个白领女子,似乎集所有精明强干于一身,几乎无所不能。
唉,要是聪明才智亦能共享,分她一些些……可好?
横波正在想着,极其敏感的耳廓却听到邻座男客们不雅的声浪,“是那个男人婆来了!”
“切,怕她作甚?又不是在法庭上?”有个人故作高声。
便引起一阵窃笑。
“我以为这种女人不会有时间来喝咖啡呢。”
“你知道什么?喝咖啡是假,吊……才是真吧!”
横波听不真切,依稀听到什么“凯”的。她想起连波为写作搜集的那些市井俗语,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帮男人们,当真无礼至极。
相形之下,她过度的好奇与打量目光简直像种同性相惜的恭维了。
正思忖间,那桌男客中忽有人走过来向她搭讪,“小姐,我能请您喝杯咖啡吗?”
呃?横波回神,抬头望着那名陌生男子。
长得还说过去,一张嘴巴怎么那么毒。
她不知道,自己红唇微张,若有所思地神情有多么的诱人。
那人几乎要看呆了去。
横波粲然一笑,微启唇,“对不起,我亲爱的在那边呢,不能奉陪了。”说罢拎起手袋,径直往陌生女子座位上走去。
留下那个登徒子站在那里,下巴几乎掉下来。
那帮损友们亦好不到哪儿去。
咖啡厅的座位间隔并不远,又很安静,罗珊娜的一双电眼风耳早将一切尽收心中。
饶是她并不把那群下三滥的货色看在眼里,仍是忍不住为那小女子的正义和勇敢所折服了。
她笑着,对刚坐在对面位子上、脸颊晕红又兀自轻喘的小女人伸出一只手去,“罗珊娜,很高兴认识你……美丽又勇敢的女士。”
横波愣了一下,犹未从自己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