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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这种说法,你觉得我像是仗着前人威名、狐假虎威的人吗?」
夜魈不禁一愣,利用任何有利条件是鬼人的作法,但人类的情感和思绪更加复杂,好与坏、对与错总是完全不同。
赤炽知道她不明白,傲然笑道:「我是赤炽,不是黄龙山传人,也不是谁的弟子,我就是赤炽,将来有一天,人人都知道的那个赤炽。」
夜魈为之语塞,没想到赤炽的自豪感竟如此强烈。
她沉吟了许久,声音渐柔,道:「好吧,换一种说法。你有军方的朋友,也有龙馆的朋友,刚刚成为英雄的鹰庄也可以算是你的朋友。
「我想,没有一个人比你更适合召集朝日城周围的力量,如果再加上黄龙一脉的威名,效果会更好些。」
「这种事,你去找藤忍不是更好?」
「那家伙有什么好,一个七皇子就抢了他的指挥权。」夜魈嗤之以鼻,「你最好弄清楚我的目的,让你成为英雄是交换条件,我只是想多少打击一下魅幽羽的成就感而已,同时把他身边的同盟者拉到我这一方。」
「鬼人都喜欢内哄吗?」
夜魈冷冰冰地道:「反正他的目的又不是消灭人界,而是制造压力协助谈判,只要结果一样,过程并不重要。」
赤炽深深感觉到鬼人的可怕,令他无法完全相信夜魈的话。
对于这样的感觉他也觉得有点好笑,似乎只要与鬼人扯上关系的事情,都会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阴谋。
「魅幽羽也会来找你,我希望你拒绝他。」
「他要干什么?」
「等到情况一发不可收拾,他就会以鬼界使者的身分,前往都城与皇帝谈判,要求建立直接的外交关系,并把朝日城划为鬼人特别区,成为鬼界与青龙国共同的驻地,禁止普通人进入。」
赤炽歪着脑袋,思绪早已飞到魅幽羽那里。
前几天,那个男人在这个城头居然还流露出信心不足的神色,也许鬼人擅长演戏,但他相信那一幕是发自内心的表现。魅幽羽那个男人并没有掌控一切的能力,所以他才需要盟友。
对了,如果那家伙不能完全控制尸人的动向,事情就应该是另一个版本。赤炽灵机一动,他继承了父辈的红色头发,血液里也继承了父辈的正直、玩世不恭还有聪慧。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魅幽羽必然要证明自己是鬼界使者,除了鬼人的身分外,还需要其他人的佐证,我相信他会要求你以黄龙一脉的身分,一起前往青龙皇都,而你自然就成了他的盟友兼证人。」
「这倒是他的风格。」赤炽不否认这样做对魅幽羽的出现更加有效,只是自己这个当事者却没必要替别人做嫁衣裳。
「虽然你这家伙不怎么样,但黄龙一脉在天下的影响力堪比各国皇族,而且黄龙一脉素来以信义著名,相比那些出尔反尔的皇族,黄龙一脉出面主持会更加有说服力。」
赤炽歪着头想了半天,也不觉得这种事情需要让自己做主,但替青龙国和鬼界主持协议一定会被世人瞩目,想到自己将成为千万人的焦点,他心里就像爬着一条毛毛虫,不断地搔痒。
大摇大摆地走入美女如云的皇宫,到处都是鸣锣开道,大小官员前呼后拥,无数美人尖叫呼唤,多么美好的景象啊!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发什么呆,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嗯……这种事情嘛……也许……大概……可能……我还是……」
夜魈踏前一步,身子几乎贴上,相距不到一尺的双眼直视赤炽,郑重地道:「请你拒绝!」
「啊?」
「千万记住,只要你答应就会立即成为魅幽羽的傀儡,无论他日后做什么事,你都必须替他承担责任。」夜魈伸手搭住他的双肩,柔到极点的声音几近妖孽,隐隐藏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力量。
「凭什么?」
「凭你是黄龙一脉。」
赤炽整个人定住,「黄龙一脉」四个字,这个充满光辉的金色招牌竟然成了枷锁,实在是一种讽刺,然而,夜魈说的是事实。
「我当然没有兴趣做傀儡,不过……」
夜魈冷冷地打断:「你在怀疑我的目的?」
「这事似乎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我既不是青龙人,也不是鬼界使者,如果羽大人打算操纵尸人发动攻击,我会按原计划逃走,为这种事送命就不好了,所以说,我完全没有必要卷入你们的麻烦之中,不是吗?」
