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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床褥,我准备换掉。
“我若非已经先遇到了真心喜欢的人,想来也不能站在这么客观地角度来告诉你。
我们月智,月家对高贵气质的追求,舞家对权力地位的迷恋,襄家对历史与职责的认真——哪一个,不是针对最高上位者的你?
根本没有什么血脉的传承,传承的是一代又一代更改甚微的教导形式!我们的家族,从小在潜移默化中教育我们应该爱什么样的人,怎样去爱;你的家族,从小培养着你们成为那种人!”月寂然吃饱喝足,侃侃而谈,慢条斯理而又断然绝对,口气中不可否认的嘲讽。
我有些茫然:“真的?”
“扑哧!”他笑,不屑地道:“当然是真的!这世上哪种致命吸引没有理由?如果你长得奇丑无比,而且粗俗卑微,你试试看谁会在见你第一面时就看上你?灵魂是什么?灵魂就是你从小养成的习惯加上你自己特有的行为举止气质!思想是什么?思想是你从小学到的知识加上你身边人和环境的影响刺激烘染!外貌是什么?外貌是你从小受到的照顾加上你自己或者侍从的细心防护修护!……所以,龙生九子,才会子子不同!所以,我喜欢上你的确是必然的,不过也没什么,喜欢而已。”他毫不在乎地诉说着。
说的这般理直气壮,让我都快以为是真的了。
我没头没脑地问:“你怎么会追到皇宫里来?”
月寂然愕然,停顿了一下,笑道:“本来被调查的很隐秘的,不过可惜,前任的密使已经被我干掉了,所以我手底下多了一笔人,追到这里也是无意的。碰巧你委托的那个组织不知出了什么问题,好像龙头被人干掉了吧,内部乱成一团,我才趁机打听到,那个人好像进了宫。”碰巧又有一条王族的专用密道,所以不用白不用,只是没想到竟然直通我的寝宫,被我抓了个正着!
我悠然地道:“你的野心不小。”
月寂然昂着头看上方,一字一顿地道:“我要把月憧憬从你这里夺回去!”
我冷笑:“我虽不想要这个禁锢了千万怨灵的皇位,却也可以让它固若金汤!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我当没有看见,想争天下随你的便——我为你创造乱世,你,放弃月憧憬!”我知道他会答应,他的野心超过一切!当初牺牲得了月憧憬,今日又如何牺牲不得?
他的眼睛很亮,直视着我:“我本以为你今天若不留下我,必定会毁了我!”
我不加理会,兀自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冬醒、星冷和痕禀的王族,又为何会被皇族吸引吗?”
下:乘风归去
月寂然爽快地笑道:“这还不简单?还是因为你从未从这个角度去猜想过?”
“你的废话太多了。”我平静地看了他一眼,很自然地从他眼中读出一丝畏惧和……战意。
月寂然正色回答:“冬醒的王族,向来偏于柔弱,我想他们对皇族的特殊情感,可能来源于他们对完美的狂热追求,而皇族,是他们所学到的完美的标准;星冷王族,则充满征服欲,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猎物,并且他们在征服过程中,是可以运用任何利器的,包括他们自己的身心尊严和一切,而皇族,是这个世上最高贵最完美,奴役着天下最不能成为猎物的……”
“啪!”我把手收回来,淡淡地微笑:“抱歉了,不知道为什么手突然不听话。”
月寂然整个人的气势瞬间变了,凌厉而肃杀,随即闭上眼睛,再睁开,恢复他玉树临风的君子风范,飒然笑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若非顶着半张通红掌印的脸,倒还真是风流顺眼的很呢。
“继续!”我满意地笑了,端起紫砂壶亲自为他倒了一杯茶:“还有痕禀。”
月寂然非常不好意思地回答:“那个国家,我没有注意过!不过,我听说过一种植物,不知道您听过没有?——水仙花!”月寂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知是为了自己的疏漏还是因为什么。
临水照影,爱上自己影子的水仙花!我若有所思。
月寂然叹道:“世人只道水仙自恋,却不知,水仙若非美至极致又怎么看上那水中之影?不过,当然了,这个所谓的‘美至极致’是它所能看到的。”
我笑了:是吗?美至极致,寂寞至极致……所谓爱,不过因为无人可爱,不过因为除影之外一无所有……
月寂然喝了口茶水,继续不客气地道:“你们皇族,就像是一丛修剪好的园艺,无论从哪个方位看上去,都是完好迷人的。——偏偏我们站定的角度,刚好看到我们最喜欢的那一面……”
我的手再次扬起。月寂然隐忍着怒火和不甘,握紧拳头,佯装乖顺地闭上眼睛。我笑了,没有再赏他一巴掌,而是很轻薄地挑起他的下颌,端详起他的脸,自语般赞叹道:“似乎也不错……”
我清楚地看见他耳根微跳,手臂虽然没有任何动静,手却不禁握的更紧了,随着抿嘴的动作,全身也僵硬起来。我不禁开怀起来:这是一只成熟的雄狮!不知道他还能忍多久!
