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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世人的眼来看来他也属于成功人士,但离他的目标还差得远。
他们叫他“烈帅”,哼!烈尚伦想着,不文雅地嗤之以鼻。
若他是烈氏长孙,不见得比烈向天做得差。
所以……他的视线又调回眼前似乎在神游太虚的女人身上,他一定得让她尽快答应。
横波并不像烈尚伦那样心思活泛。
她整颗心木木的,不知该如何反应。
首先想到的,是她的玛嘉与吉莲。多可爱的一双小女儿啊!她怎么对她们说,爸爸不要我们了,以后只有我们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啊,也许这么说为时尚早,他……会争夺女儿的抚养权吧?
她想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惊疑地望了烈尚伦一眼。
他尽可能和蔼地对她微笑着,在旁人看来是那么的款款情深。
她……真希望这些都是她的错觉,他没有向她提出离婚,或者……只是一个不合时宜的恶作剧而已。
横波用雪白餐巾拭拭唇角莫须有的蛋糕渍,而后将手移到餐桌下,用长长的修剪得形状完美的指甲狠狠地掐着柔嫩的手掌心。
疼痛……猝不及防地由末梢神经向上传来。
她唇形优美的红唇边荡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意,原来……是真的。
侍应生刚好来撤换餐碟,看到她的笑容不禁一呆。
美貌女子他不是没有见过,可美得这样纯净自然的少妇却极少。
横波注意到他的目光,极其优雅地略侧过头,“请您拿餐牌过来好吗?”
“什么?”
侍应生已经看呆了,这句话却是她未来的“前夫”烈尚伦脱口而出的。
横波便又转过头看着他,“阿伦,今天还是你付账对吧?”
这次换他彻底呆住。
她……是横波吗?
横波使尽全身力气,才使自己不至于当众失态。
当然……那个巧克力榛仁蛋糕和后来多要的一客焗龙虾海鲜汤,以及法国蒜茸烤面包也起到了一定作用。
据说肚子填饱后大脑会分泌一种物质,从精神上使人缓解忧郁哀伤的情绪。
横波还是在美容院敷脸时从杂志上读到这条消息的。
虽然她们这群终日饱食无所事事的太太们为职业女性所鄙视,但有的时候确实能从诸如美容院之类的无聊场所发现一些有用的东西。
比方说,她的理发师就告诉她用淘米水加柠檬汁洗头可以使头发乌黑润泽且永不脱发。
她在自己和两个女儿身上试过了,效果很不错。
虽然阿伦抱怨母女三人在浴室的时间太长,无聊地令他几乎要在沙发上睡去。
呵,他善于这种貌似抱怨又讨人欢喜的交际辞令。
鬼才知道他在那几个小时里都干了些什么。
几乎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她知道他提出离婚的背后一定有某个第三者在作怪。
呵,不不,别搞错了!她可不是什么女福尔摩斯,整日偷嗅丈夫毛料外套上的陌生香水味儿,或者检视浅色衬衫领口那些可疑的印记等等。
她……是个单纯得近乎愚笨的小女人,多次被艳旻感叹说
“世上怎么还剩下你这么个头脑简单的生物呀,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女孩儿一样”,或者被二妹连波调侃,虽是犀利却一语中的,“大姐呀,是继承了我国妇女的诸般传统美德,虔诚信奉‘温良恭俭让’与‘妇德’等女训女则,实在让我等自叹弗如,却永远做不到也不想做的那一类贤良主妇。不过,如此美丽又世间仅存的稀罕生物,注定会在姐夫那样的男人那里获得青睐啦。”
也许,她们的话说得对。
她太像个小女孩儿了,天真,无知,幼稚。所以才会被他耍得团团转,直到对方递上离婚协议时,她还不明白自己的婚姻究竟出了什么状况,严重得要面临解散的命运。
但,也不全对。
他……显然已不再青睐她这样的女子。
他们,他和她,瞒得她好惨。
她想起了他那些晚归的夜,加班与应酬,下意识地咬破了唇角。
血的腥甜唤醒了她,只一味地“温良恭俭让”,真的要把自己的丈夫和幸福家庭拱手让给那个面目不明的女人吗?她仿佛看到了连波严肃的面容,敲着她的肩膀说。
可……难道不这样便有用吗?
