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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炽虽然常常喜欢戏弄她,却也喜欢她活泼的性格,想到魅幽羽对她的做法,不禁心怀同情,也知道魅幽羽此人无论如何是不可能喜欢这样一个小丫头,何况织鱼不习武功,连助手都做不成。
「去老地方看看吧,也许在那。」
「大色狼万岁!」织鱼一声欢呼,撒步就往人群里钻,弄得遥猎手忙脚乱,急冲几步才跟了上去。
「万岁就万岁,什么大色狼,不伦不类!」赤炽晃着脑袋嘟囔一阵,忽见盛宣诚和伐越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心头的烦恼似乎也消失了。
自从各地的在野武门势力群起东来,月华酒舍便是探子、细作、眼线、杀手等人频繁出现的地方,也是各家武门领袖最喜欢的酒馆之一,日夜客人不绝,竟连打烊的时候都没有,因此临时改城通宵营业。
由于武士多了,娼妓等也随之而来,月华酒舍周围的街道随处可见莺莺燕燕,弄得原本高雅的酒舍乌烟瘴气,但老板不敢惹武士,只能暗自苦笑。
看到那把巨剑,掌柜不用出门也知道那个红发青年到了,正想相迎,可没等他出面,酒舍内外已经传来喧闹的吵杂声。
伐越和盛宣诚都很无奈,与这样的人物在一起,总不免成为焦点。
赤炽看了客满的酒舍,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都满了……」
伐越正想说换一家,却见赤炽突然扯开嗓子嚷了一句,「魅殿主,我来喝酒了!」声音嘹亮高亢,宛若龙吟虎啸,整条街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
此时,二楼角落处伸出一张清秀绝美的容颜,一时竟看不出男女,只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赤炽嘿嘿一笑,朝伐越和盛宣诚招了招手,随手把冷巨往魅幽羽处一抛,看都不看一眼便大摇大摆地走进酒舍。冷巨在空中缓慢地划出一道弦线后,稳稳落在魅幽羽的手上。
他随手一横,冷巨的柄部便嵌入栏杆之中,剑长悬在外部,许多人都吓得连忙散开。
赤炽抢步冲向二楼,刚走过楼梯转角,忽然感觉到一股森冷的杀气扑面而来,心中大惊,不由自主朝左侧一闪,背部贴上了栏杆,却见一道寒光从眼前穿过,离胸口不到三寸,若不是躲得快,肯定被刺穿胸口。
刺客?他随手一拨,柔软的长剑颤了颤竟脱手而飞,直接钉在转角处的木板上。伐越正往上走,被头上滑过的寒光吓了一大跳。
赤炽也吃了一惊。当他抬眼恶狠狠地望向杀手,却发现楼梯上竟站着一个锦袍玉衣的俊美少年,长得眉清目秀,脸色红润,年纪大约十四五岁,全身都透着少年人的稚气,只是眼中有些戾气,从腰间空悬的剑鞘可以确认,刚才那一剑正是他所出,心中更是惊讶。
这时,赤炽身后的伐越和盛宣诚也都走了上来。他们看到长剑和少年后,不禁面面相觑,实在想不出赤炽与这少年有什么恩怨。
少年一击不中,忽然噘起嘴,眼中尽是不满,彷佛赤炽就应该让他狠狠刺上一剑。
「云浩,回来再吃口饭!」
少年回身朝后方雅间做了个鬼脸,噘着嘴叫道:「爷爷,你的清波一剑连人都刺不到,一点用都没有,我不要再练了!」
「清波一剑!」伐越和盛宣诚同声轻呼,脸上都有惊色。
赤炽哪管清波一剑还是黄波一剑,反正被人刺了一剑不爽,再听少年的长辈之言更是愤怒。自己平白无故被刺,少年不知深浅也就罢了,长辈竟也如此冷漠,只叫少年回去再吃一口饭,任谁都咽不下这口气。
他越想越气,闪身从少年身边经过时,不经意拍了拍少年的背部,就像蜻蜓点水一般,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角落。
伐越和盛宣诚看得真切,脸色刷的白了。赤炽果然胆大包天,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给面子,何况平白无故被人刺了一剑,报复只怕不轻,这一手恐怕要让这少年受不少苦了,为免被牵涉,急步追了上去。
「你干了什么?」
赤炽眨了眨眼,嘻嘻一笑,却不肯言明,只是一直往角落最末的雅座走去,眼里已经出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和一个陌生女子。
红色长裙曳地,上面用彩线绣满金雀,与赤炽的红衣同样艳丽,白色的鹅蛋脸上一双蛾眉淡扫,双颊微陷,涂了不少胭脂,透着不一样的红;
头发微乱,微微卷曲的黑色秀发半披侧身,眉宇间风情无限,一看就知道阅历丰富,大约二十五,与织鱼相比完全是另一种成熟风韵之美。
