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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原本还算安静的锻造小院顿时就吵闹起来了,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十分的紧张,所有人不满的情绪也都全部指向了那个拿着火折站在青钢熔炉前的李佑身上!
“府主呀,这里天气真是太寒冷了,我身子瘦弱,就不陪您在这站着了,先走一步哈。”桃千行听着众人的不满,心中大悦,开始阴声怪气的嘲讽着桃千行,“现在青年才俊真的是不值钱了,都是桃夭妹妹随便捡到的东西了啊!啊哈哈哈哈!”
“哼!”桃千行没有说话,看着李佑的眼神也开始变冷,甚至扬起了一丝深处的杀意!
第十三章 “初心不泯”引火之法
桃夭站在二层楼阁的外道边,扶着香木栏杆的手已经握得通红,她不懂李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可她远远的看着桃花集和自己父亲的背影。
她已经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扭曲了,朝着她不愿意想象的方向走去了,李佑已经处于众矢之的境地了!
此时若是这炉火无法被点燃,或许……李佑连第二次尝试的机会都没有啊。
“所以求求你赶快燃烧起来吧!”桃夭远远的看着这黯淡无光的炉腔,着急的在心中喊着。
而桃夭在心中的呐喊哪里敌得过在场的那些桃家人,那每个有资格站在那里站着李佑的桃家人都不是桃夭这个小丫头能够动摇的存在。
一旦李佑失败了,那么墙倒众人推,这些赶来看戏,前一秒还挺开心的桃家人,后一秒就会冷嘲热讽的威胁桃千行,而桃千行为了保护自己家主的地位,就会极为无情的倒戈拔剑杀掉李佑啊。
“我不想李佑因为我出现任何意外啊!”桃夭收回扶着栏杆的双手,双手合十放在眼前,努力的祈祷着。
接着松开手,忐忑不安的着睁开了眼睛。
忽然之间看见原本漆黑没有任何动静的炉腔冒出了白烟!
“这是?!”桃夭立刻揉了揉自己的,再次睁开发现炉腔里面确实冒出了白烟!
白烟起初很淡,让桃夭一度认为是李佑口中的寒气,然后几乎在一个眨眼短暂的时间过后,那一堆漆黑的煤炭中涌起了浓浓的白烟,白烟从青钢熔炉两侧的通风孔排出,就如沸水蒸汽一般惹人注目。
“发生什么了……”
“为何好端端、冰冷的煤炭会忽然之间冒出了白烟?”
刚刚吵闹起来的桃家人也看见了这青钢熔炉之中涌出的白烟,又开始疑惑起来。
“嗯?”桃花集刚刚嘲讽玩桃千行,正准备直接离开。
他也以为那个敢牵桃夭手的李佑死定了,但脚步抬起还未走出一步,就听见身后发出奇怪的声音,随后在他还没有来的急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前,就听见了桃家人的惊喝声!
“白烟之中出现火苗了!”
“着火了!”
“燃烧起来了!”
“什么!”桃花集瞬间转身,目光直接聚焦在原本死气沉沉的青钢熔炉内,骇然之间发现一簇如花蕾般青涩的火焰缓缓的在雪白煤炭堆之上萌发而出。
之后看见李佑慢条斯理的在花蕾完全成型的同时,将手中燃烧着的火折,碰在了煤炭堆上的引火粉之上!
“嘶嘶嘶!”
煤炭堆表面上的引火粉全部燃烧起来,火药一般发出轻轻的灼烧声,与此同时原本拥挤在一起的花蕾发生了改变!
花蕾开始缓缓的打开了。
“好美……”桃夭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就如同树枝上一朵稚嫩桃花缓缓绽放一样!
而后一瓣瓣如桃花一样的火焰,从炭火的缝隙内钻出来,火势越来越大,花瓣张的越来越开,最后在一个呼吸之后,花瓣即将凋谢,火光即将熄灭的时候。
“嘭!”
生命破壳而出的声音,火苗再度燃起,然后在李佑眼中极度膨胀,重新变为花骨朵,但这花骨朵与先前稚嫩脆弱相比,却有了质变!
那是不甘和生机!
“这还是漆黑煤炭燃烧产生的火焰吗?”
“居然如此的漂亮……”
“就像是我们桃家的桃花一样……”
“不对!这火焰的形状和色泽可比我们桃家最昂贵的桃花还要完美啊!”
