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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气势全无。
哪里还像冰川天女样无所不能的莫家大小姐?
她心里暗叹,便没有拒绝莫云去附近坐坐的提议。
两人都要了杯expresso,侍者退下去后,一时相对无话。
还是莫云打破沉默,“有没有发现,我们的眼光惊人一致?”
横波面色平静地微笑着。
一致?她们?指同口味的咖啡,到衣服款式……甚至两人曾先后看上了同一个男人?
也许只是巧合吧。
她一介普通女子,怎堪与她等天命贵女相比。
莫云啜口咖啡,眼中有些落寞,“我本来担心你真与大哥在一起,自己又是笃定要嫁给阿伦的……”她好像突然才意识到谈话的对象是横波,一时说不下去。
呵,结果她并没有答应莫言,而莫云自己与烈尚伦间好像也出现了问题。
横波拿起杯子来喝了一口,然后直视莫云,“如何知道我会来这里?”
莫云的笑容满是苦涩,轻声道,“他总是不经意地提起你。”
横波一时无话。
还是烈太太时,她的确很爱遛这片名店,动辄一掷千金,刷卡刷得面不改色。
如今虽收入亦颇丰,于花费上却极有分寸,务求每一个铜板都花得物有所值。
她还有许多人生计划未实现,多攒些积蓄总是好的,免得到时捉襟见肘,还要为资金一事忙碌奔走。
何况陆明姗说过,“真正懂得打扮自己的女人,不是动辄上万的名品套装上身,而是将一百九十九元的路边摊货色,穿得如同一万九千九的迪奥长裙一样优雅。或者精心装扮过,看起来却像未经雕琢的自然状态,那才叫水平!”
她现在比较喜欢面料柔软,闲适随意的便服。赶场做节目时则多由制作方提供服装,到得摄影棚换起来也很方便。
若不是明姗婚礼……不晓得哪辈子她才会再踏入此间名店。
而恰恰就在这一次碰上了莫云。
呵,是缘分天注定,还是……她已经等了很久了呢?
“有事?”她静静地问。
莫云摇头,有丝落寞,“我想亲眼看看……结果发现确实有必要对你重新评分。”
横波微笑,看来她也有必要对她重新评分呢。
她不明白他为何对她念念不忘,特地跑来求证……但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最起码她够坦诚。
横波叹口气,
“我记不大清了……关于男人生命中的红玫瑰与白玫瑰,张爱玲好像是这样讲的,‘时间久了,红的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滴蚊子血,白的则好比衣襟上的一颗白饭粒。’单以此论男女关系,虽稍嫌单薄了些,在某一程度上却能揭示本质。男人的劣根性呵……”
莫云凝视她,眸中有一丝了悟。
想他二人关系发展的最初,怕是烈尚伦更为主动的吧?
毕竟她莫云年轻貌美,身家丰厚,事业也在其兄的提携下做得有声有色,正可谓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
可惜终敌不过烈君的一番花言巧语,在其火热情话和猛烈追求攻势下半推半就地应了他。
她……一直是心高气傲地吧?终于迫得他离了婚,光明正大地与她同进同出。
孰料她的爱一分分加深,他的爱却一丝丝减少。
男女间,谁更矜持,谁便占据了主动。
随着一颗心的彻底沉沦,她……已不复昔日的主导地位,被他所轻易左右。
悔之……晚矣。
她已深陷情沼,不可自拔。
他则摆高姿态,予取予求。
唉,雪泠说的好,并不是每段情司都那样完美。
就连横波自己,何尝不曾痛入心肺?
