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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弄成这样怎么去夜幕街区?”年轻人抬了抬脚,看着站对面三个铁塔似的男人,色厉内荏:“一股韭菜味,熏死我了。”想一犟到底没那勇气,想就此放弃又不甘心。
谢咏臻笑吟吟的,两步迈过去,伸手亲昵的搂住年轻人的脖子:“走,我帮你洗洗干净。”
年轻人跟被铁钳子夹住了一样,兀自挣的脸红脖子粗也脱不开身,就那么被架着往小饭店边上那个洗拖布的池子走去:“你他妈放——”
闲着的右手不轻不重的捏住了小伙子的两颊,谢咏臻出口的话也是不咸不淡:“嘴巴再这么不干不净的,信不信我把你下巴给卸了?”
年轻人给他这股子张狂霸气震住了,蔫头巴脑的伏了低:“算我倒霉,大哥,我认你狠。”
“妥了。”谢咏臻站定少尉面前,目光明亮:“一块儿喝两杯?”
“不用了,谢谢。”少尉讷于言辞,看着他面露感激:“我女儿还在家等我回去吃饭。”说了两句才觉得忘了什么,伸手之前,把沾着油污的右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我姓方,方钢。XX军区六八零零三部队的,你呢?”
谢咏臻跟他握握手,扯过大伟,笑容无辜:“俺俩都脱了那身皮了。别客气,天下臭当兵的都是一家,应该的。”
“哦哦,”方钢不知道说什么好:“咱穿着军装,不能跟老百姓起冲突。”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谢咏臻表现出对方钢很感兴趣的样子:“难得碰到也是缘分,打电话回家跟老婆请个假呗。”
方钢愣怔了下,也不见什么难过上脸,声音却泄了底:“不瞒两位兄弟,我家是西北的,这是我老婆家。这次请假回来,回来……是办离婚的……”
饶是大伟一直做旁听状,听到这个还是惊讶的出了声:“啊?你同意了?!”
方钢挺直的肩膀一点点垮了下去:“心都不在了,留着人有啥用?再说,她肚子里都有孩子了……”
大伟给气够呛:“这,这女人……”
“没啥,”方钢笑笑:“女儿跟我,我也知足了。”
“你回部队,孩子怎么办?”谢咏臻递根烟给他:“送回老家?”
“我妈从老家过来了。这次回来就是安置这件事的。”方钢一点都不瞒他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就是觉得面前这个看过去油滑不着调的退伍兵特亲性,是个值得交往的爷们儿:“妮妮五岁多了,马上要上小学了。她妈帮她找了个市重点小学,挺不容易的……”
“行。”谢咏臻握着他的手用力晃了晃,神情真挚不掺假:“你记着我谢咏臻,家里有事顾不上就打我电话。怎么说咱也算是A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人,大忙帮不了,一老一小的杂事我能帮就得搭把手。”
方钢眼圈红了,嘴唇嚅嚅了半晌没说出感激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果说今晚吃饭无意中认识了个战友已经算是奇事一桩,那么后面发生的事情简直就是正中下怀,堪比瞌睡捡了个金枕头。
……………………………………………………
谢咏臻走了一路琢磨了一路,越琢磨越觉得可行。
这件事不仅符合他散漫疲沓的性子,而且往长远了看,也是养家糊口的一条出路。
总好过一辈子看人脸色吃不饱饿不死的打工。
目前唯一让他犹豫的就是大伟。
说老实话,他怕耽误人家。
这么七想八想的,进家门的功夫已经将近九点。
晚是不晚,可是他彻底忘了陈瑶交代的那点事儿。
房间很闷,连电风扇都没开。
陈瑶侧躺在床上,肚子上还盖着毛巾被。
看见女人皱着眉白着脸的病猫样,小谢同志终于晚了好几拍的想到,他忘记买红糖了……
话说他刚刚去超市买香烟的啊~
“对不起,我忘了红糖那事儿,我这就去。”不管怎么说,谢痞子认错态度绝对良好,话音刚落,立马转身准备下楼。
“算了。”陈瑶有气无力的:“明天再说吧。”
快手快脚的洗漱完毕上床,谢咏臻颇有将功赎罪的意思:“我帮你揉揉肚子?”
