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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月,你想干什么?”并蒂一脸正色,威严与正气遍布全身:“你一个个对付我们,难道你想造反?”
双月抱怀冷笑:“这些轮不到你管了!谁让你调查我,还带走翔池!”
“他不喜欢你啊!”并蒂笑起来:“本来,我准备骗了他出来就杀了他的,可是……”
躲在树后面,我的脸色惨白。
并蒂摇头:“我要留下他防着你!你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了,现在,如果你杀了我——他以为怀了他孩子的我!你们……哈……你猜会怎样?”
我看不见双月的脸色变成什么样子,不过我知道他生气了——从他的声音里——温柔无铸的声音!
双月淡淡地道:“放心吧,就算他知道也没关系的。我从来没有打算好好对他,他伤我那么深,自然该好好补偿我。莫非你不知道吗?一直以来,我都是挑最伤害他的事情做的!”
触痛传来,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手指抠进树干里,我咬住嘴唇。
并蒂一脸幽怨地看向冷风:“冷风,你真的忍心我死吗?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孩子……”
我闭上眼睛:不要紧,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是谁的,孩子是最纯洁无瑕的……
冷风冷冷地道:“我的体内流着罪恶的血,我从来没想过让它流失出去!”那样冷酷的话语,仿佛像对并蒂说:你去死好了。
并蒂笑了,一步步后退:“冷风,你果然够狠!对了,双月,你知不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死?”
“什么意思?”双月问,蕴含一丝波澜。
并蒂,你知道什么?我猛然间抬头。
“你想知道吗?我想你可怜的三哥更想知道……”然后她坠崖而去。
并蒂!我的妻子和我的孩子!
我伸出手,只捞到一把空气:我应该早点出来的我应该早点出来的我应该早点出来的……
我应该早点出来的!我绝望地握紧拳头:并蒂,告诉我为什么五弟的母妃会死!
……
我问月憧憬:“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月憧憬愣了一下,略一沉思,答:“从来便没有什么对错,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于是那天晚上,在我的生辰宴会上,我当众告诉父王:月憧憬调戏我。月憧憬没有反驳,他只是苦笑。——谁让我撞见他被我父王抱没有愤怒地杀了他,而他撞见我抱五弟却愤慨且义正言辞地打了我一巴掌?!
那时候父王玩味地看着月憧憬,可是我却明显地感觉到他眼角的余光几乎要烧死我。不过我依然无惧地等待着他的处理。
自从那个大雨瓢泼的夜晚,我无意间看见他强暴月憧憬之后,我就一直在忍——虽然我实在无法容忍,无法容忍我心中敬畏若神的父王,居然玷污我心中圣洁的像仙子般的太傅!
我宁愿月憧憬死,也不愿意看见他就想起那个污秽不堪的夜晚!
父王关心则乱,正当他愣愣地不知所措的时候,翔冰,我的二哥站了起来:“害人也要找个像样一点的借口!就凭你?……”
翔冰恨我,那个冰般干净通透、霜般冷漠高傲的人,他恨我。我真的不明白,我想不通他为什么恨我:翔冰,害死七弟的,是你的母妃;气疯你的母妃而害得心高气傲的她自杀的,是我的母妃;派人吓疯我的母妃的,是你!在这整个过程中,我都不曾参与过一点一滴,为什么你,要恨我?
于是我说:“是的,凭我是没有资格,毕竟太傅喜欢的,不是我这种容貌气质,而是你那种……”
随即王宫之中,暗流汹涌。
父王非常愤怒地将月憧憬踩在脚底,当众宣布月憧憬从来都是他的禁脔,并且当众下旨剥夺月憧憬一切职务,让月憧憬从此之后只是他的禁脔。
随后,我退出了。父王和翔冰之间,眀争暗夺,关系急剧恶化。
直到翔冰一把火烧了那间带给月憧憬屈辱、带给我怨恨的月憧憬旧日的木屋,然后从此之后,和月憧憬两人消失无踪,我才知道,原来翔冰的爱,同他母亲一样——壮烈而又决绝。
既然,从来便没有对错,那么,月憧憬应该不会怪我吧?他从来都不会怪罪任何人的。
没有对错,只有立场,从来都,只是立场不同?
