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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天的刀子割到杨念心的脖子,鲜血直流。
“啪”的一声尹诺的一条腿跪在了地上。
“不要……”
三年前的记忆是那么清晰,因为三年里曾无数次回想过这个场景。诺,你现在的担心不再为我。
“Teno,我好怕……真的好怕……他们打我……和爸爸……好痛……”
苏冰桐支支唔唔的说着,声音击打着杨念心的心脏,她的话让她心疼。她不是善良,不是高尚,只是见不得有人这么可怜。
“没事了!有我在!不要害怕!”她看到他将苏冰桐抱得更紧了。一股浓浓的酸味涌进心里,她也好想哭,说不出为什么,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有理由在他们面前哭,只会让他们觉得好做作。
“Teno,幸亏你来了,不然我们父女要死在这里,永远见不到你们了。”
“爸爸,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我是男人,没有你娇弱,爸爸担心的是你!”
杨念心就这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一家人互相安慰。不知道什么时候三个人已来到她的面前。
“Teno,就是杨念心,她是个坏女人,她让人把我们抓到这里,是她让人把我们打成这样。”她在他的怀里委屈地说。
“杨总裁!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和我的女儿是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有错,你找我一个人算账就是了,不要这样对我女儿,她身体不好!”男子怒斥。
“Teno,她让那些人使劲打我,说要毁我容,不让我再见你。她好狠。”
杨念心不语,她一点都不觉的委屈,她也不会狡辩,因为她不会让爷爷和尹诺之间有任何矛盾,她知道爷爷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虽然这么想,可是心还是在隐隐作痛。
“杨念心!”这是尹诺的声音,是他冰冷的声音,他想听她的解释,想听到她为自己辩解,哪怕是骗人的他也想听到。
“对不起!!”杨念心低下头,她不敢面对他,她害怕他冰冷的眼神会伤到自己。
“Teno;你终于看到她的真面目吧!她好残忍。”
“杨念心,骗子!”他说完抱着苏冰桐走了出去,身后紧跟着苏起。
眼泪终于在看到他的背影后流了下来,她蹲下身,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这三年来每当心痛的时候,她都是这样抱着自己,寻找一丝温暖。
“杨念心,你是我见过最笨的笨蛋!最傻的傻瓜!”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也蹲着一个人,他一直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头发,他好像已经在这里陪了自己很久,他好像每次在自己需要安慰的时候都会出现,她的眼泪似乎在他面前已经不那么值钱,因为他看到过太多次。
“杨念心,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你的傻,傻得让人心疼。”
她不语,依然低着头抱着自己默默的流泪。
“杨念心,我希望能有一次看到你自私一次,为自己着想一次。”他一直默默地说着,看到她的眼泪,他比她还要难受。
“我很自私,从来都很自私,我从来都只会伤害别人。”她终于说话了,可是声音却是那么轻,似乎只要他稍离远点,他就不会听到。
“如果你也能称为自私,那苏冰桐这样算什么?”
“我让诺讨厌我,我让爷爷伤心,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以为终于等回了诺,终于可以幸福,可还是抓不住他!”
“笨女人,你已经抓住他了,他的一颗心始终在你身上,谁也抢不走!”
他们就这样在那里待了很久。
“杨念心,跟我回去,外公今天很伤心,身体好像又不好了。”
她点点头,这两天爷爷一定伤透了心。
老人的房间,老人安静的躺在床上,杨念心觉得他似乎瞬间老了许多,杨念心在老人床头坐下,帮他掖好被子。老人立刻睁开眼,他一直都没睡着,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爷爷,我把你吵醒了?”
老人摇摇头,坐起身。
“事情解决了?”老人的声音疲惫的让她心疼。
杨念心哭着躲进老人的怀里,这里对她来说是另一个温暖的港湾,“爷爷,对不起!心儿又让你伤心了!爷爷,你骂我,你打我,惩罚我!”