陈瑶依偎过来,汗涔涔的额头轻靠在他肩上,像只温顺的小猫。
“跟你商量件事儿。”大手不轻不重的在她小腹上揉着,谢咏臻的思绪还在刚才琢磨的事儿里面打转转:“聂庆北那边我不想干了,正好今晚看到一家小饭店要转让,市口很好,租金也合理。”
陈瑶吃惊的瞪圆了眼睛:“什么?你在聂庆北那边上班?”
“啊?”谢咏臻慢半拍的想到,自己好像是没跟陈瑶说过这件事:“我没跟你说过?忘了。”
陈瑶气苦,心底百味杂陈的:“这么长时间,我连你在哪个单位上班都搞不清楚。就算是去聂庆北的公司,跟我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没故意瞒你。”谢咏臻解释:“你没问,我也想不起来说。”
几秒的沉默,陈瑶妥协的轻叹口气:“算了,都不打算干了,也没什么可较真的。明早起来我把存折给你,你看着不错就去办好了。”
“嗯,好。”谢咏臻单纯的只想着不让她操心,倒是没深思更多:“肚子疼早点睡吧,不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是我亏待你了,还是我这小地方根本容不下你这尊大神?”聂庆北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神情少有的严肃:“还是说,你从最初到现在,一直觉得是在屈就?”
“瞧瞧你们这些所谓的文化人,酸不拉几的。”谢咏臻摇摇头轻哼:“不过就是再简单不过的辞职,怎么就能给你说的那么复杂?好像我多有心机跟你玩潜伏似的。”
“不是吗?”聂庆北笑了笑,清俊的容颜带着几许的落寂:“我没你嘴巴厉害,可是我脑子也不笨。虽然我猜不透你当初为什么肯留下来,可是最起码我知道不是为了钱。”
“可不就是为了钱。”谢咏臻大咧咧的倾身向前,很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抓过聂老板的烟盒,抽出一根点上:“陈瑶在那么大个企业当主管不过也就五千多块,我干嘛不干?谁跟钱过不去?聂老板,你想太多了。”
“谢咏臻。”聂庆北很认真的看着他:“一定要走吗?”
“你别这么瞅着我,鸡皮疙瘩落一地。”谢咏臻夸张的揉了揉胳膊:“像我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活,你聂老板出去随便一抓一大把。好找的很。”
聂庆北闷头抽烟,好一会儿没说话。
“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真磨叽。”谢痞子两口抽完,将烟蒂摁熄在烟缸里:“行你就点个头,不行我就起身出门去找江经理办手续。”
“就你这么个糙人。”聂庆北哑然。他想笑来着,扯了扯嘴角觉得笑不出来:“我居然还觉得你不错。”
一双大手撑在桌子上,谢咏臻歪着脑袋瞅着聂老板直乐:“你看你拐弯抹角的,两点一线直接说结果不行吗?真愁人。聂老板,你是想说,你拿我当朋友看来着是吧?”
被揭穿的聂老板俊脸起了微微赫然之意,一句话给堵住了。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行,就冲你这句话!”谢咏臻一拍桌子,自说自话:“以后去我店里吃饭,永久性打八折!咋样,够意思不?”
“谢咏臻,其实我挺搞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聂庆北挑了挑眉,夹着香烟的手指掸了掸,一截灰白的烟灰掉进烟缸:“你是聪明人,你也看得出我想好好带你。留在企业一步步发展,以后有能力了,做个万事过心却不操心的管理者不好吗?何况,我这样行业说起来算是绝对的潜力股朝阳股,比起事事烦神又只能赚个辛苦钱的小饭馆,不知道强多少倍。我知道你不是听人劝的主儿,你看过去什么都不上心,其实自己一肚子主意,主心骨特强。不然也不会放着地税局那么好的单位,说撂挑子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人都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你这样一再的折腾,到底想求一个什么结果?”
“我能求什么结果?混口饭吃呗。”谢咏臻伸个懒腰,似玩笑又似当真的神情:“聂老板,你把我剖析的这么透彻想作甚?实话跟你说,我谢咏臻其实就是个没什么远大理想的小老百姓,有个糊口的营生,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我不是你们这些精英,所以你别用你们那套思维来框我,没用。再说了,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开小饭馆怎么了?是人都得吃饭,只要中国人不死绝了,物美价廉的小馆子就一定有生意。”
男人傲然的样子像是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野马,狂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