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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当父王再也无法否认自己的感情后,他选择逃避,他决定把月憧憬送给襄寰宇,而结果就是,月憧憬一怒之下服食了“千里香沉”。千里香沉啊!只此一颗的千里香沉,当年师父赠与父王的千里香沉!这世间,师父只曾将解毒之法告诉给襄寰宇的千里香沉!师父说,那是他送给这世上最圣洁的灵魂的礼物——最圣洁的,原来只是灵魂!
三年前的那天,翔冰的烈性显了出来,他抱着月憧憬冰冷的“尸体”放了一把火——那个场景深深地震撼了我!我知道自己做不到,哪怕我的爱人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放过,我又怎么会亲自掐灭那丝生命之火?
后来,他们被暗夜带走了。
一千日后,当襄寰宇炼成解药后,翔冰带着冰封的月憧憬,义无反顾地回来了。后来,父王血洗了大哥的太子府,惩处了意图叛乱的禁卫统领谨,接着,看似永远威武如神般的父王瞬间憔悴起来,最后,在宫廷的宴会上,星冷崩溃了……
那一千日里,被冰封的月憧憬,继续爱着父王;那一千日里,一贴解药炼的襄寰宇大彻大悟,从此再也不迷恋月憧憬;那一千日里,翔冰遇见了暗夜,从此两情相悦……
只有我,依然试图去触摸那遥不可及的圣洁……
师父,你当真算得尽天下事?却为何不留一线生机给大师兄?却为何不留一贴解药给我?
(注:大师兄和师兄是两个人,别弄混了。)
我问暗夜:知不知道并蒂是被双月逼得走投无路的。
暗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唉,我现在根本没有实权——因为我两次误了大事,二哥一怒之下就把权力转移给其他人了。”两次,都是因为翔冰!他叹气:“虽然江湖中依旧传着:‘暗夜修罗、双月寒星、冷风笑颜’,但其实,我整天和冰在一起监视各地改革而已,修罗又老了,所以,现在实际负责暗夜神教的,就是双月寒星和冷风笑颜。那个并蒂啊,是负责监督他们的……呵呵呵呵……”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中的多,骗我,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暗部的“斯衷憧憬、并蒂飞芙、落花舞注”,斯衷和月憧憬,现在是帝国的左右丞相,肯定抽不出身,飞芙也已经自杀而死,那么实际上负责暗部的,就是并蒂和落花舞注了!
我看了看暗夜:明部纯以武功排先后,暗部则纯凭智计。明部实暗,人们只知道他们的名字,却罕少见过他们的容颜;暗部实明,人们不知道他们是暗夜神教的人,却对他们的地位与名声如雷贯耳。暗夜神教,教为光明!
我淡淡地笑了:双月早已长大,也是聪明的不可理喻,他的武功也的确很好,所以,即便他实际上并不如冷风能忍,并不如并蒂深谋远虑,也可以自保吧?
“嗯?暗夜神教明部与暗部的争斗?不会那么严重吧?你怎么知道暗夜神教有暗部的?啊,那个……”暗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旋即灿然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我二哥会处理好的!他一生之中,从未犯过任何错误!”那么灿烂的笑容,背后却藏着一双冰冷的眼睛,虽是一闪即逝的杀气,却又怎么逃得过我的眼睛?
一生之中从未犯过任何错误的完美的,新帝国的九五之尊啊!
第十一章 夜魅如歌
空间豁然开朗起来,看着一如既往高高在上的骄阳,我竟不知何去何从。
并蒂既然存心躲着我,那我就没有什么机会能找到她,那么现在,我该做什么呢?
暗夜熟捻地搭上我的肩:“是不是没地方去?跟我们走吧,到处转转,权当散心,如何?”
翔冰冰眸一闪,暗夜立即放开我,缩到翔冰身后。
翔冰淡淡地道:“你走吧,该办的事情不能一直拖着。”可是,什么事情该办什么事情不该办?看着我困惑的双眼,翔冰叹了口气:“你到底还要把自己关多久?”然后,他不再理我,拉着暗夜扬长而去。
你知道要怎样去解一个结吗?如果最先扣下的是颗死扣,如果不解开外层乱麻般的纠结便看不见中心的死扣,如果不解开死扣便不能解开因之而来的纠结……你要怎样去解这个结?