老人也伸出双臂紧紧地搂着这个让他心疼的孩子。“傻丫头,爷爷怎么舍得骂你打你惩罚你。爷爷心疼你还来不及。”
“爷爷,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顶嘴,不应该跟你作对,让你伤心。爷爷,我错了,对不起!”
“爷爷自以为是的以为这样是为了你们好,没想到反倒害了你。爷爷心疼你和诺,不想让你们受到任何委屈,我在用我的方式爱你们,可是爷爷的方式似乎真的很失败。”
“爷爷……”
“爷爷现在老了,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你和诺回到从前,恩恩爱爱,其它的一无所求。爷爷只想在死之前看到你们幸福,希望还能听到诺叫我一声爷爷,这样我就死而无憾了。”
“爷爷,你不要这样说,我最讨厌你说什么死不死的。以后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我还要跟诺生个小曾孙给你抱。爷爷,我不准你再讲那样的话。”
“好好好!爷爷也舍不得你们,爷爷也好想抱小曾孙。”
两个人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远处的Allen和他的妈妈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这两天日子恢复了平静,她像以前一样正常上班。唯一不一样的是她已经几天没和他联系了。一个人安静下来时她会想起他说得那句话,“杨念心,骗子!”她真的是骗子,骗了他。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令他窒息,他讨厌这里,他曾经在那种味道下生活了一年。
病床上躺着的是苏起,床边坐着的是他和苏冰桐。
“爸爸,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苏冰桐扶着苏起坐起身。自从被绑架以后他每天都躺在这张病床上。自从捐了肾给尹诺之后,他的身体不再那么硬朗,那次绑架让他受了很重的伤,才会倒下去。
“冰桐,爸爸没事,不要担心,爸爸还没有看到你结婚,是不会死的。”
“爸爸,你不要将这种话,我会害怕!”
“爸爸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爸爸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永远倒下去。爸爸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你。”他握着女儿的手伤感地说。“Teno;答应我一件事,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知道我还能陪她多久?她对你真心你比我清楚,你能答应我跟她结婚吗?”
他知道他会有这个要求,但心还是惊了一下。
“Teno,这些年我们是怎样对你的,你很清楚,就算我求你,为了我的那颗肾脏,求你答应娶我的女儿,代替我照顾她一辈子!求求你。”他的眼里布满泪水。
“爸爸……”苏冰桐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爸爸。
苏起把苏冰桐的手交给尹诺,两只手重叠在一起。
黑夜里,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灯没开,好暗,却将手机衬托得显得更为明亮。手机屏幕上那张笑脸是那么清晰,好像近在眼前。
“诺,亲一下我的脸!”
“诺,你看,多漂亮!以后不要再放那个人的照片了!”
“诺,再来一张!你亲我的嘴!”
杨念心,你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的世界,扰乱我的生活。
手情不自禁的按了个号码,一个熟记于心的号码。
“诺,是你吗?诺,真的是你吗?”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兴奋。
他沉默,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不再空虚。
“诺,你怎么不讲话?诺,你在听吗?”
“杨念心,告诉我那件事不是你做的!”
“如果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会相信吗?”杨念心一个人坐在室外游泳池边,这里有风,吹打在脸上会很舒服。她没想到他会主动打电话给她,真的很惊喜。
“会!”她听出他的声音是那么肯定。
“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骗子的话为什么也要信!”
“我宁愿再被你骗一次!”
“事情发生在我家,不是我还有谁?”她的话说得很平静,她真的是骗子,又一次骗了他。
“我怀疑你是真的骗子还是假的?我已经分不清你的哪句话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
两人沉默了许久,他只听得到她那边的风声。
“杨念心?”最终他打破沉默。
“恩!”
“我想你!”
他那低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里,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想见你!”她沉默了一会儿,沙哑地说。
“等我!”
电话一直没挂,她听到关门的声音,听到他发动车子的声音,听到他急切的呼吸声,这些声音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