她太了解烈尚伦了。
他在做某一件事情前,定会像个最老谋深算的猎人一样,缜密分析过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和利害关系,确保自己有最大胜算,能获得最大收益。他不会轻易进攻,一旦出击,必不空手而回。
她想起了烈尚伦笃定的笑容,打了个寒颤。
第一次,她发现再熟悉不过的枕边人是那么的陌生。
他英俊如昔的脸庞,满布的竟都是虚伪的笑意。
他……已经打定主意不要她与这个家了。
那么,挽回又有何用?
那些妇女杂志上总是写着,第三者出现,肯定是夫妇两人有了间隙后才造成的。
那么,始作俑者……是她?
横波习惯性地先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在家里,她是长姐,所以素来没有美貌女子常有的那种骄娇二气。
她努力回想着他们小家庭平凡又普通的日常生活,检讨着自己,可……一无所获。
也不奇怪,人总是不容易看清自己,尤其怕沉淀后的本质令自己失望……这句话已记不得是在哪里听到的了。
看看时间还早,玛嘉和吉莲四点半放学,回来必然嚷着肚饿。晚上七点还有钢琴课,所以她得嘱咐佣人快点准备她们俩喜欢的炖乳鸽和糯米饭。
进了趟厨房,跟常嫂交待完要准备的菜色,横波又回到客厅继续坐着。
当她终于拿起遥控器的时候,才发现原本修剪打磨得形状极美的指甲已被自己啃得不成样子。
她的这个坏毛病,还是在七岁后被妈妈狠狠揍了一顿后就改了的。
横波苦笑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中国的那些古语,果然都是正确的。
她打开电视,正巧正播着好莱坞前年的一部老片,律政俏佳人。
金发的威瑟斯朋,被看作胸大无脑的花瓶,气愤之余,她努力振作,终于考入哈佛法学院,最后成为一名出色的美女律师。
律师……又是律师。
她今天,对这个职业倒足了胃口。
新出炉的“美国甜心”威瑟斯朋还在屏幕上笑着,扭着,表情夸张,展示着她那一切粉红芭比的东西,幽默效果是惊人的。她金发碧眼,肤色白皙,臀部浑圆,腰肢不盈一握,走起来款摆生姿……的确是东西方男人眼中共同的那种性感尤物。
她亦聪明,但很遗憾,她的美丽便是她的原罪。
横波表情呆滞的面孔忽然闪过一阵灵光。
她……花瓶?
她有些明白了。
也许,烈尚伦需要的不单是个贤妻良母,更要有个能与他比肩而战,夫唱妇随的女子,必要时……还能拉他一把,与同僚相比可免去十数年的职场煎熬,不失为一条捷径。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臂偕新妇,意气风发的模样。
没有任何预期地,泪水涌了出来。
横波以手掩面,不出声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哭了起来。
恋爱时她曾觉得自己很幸运,烈尚伦的性格就像他的姓氏一样强烈,从不吝于向她表示自己的爱意。
如今,她第一次后悔,嫁给了一个“性烈”的男人。
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
而昔时的横波目,如今也就化作了流泪泉。
第二章 黄叶孤花
(平生似欠西湖债)
横波尽量在女儿们面前显得一切如常。
玛嘉和吉莲才只有六岁,出落得玉雪美丽,又极其聪慧。
笑起来都有酒靥,玛嘉在左,吉莲在右。
玛嘉是姐姐,显得比同龄孩子成熟些,凡事总让着妹妹三分。
吉莲更为娇憨可爱,又总是粘着姐姐的衣角不放,对她奉若神明。
两人像秤砣般互不可分,却让做母亲的也好找。
比方在母女三人玩捉迷藏时,找到了一个,另一个必也不远。
但……她们又是何其敏感和脆弱呵,幼小的心灵怎经得起父母离异的打击?
思及此她首次有了挽回这场婚姻的念头。
又生出些轻微的怨来。
阿伦,便是看在孩子面上……
这之前,便只有伤心而已。
她……一直是个感觉较迟钝的女人。
火灼痛了手指,也要过好一会儿才能真切地觉出那痛来。
她今天去探过母亲。
老人家年岁大了,父亲又去世得早,尤其喜欢孩子们围在身边。
家里姐妹三人,只她一人出嫁,小妹待字闺中,二妹则……用她的话说,“要招赘个上门女婿来光耀叶家门楣”。
其实……是不愿谈及婚嫁罢了。
连波的心中,现时唯有她的写作和“作家梦”而已。
但这个职业又是要能耐得住寂寞和清苦的。
未来的大作家连波,现在还处在“坐家”阶段而已。
仍坚持着不肯接那些人物自传或小报娱乐版等的滥俗邀稿,“我要有自己的品味和风格。”连波说。
所以,尚处在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