这家伙骗女人的手段倒是高明,才几天又搭上不知哪来的风流少妇,织鱼这小丫头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子了!哈哈,好玩、好玩。
赤炽心里虽这么想,但理智告诉他,魅幽羽把时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这个女人一定有利用价值,否则魅幽羽不会知道自己要来后还把她留下。
就在赤炽慢慢接近魅幽羽的时候,后方砰的一声,随即传来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群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及更多惊呼声。
「小少爷、小少爷!」
「火!着火了,快来救火!」
「云浩,快救火啊!」
「快来人啊!」
一阵惊慌的叫声响彻酒舍,伐越和盛宣诚回头望了一眼,都吓了一大跳,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少年此时被大火笼罩,火焰从地面直烧到天花板,强烈的火舌到处乱窜,就像一道火帘罩住了整个楼梯口,而巨大的火幕阻挡人们的救人路径,除非抢入火中,否则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化成灰烬。
伐越看得心惊肉跳,虽然猜到赤炽不会痛下杀手,但神经还是不受控制,「炽……炽老弟,这会不会太狠了点?毕竟只是个小孩。」
赤炽一副若无其事的神情,耸耸肩嘻笑道:「急什么,看下去会比较好玩,我们过去坐。」
两人不明就里,却也只好跟着赤炽走到末座。
座位上,织鱼的俏嘴几乎噘到鼻子了,脸色灰沉,原本俏丽可爱的一双大眼,此时完全被敌意与恨意占据,恨恨看着依偎在魅幽羽怀中的美人,谁都知道她在吃醋。
遥猎似乎很高兴魅幽羽有了新欢,笑得颇为灿烂,扫了着火的楼梯一眼,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朝赤炽眨眨眼,竖着大拇指,小声道:「这招不错!嘿嘿,我早就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什么狗屁清波山庄,放任小孩在酒舍中挥剑伤人,已经伤了好几个。」
赤炽眨了眨眼,目光不经意瞟过红衣艳女的脸,正巧遇上一双绿宝石般的眸子,心头不禁一动,含笑道:「我说羽大人,从哪弄来这么漂亮的姊姊,这衣服倒是与我满合衬的,不如借我玩玩?」
「给你!」魅幽羽轻轻一推,红衣艳女便如一团轻雪飘到赤炽怀中。
赤炽藉着一撞之力在最近的一张空椅上坐下,而红衣艳女竟然不惊,笑嘻嘻地软倒在他的怀中,还给了他妖媚一笑。
美人在怀,柔软的娇躯几乎感觉不到骨头,照理说应该兴奋才是,可赤炽却有一种冷汗在流的感觉,魅幽羽这种人以利益为上,送出手的东西都藏着不可告人的阴谋。
「哥哥,奴家美不?」红衣美人把脸贴上赤炽的胸口,纤纤玉指伸入衣服内轻轻抚摸,口中低声轻吟竟彷佛交合之声,弄得织鱼满面羞红,连忙挪开椅子避得远远的,连盛宣诚也为之侧目,见多识广的伐越则安之若命。
遥猎出身名门,又是出名的花花大少,自然不会在意这种场面,抚掌大笑,赞道:「羽大人真是豪爽,就这么把自己的女人送出手。」
「女人哪比兄弟!」魅幽羽微微一笑,眼角瞟了织鱼一眼,漫不经心地道:「无所谓,反正不是第一次,上次也把这小丫头送到他床上,可惜那小子不喜欢青涩处子,这次的女人是天生尤物,媚到骨子里去了。」
遥猎愣了愣,勃然大怒,脸上尽是黑色,但碰到织鱼那双眼睛时,又如泄气的球一样软了。
赤炽暗中叹了口气,魅幽羽总算说了实话,虽然对织鱼有些残忍,不过经此一事后,织鱼大概不会再轻易相信男人了。这个丫头也算沉鱼落雁之容,若是换成别的男人,只怕已经……
织鱼呆了一呆,脸色刷的白了,晶莹泪花在眼眶中转了几圈,竟然硬是忍住没落下来,但身躯还是不听使唤,不停地颤动,「你……你……」
伐越和盛宣诚对视一眼,今日才明白织鱼突然出现的原因,对少女的处境非常同情,同时也对赤炽刮目相看。
「喂!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可不是柳下惠,要是小鱼儿再丰满些,我还是可以……」
赤炽正想调笑两句打破尴尬气氛,织鱼却忽然拔出腰间双刀就往心口插,他吓得脸色煞白,左手一拨红衣女子,右手急忙伸手去截。
而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