桃家人已经健忘的忘记了刚刚还十分愤怒的自己,现在那迷离的目光就落在那青钢熔炉之中!
“初心不泯!!”而在这一朵“火桃花”刚刚出现的瞬间,老铁匠的后背就蹿起了一股凉气,伸着粗糙的手指着炉腔内发生的一幕,拉着旁边匠师的手臂,激动的大喊着,“这就是我曾经说过的、离火锻造经上的生火之法,用来锻造小型灵巧短匕的生火方法之一啊!”
“离火锻造经??”旁边那铁匠经过老铁匠的提醒,眼珠子一下瞪到最大,又重复了一遍老铁匠的话,“您说这少年刚刚的引火方法就是离火锻造经上的??”
“是啊,我就说刚刚我看着少年的起手势这么的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因为那是离火锻造经上的啊!”老铁匠的眼神一下子空洞,似乎想到了当年,“我曾经听一位大匠师前辈说过这种方法,但我本性太愚笨,没有能够习得这种曼妙的引火之法,却万万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少年的手中重新看见,此乃天意,此乃天意啊!!”
老铁匠说话掷地有声,听起来十分的夸张,但熟悉老铁匠的众人都知道老铁匠说的每句话都是字字属实!
众人已然被这个小匠生实力的老铁匠吓到了,或者说被老铁匠口中的“离火锻造经”吓到了。
离火锻造经是什么,他们从未听说过。
引火之法是什么,他们也不懂,在他们看来锻造无非就是生火,灼烧,锤炼,淬火这四个过程……
现在这位老铁匠现在心中是憋着许许多多的疑问,那盯着李佑的眼睛都红了,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够打扰这个少年的锻造,便努力憋着,眼睛尽力的睁着,生怕看漏了李佑哪一个细节了!
老铁匠做的也对,这时候的李佑是极度专一,哪怕是天塌了,他也不知道!
同时他看见“火桃花”出现后,眼神中充满了欣喜,却也夹杂着些许懊恼。
欣喜是因为这引火方法是阳铁子教他许多引火方法之一,他第一次尝试着使用就能够成功,所以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但是想到记忆中阳铁子使用同种方法点燃相同煤炭的那一幕……
他是桃花盛开到重回蓓蕾的过程,而阳铁子则是火莲花,那产生的气势和火苗的温度完全就是两种档次上的东西。
这让李佑明白他与阳铁子之间的差距还是非常巨大的。
“任重而道远啊!”李佑不禁在心中这么叹着。
不过就算是桃花火苗,锻造这要求不算太高的短匕,也是绰绰有余了。
感叹之余,李佑拿着长柄铁钳夹着锻材,右手平稳如钓鱼一样的悬浮在火苗尖端,然后仔细的看着锻材表面的反应。
起初锻材由黑变红,呈现出黑红色。
又由黑红色变成了亮红色。
再由亮红色继续变化,最后变成了赤红色,一点一星的火花已经在锻材表面跳跃飞溅了。
“就是现在。”
李佑自言自语的说着,抽出烧的通红的锻材,放在了铁砧之上,一手持铁钳,一手持铁锤,就这么开始锤炼起来。
“叮!”
“叮!”
“叮!”
桃府外的路人扭头看着桃府的方向,听着桃府上空回荡着的清脆尖锐的声音,不明的相互询问着。
“桃府这铁匠是不是疯掉了,平时好几个锻造的声音都没有今天一人的声音高亢啊。”
“不知啊,但之前听他们在茶馆谈到了和桃家大小姐一同回桃家的那个少年,你说这可不可能与那个少年有关系啊?”
“你想太多了吧!这可是锻造诶,哪是那个少年能够随随便便触碰的领域,而桃府的事情你我两个人不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小心被割了舌头!”
“是啊,是啊,我们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只留下因声而起的各色飞鸟,围绕着桃府上空的那一小片区域盘旋,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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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尺短匕
三炷香过后,青钢熔炉之中桃花火苗泯灭的同时,铁锤敲击的声音戛然而止,李佑在桃家人还完全沉浸在桃花火焰和铁锤火星交织一幕中的时候,就结束了这一柄短匕的动作。
而桃家人依旧保持着三炷香之前的表情和姿势,竟然是丝毫未动,那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记得眨了!
因为他们已经被眼前这个少年那打铁锻造的方法惊呆了,
“锻造居然还可以充满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