我温柔地笑着:“你需要先沐浴!”然后把他推入侍从的怀里:“把他洗干净后送到冷宫。”
月寂然睁开眼睛,看不出我的目的,眨眨眼,快活地笑起来:“我还以为所有的美人我都看得到吃不到呢!呵,呵呵……”
我微笑:“换上宫装你也是个美人。虽然我宫里随处可见的都是美人,不过,他们没有你——那、么、聪、慧!”看着月寂然干笑而去,我忍不住真心大笑。
痕禀王薨,其独子斯衷继位。
星冷国内乱,国君薨,其长子翔夜即位。
我愣愣地出神了好一会儿,才把折子随手扔在书桌上:事情似乎都是在朝我预计的方向发展,但是为什么,现在的我,突然不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了呢?我究竟想要什么呢?曾经只是单纯地想要毁掉飞家的天下,败亡这个枯燥的皇城,打破那所谓的轮回。现在呢,我突然很想做点什么,我想干什么呢?对了,我想让这个天下都从困倦中解脱出来!我想摧毁现在的制度,我想还天下以自由!
我把头埋在双手中:若早知道还有这么有意义的事情等我去做,我还会不会为了那个虚妄无聊的心结,而毁坏飞家数千年来固若金汤的控制?如今我,是否还有能力去完成,我的梦想?
沐浴过后,我悠然地转到冷宫,推开潮湿腐朽的宫门,不意外地看见两个男子大眼瞪小眼。
月寂然惊呼了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另一个中年男子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我还真是低估了你——你早就算到我会来,所以才在这里布置了陷阱对不对?”
是啊。痕禀,有斯谨为我料理;冬醒,我已经摆平;月智,早已被叛逆的年轻一辈掌握;现在剩下的,不就是,你们星冷了吗?——据说,有盖世的征战和军事能力却缺乏热情的星冷!
我扫视了他一眼,便没兴趣再看下去:“璀璨的不可方物的神秘星辰,据说明明是同骄阳一样可以爆发万丈光芒,却因没有激情,只是偏安天际一隅,默默地等着永不相遇的明月暗月相遇的时刻……”
月寂然沉思着,突然灿然一笑:“我明白了——原来你并不是同我说笑!”眼中精光闪闪,整个人也焕发出异彩,神采奕奕——像一只锁定目标的雄狮!
中年男子充满恨意地瞪着我:“焱呢?飞源都死了,你为什么还要留下焱?”
我摇头叹息:“他殉情了。”
“不!”天蚕网中的中年男子挣扎起来:“不会的不会的!……”
我们放任他在半空中发疯。我玩味地看着月寂然:“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月寂然干笑起来:“陛下不嫌弃,真是臣下的福气……”如果你不用这种被逼上吊的表情说出来,我也许还会相信。
看着他磨磨蹭蹭地脱自己的衣服,我淡淡地开口:“你为什么要杀你们族内密使?”
月寂然皱皱鼻子,不以为然地道:“这个世界太腐朽了!那个老东西自己发臭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拖上一个!唉,其实他活该了,谁让他犯到我手里呢!”
这个世界,的确太腐朽了。贵族与各诸侯王族,守着自己的封地和奴隶,安于享乐。根本不知道那世代累计下来的奴隶的仇恨,已经濒临爆发的奇点。皇族也是贵族啊,而且是最顶端的那个,目标最明显的那个……那么,就由我来动手吧!不想被自下而上的怨恨击垮,唯一的方法,就是从上面走下来。
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我做前者,你做后者。
月寂然,我看好你,你可不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