即便她得命运之神格外垂青,在失婚后很快找到一片如鱼得水的新天地,又有人才出众如莫傅等的追求……静下来时仍不免怅然若失。
七年……她把她最好的青春时光,给了最不值得托付的那个人。
这本身便是无奈、讽刺又容不得人后悔的不争事实。
“别误会,”良久沉默后,莫云开口道,“虽然今天的叶横波光彩夺目,但……我是不会把阿伦还给你的。”她终于说出了今天来此的目的。
横波笑了,这才是她认识的莫云,一径的高高在上,且从不掩饰这点。“这也是我要说的话……别误会,莫小姐,我对心不能完全放在我一个人身上的男人没兴趣。”她一语双关地说,未尝不是在点醒她。
莫云脸色苍白,叫过侍者结账后匆匆离去。
横波没抢着付自己那份,纵容莫云维持那种心理上的优越感。
她看她……犹如看一个不解世事的孩子,跌跌撞撞地非要撞破南墙不可。
也许生活便是如此吧,要我们一遍遍去亲身体味那些早为前人所证实的真理。
莫云的品位的确不错,咖啡的味道很好。横波又坐了会儿,接到连波的电话才起身。
出得店堂,她做了个深呼吸,而后神清气爽地坐在驾驶位置上。
驾龄尚不满一年的她,如今已将一部小小的白色佳美开得极其娴熟。
小时母亲总教育姐妹三人切勿与人攀比,“人生是三节竹,到得老年享福才是真。”伊说,瞧着自己美貌乖顺的女儿们无限喜乐。
横波却觉得,要论人生,有时便像龟兔赛跑般吧。开始领先的,未必笑到最后。起跑落后的,也未必不能后发制人。
她……一向后知后觉,却醉里赢得……满眼青山。
第十三章 风生水起
(断云和泪流)
终于到了婚礼这日。
明姗美得令所有人——包括男人和女人——都心跳加速。
横波的蛋糕和甜点受到宾主们的交口称赞。
她始松下口气来,却在人群中意外地发现莫言。
他走至一对新人前祝福,看样子与骆君颇为熟稔。
她正犹豫着是否过去打招呼,他已看到她,“横波!”
那种让人看了觉得温暖的笑容,与其冷冽的神态竟奇异地匹配。
他走过来,把盘子递给她,“我还没有蛋糕。”脸色平静,好似并没有因最近少见面而生分。
她好笑,“蛋糕就在那里,自己喜欢吃什么口味的去切呀。”
他摇头,一本正经地说,“你切的最好。”那语气仿佛她知晓哪个部位的蛋糕最好吃一样。
她不以为意地笑着,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略变。
他……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示爱的机会吗?
就在昨天,傅增湘说过同样的话,“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好吃。”
横波在心中轻喟,只是她……
她还是给他切了块蛋糕,黄桃口味的,上边淋着新鲜的奶油。
莫言就站着吃,姿态优雅,神情却有丝孩子样的贪婪。
她在旁边看着他,体贴地递过杯水去。
女人……总是有着过多易泛滥的母性情结呵。
“最近……很忙吗?”她随口问道。
他肩膀一僵,旋即恢复如常,“还不就是那些事情……你呢?听孩子们说你正准备出书。”
她微笑,“是,整理材料,拍照……忙得要死,却也乐此不疲。”
莫言一向是个好听众,持杯而立,非常认真地侧耳倾听。
她受到鼓励,从开篇的泰式薄饼到最后一道玫瑰之约,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他等得她告一段落,递过一杯香槟来润喉。
她感激地接过,浅呷一口,目光望向他。
他知道她等着他的评价,“横波,论写书你比不过连波……”微笑,“……论做菜连波却不及你。”说到这里停下。
她知道他在卖关子,杏眼圆睁地看着他。
他笑容放大,“可我想,这本书的读者群大部分是家庭主妇。她们想要出色的厨艺……多过对文字水平的追求。”
她微笑,垂睫。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这么在意他的评价?急于得到对方的认可?
他的语气无比自然,提到连波就像提起自己的家人。
她……不是没有触动。
合影时他便站在她身侧,很自然的呵护姿态,但并不使人感到被冒犯
“咔嚓”一声,照相机忠实地记录下众人的笑颜……和她内心的悸动。
“听外公说,我第一次被从医院抱回家时,他正在厨房做泰式薄饼。
一路啼哭的我,一闻到那诱人的香味,便止住了哭闹,让初为人长的父母松了口气。
时至今日,在外公烹制的各色美味中,泰式薄饼一直具有其不可磨灭的地位。每当我遇到烦心事时,总会下厨为自己精心烘制一张泰式薄饼。最后一张薄饼咽下肚时,烦恼也随之一扫而光。所谓‘食疗’,大致如此吧。”
“玫瑰之约,将玫瑰的馥郁与乳鸽的肥嫩极为巧妙地结合在一起,是……最美丽的,爱情约定吧。马铃薯上笼蒸熟,加入小块黄油后搅拌成泥,那味道……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是最美妙的一种味觉融合。将整只乳鸽放在洁白细腻的瓷盘上,盘边舀一勺马铃薯泥,最后再一齐浇上芳香馥郁的肉汁……这道菜,玫瑰是辅料却也是灵魂,一如爱情在人生活中的重要。二十多岁的时候,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所以总以为用新鲜玫瑰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