“新池啊,你要记得:相由心生……”
好像不知不觉间睡了一觉,我睁开眼睛,在夕阳中愈发懒散起来。我喜欢这种感觉,在懒懒的阳光下,躺在草地上,细细地缓缓地胡乱地想着心事的感觉。曾经,和师兄之间,就是这么轻松写意自在随性的……
我又闭起眼睛:师父,我不是你……
也许翔冰说得对,我真的什么东西都只能想到一半。站在阿西的墓前,我愧疚极了:我认识暗夜神教的任何人都不稀奇,可是你认得出笑颜的事,我当初竟没有半丝疑惑。如果我能早一点想到,是否根本就不会害了你?只是为什么你那么想死,难道你活得,比我还累吗?
“这位兄台,请问你是阿西的朋友吗?”回头,看见笑颜浅笑着正色说道。
我愕然,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从此相见是路人?
“我也是。很高兴认识你,我叫笑颜。”笑颜伸出手来。
我握住:那么,我叫新池。
“我就要离开此地了,所以才来阿西坟上给他添些纸钱的。兄台可有去处?”彬彬有礼的笑颜大方而稳妥地问我。
我摇头:你们都不要我,我自然无处可去——原来,我才是那个最需要依靠的人
“那么我们一起走吧。”
我并不想跟笑颜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身不由己跟着他。
看见笑颜,就仿佛看着那个血腥的夜晚,看着一只翅膀染血的蝶在血泊里奋力地挣扎着,那么努力那么努力都逃不出……
我胸口一紧,从沉睡中醒来,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全身困乏无力:笑颜看着我的时候,莫非就不会想到那个夜晚了吗?
“你想走?”夜魅如歌,笑颜坐在客栈的房顶,孤寂地看着满天的星星,他的笑容是那么苦涩无奈,柔媚的脸颊上落满了夜的悲凉……
不舍亦不忍,可是我又该如何?难道我们在一起,就是为了让我们日日活在回忆的苦痛里?有些无奈刻在人的骨血里,深入骨髓,想要割舍,就不得不连带着舍弃某人……
“原来你叫新池,真的不是为了我。”笑颜淡淡地笑了:“我真傻,我还以为你只告诉过我你修行的时候叫新池呢……”
翔池,字羽,号新池。知道这全部的,只有你……
笑颜从上面跳下来,衣袂飘飞,仿似夜的精灵。他挽着我的胳膊,轻声问:“池,我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你可不可以带我走?”
放弃一切?荣华富贵、名誉地位、理想抱负和恩怨情仇……我看着满面乞求之色的笑颜,大惑不解:已经十年有余,为何还是放不下?我叹息着将笑颜搂在怀里,我知道,笑颜放不下的,并不像双月一样,双月放不下的只是曾经的感觉,而笑颜,放不下的也许是我……
笑颜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我见过暗夜和翔冰,所以到阿西的墓前等你。池,在作决定前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当爱与恨并存时,为什么,我们只能选择先放弃爱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谁来告诉我?……
爱恨纠缠的时刻,即便爱最终可以胜出,那也是因为恨已经将人伤的体无完肤;假如一开始,先放弃的是恨呢?那么在后来的岁月里,嗜咬着人心灵的又是什么?可是如果没有了爱,恨是否,就理所当然了?……
“是否是因为,恨比爱重要呢?”笑颜睁着两只闪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我:“恨为什么比爱重要?是不是和死人比活人更重要的理由是一样的?”
我闭上眼睛,苍白如死的脸色已经彻底宣布了我的无奈:我输了,输得惨不忍睹。这些话,笑颜想不到,但翔冰可以想到。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配得上智慧这个词,那个人是师兄;这世上也只有一个人配得上聪明这个词,那个人是翔冰。翔冰聪明到只需一眼便可以看进别人的灵魂深处,聪明到可以用他自己都找不到答案的问题征服你……
“哎呀,快没盘缠了!池,到前面的镇子上找家店当大厨怎样?”笑颜开心的像个小孩子。
可是你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我不禁摇摇头。跟五弟比起来差太多……
“你这是什么表情?好了好了,我知道我不行,但是你行啊,我至今还怀念你做的青葱卷……”笑颜从眉梢到眼底都是笑意。
可是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