……
(能看得出吧?以省略号开头的段落是回忆的开始,回忆也是以省略号结束的。其实也不完全是,就是碰到省略号开头的,不一定是回忆,只是写过去的事的。)
我回头无可奈何地看着双月:一切,都只为了让我痛不欲生吗?
双月伸出手,以一种高高在上不容回绝的口吻对我说:“过来!”
心中涌上来的是悲伤吗?
站在伸出悬崖的大石上,我苦笑:为什么?不是没有对错吗?为什么我为了我的立场付出这么多代价还不够?
仰身,倒在风的怀抱里。
上方没有任何动静。双月,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愣愣地瞪着一手的空气?
其实并蒂,你从来都不曾真地了解过我:我并不渴望自由,我心中的眷恋太深,如果不是为了给我爱的人自由,如果不是为了让他们能放开仇恨的包袱,我从来,都不愿离开……
第九章 七年以前
风声和身边不断擦身而过的横枝峭壁告诉我,天空在离我越来越远,只是为何,我眼前的天空依旧那么威严地注满我的双眼?
好想一直一直这么往下掉,想要一直这么轻松地悠闲的在风的叹息中沉眠。
记得世上好像有一种无限深的洞,叫做无底洞的,踏进去,便只能一生一世地陷下去。可惜,这世上再深的悬崖深涧也没有敢妄称无底的,再深的悬崖也不过号称万丈悬崖罢了——
“咚——砰——哗哗……”连续被几根细而易断的枯藤拦截,我不禁有些懊恼,后悔为什么那么随性随运,乃至现在全身上下被撞的肿痛不已——虽说人生的经历不过是在凡尘俗世中自找苦吃,可是,有些未免也真的是多此一举了!
终于掉到了一张结实一点温柔一点的大网上,我的身体顺着网向下滑去,到我一头扎进草堆的时候,终于,结束了!——并蒂,这不会是你下来的方式吧?
我一动不动地趴在草堆上。
好累好累,被跌的七荤八素的我,此时没有半丝起身的力气。
其实这七年来,哪一天我不是这样累的?以为已经千疮百孔的心是不可能再有任何感觉的,可是为什么,此时的我却深深地感觉到心中那种不堪重负的疲倦?……
或者,我的心,还有那么一丝渴望,渴望得到些什么;或者,我的心,并不真的是,失去什么都可以假装不在意的;或者,我的心,一直只是把自己深深埋藏……
我突然发现我一直不了解自己!我一直以为,我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想要什么就去争去夺去抢,可是现在,当我第一次这么深切地感受到自己心中的浓浓倦意时,我突然困惑了:究竟什么,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咦?怎么这么久了动都不动一下啊?”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冰啊,你要不要过来看看他会不会有事啊?”
“哼!你做的什么东西,不摔死也撞死了!”冷静淡漠,纯净而骄傲的熟悉声音——刻在我灵魂深处,却从来都吝于向我发出的声音!
翔冰!是你?!!那么另一个,当然是暗夜!暗夜神教名义上的教主!
我全身热血沸腾,更加不敢动弹了!
上一次听到这个声音是在什么时候?好像很久了吧?
那个时候,偏殿大火,六弟茫然地自语:“为何像他这样的人,也会有人要杀他?”
翔冰冷漠而空洞地回答他:“因为他太能忍!”
好久啊,七年了……
“冰,我不是有意的啦,我看他的生命力挺强的样子嘛,所以就随便弄了弄……”暗夜委屈而又讨好地说着。
“你看着他吧,我累了,去休息一下!”冰凉舒爽的声音渐行渐远。
暗夜悠然地坐到我旁边,叹气:“双月真是个笨蛋!竟然真的把人给逼的跳了下来!还好,我家冰聪明绝顶,预留了退路……唔……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啊!……啊!你醒了啊?你醒了也先说一声嘛!人吓人吓死人的!”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我也不想突然“醒来”,可是,谁让你突然用草戳我?
暗夜是个长得很精致的大男孩,除了月憧憬,也只有他,配得起翔冰了吧。
暗夜不怀好意地打量了我一会儿,然后向山洞内里努努嘴:“冰在里面,你进去吗?”
我黯然神伤:我该以怎样的心情和态度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