夜魈对这番话相当意外,赤炽居然没有一般武士的骄傲和矜持。她脸色染上一层厚厚的寒霜:「想不到,黄龙一脉也会选择逃跑。」
赤炽哈哈一笑,爽朗的笑声瞬间抹去了夜魈的冷嘲。
「笑什么?」
「一天到晚说什么狗屁黄龙一脉,你不觉得烦吗?」
「啊?」夜魈被彻底弄糊涂了,黄龙一脉是人界最响亮、最光辉的招牌,顶着这个招牌到任何地方,都会受到最崇高的待遇,即便一生碌碌无为也不用担心生活问题。
但赤炽的反应却完全超乎正常的理解范围。她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不是选错了方法,而是根本没有了解对手,赤炽感觉到之前的惊艳就像梦境一样,也许会永远存在,却未必会再发生第二次,面对夜魈那张冷艳到极点的容颜时,也平静了许多。
「不要再说什么狗屁黄龙一脉,你们根本不知道黄龙山意味着什么……也是,鬼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只会利用别人的人,永远不可能了解那种感觉。可惜啊!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真正心动的女人,可惜……」
夜魈的确不明白,愣愣看着赤炽那张充满笑意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涌起微微的酸意,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夜魈大人,这张脸真是太美了,希望还能看到你。」
「慢着!」
「怎么,还有事吗?」
夜魈盯着他片刻,突然道:「不要急着走,跟我到城里转一圈如何?」
赤炽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城,「城里?尸人不是都离开了吗?空荡荡的死城有什么好看?难不成真有秘密?」
「就是离开了才值得一看,不然那些腐肉有什么好看?走吧,我的好弟弟。」夜魈淡淡一笑,揪着赤炽的衣领纵下城墙,笑容中有意无意流露动人心扉的媚态。
但赤炽却没有迷醉,似乎瞬间成熟了许多。
隆冬的寒气一再侵袭西北大营,然而,大营内的气氛却依然炽热。
营寨东门附近已经堆放了无数腐烂的脑袋,都是赌博造成的战果,虽然有些荒唐,却完全体现出狩猎大会的本质,在众多武士的心目中,尸人就是等待被猎取的猎物。
「这些家伙还真是……」
伐越和盛宣诚都感到相当无奈,但更让他们无奈的是遥猎。这位幽皇庄大少爷看了半天,也心痒地加入赌博行列,而且一次就摘下二十个尸人的脑袋,立刻便引起了轰动,小山堆的脑袋中有一半是他的战果。
「哈哈,这回是二十五个,给钱给钱,我又赢了!」
遥猎的双枪彷佛变成肉串,二十五颗脑袋都串在上面,虽然有些恶心,但他笑得很灿烂,回到营门后双腕一抖,脑袋就从枪尖飞了出去。
季获和高阳都哭丧着脸,瞪着遥猎,不甘心地递出十片金叶。
这已经是第五十二次了,若不是幽皇庄的威名,他们早就一哄而上,把遥猎揍得半死,甚至直接扔进尸人阵中。
「不哭不哭,不就是一点金叶嘛!本大少爷还没放在眼里,周围的兄弟,明天天亮我请大家喝酒,这些金叶全部花光,一片不留,哪位兄弟脚快的,去找几个行商弄点酒肉过来!」
原本敌意甚浓的武士们,顿时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这个家伙和赤炽简直就是一丘之貉!」敖广嘴角不断抽搐着,出身高贵的他很不乐意与这些粗俗的野武士为伍,只是藏月不走,他也不敢离去。
遥猎把双枪朝地上一插,点燃一支香插在满是香灰的木盆中,然后笑吟吟地看着众人,问道:「来来来,下一盘,谁来下注?」
这就是他们的赌局,随意指定一个人杀入尸人阵中,以一炷香时间砍下的脑袋数目为准,猜对的便是胜者。
六合党一名哭丧着脸的年轻武士被挑了出来,无奈地走向尸阵。但望着颤抖的背影,人们想到的只有金叶。
「下注啦!买定离手……」季获咬牙切齿地高声叫嚷。输了这么多,他心里相当不服,只盼着这一场能赚回来,然而一声凄厉的惨叫,像刀锋般划破了天空。
这是赌局中第一个战死的武士,死得相当无辜,当然他本身也不是没有责任,出战可以得到两片金叶,这就是他虽然哭丧着脸还是出场的原因,贪婪成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