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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识他时,她曾经体验过这种身不由主兴奋狂喜的感觉——看见了就想要摸到,去触碰,去拥有,将自己的身体去与那个仿佛前世相属却久违的身躯紧紧地契合……
一个不完美的开始,错误,谎言,接踵而至的各种意外以及伤害,隔了八年之后,已经成人的他和她,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比当初懵懂颟顸之时强多少……
知道了她失身并早孕,奶奶仿佛末日一般的神情吓到了她,她流泪,绝望,看着同样流泪并绝望的爷爷奶奶,平生第一次想到了去死——脆弱,她比任何时候都脆弱,因为这一次她不但用无知伤害了自己,也永远地伤害了爷爷和奶奶,给他们这个脆弱贫穷的小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于是当奶奶流泪问她是什么时候、是在哪里、是哪个畜生弄大了她的肚子时,她结巴着说不完整,她自己仍然在茫然之中,对他跟她当初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并不清楚奶奶已然根据自己结巴出来的只字片语得出了她是被□的这个结论。她看着奶奶坚韧倔强满是皱纹的脸,从奶奶仿佛要寻人拼命一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悍,也是这种豁出命去的强悍驱使第二天奶奶拉着她,穿过旷野,沿着水泥路来到人来人往的青渠镇,寻到了林家大宅门口,将她硬是嫁进了林家,给了她生命一个全然不同的开始——
她知道的,一直知道他不曾强/奸自己,但是那时已经满了二十岁的他,让两个人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并不比强/奸好多少……
而在事情过了之后,他消失在人海中,渺无音信,留下一个无解的没顶之灾给她,在她最脆弱最难过的日子,年少的她第一次体味了什么叫憎恨与自憎,厌恶与自厌,在自憎与自厌的过程中,她不止一次地希望他从未在她的生命里出现过,那个沙滩上仿佛神祗一般惊鸿一现的男子,具有让她的生活和内心天翻地覆的能力,如果时光能够重来,她希望自己从未与他相逢,从未像个傻瓜一样,任他予取予求之后仿佛破烂一般地丢弃……
一切开始于谎言,就让这一切结束于最后一个谎言被拆穿之际吧。
“我嫁给了林风——”她用力挣脱他的搂抱,向后一步,看着他说:“不是你。不管你怎么讲,我都不会原谅你骗我结婚这件事实,我当初没有把事实告诉林妈妈,是我的错,我还你清白,至于你这八年的冤屈,我想我赔不了你,也不认为应该赔你,二十岁还没头没脑地做了那样的事,你被冤枉一点儿都不冤——至于现在,我只想离婚,我宁可一辈子孤独到死……”
“你没法离婚。”他看着她,轻轻说道。
“为什么?”她被他镇静的口气搞糊涂了,难道他没听见自己的话么?她说了永远不原谅他对自己骗婚,他处心积虑做成了的事情变成空忙一场,他为什么还这么镇定?
“因为我不会跟你离。”
掷地有声的一句话,昭示着他不动摇的决心,她无奈地看着他,对面这双眼睛幽黑深邃,里面蕴含的神情让她心头一颤,她感到自己浑身一阵酸软无力,脑海里想到他刚刚说到的“看到就想摸到”的喜欢,对自己不争气的反应大为光火,想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八年前十几岁的时候不了解,今天二十三岁了,她仍然对他一无所知——偏偏就是这个一无所知的男人,她的身体渴望他,那疼痛悸动的感觉,自双腿之间攀沿而上,那些以往忽视的身体部位,全都因为眼前高大的男子而敏感生动起来。
当年的她认为这是不要脸,如今的她知道这是本能,是欲望——也是一切悔恨软弱的根源……
“我不会跟你离婚,你费了这么大力气才娶到你,怎么可能让你再离开我呢?”他看着她说。
“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呢?”岳好从心里纳罕这件事,喃喃地问,她了解二哥,却不了解眼前的他,她甚至连他做什么,以何谋生都不知道,过去的这些年,她一共见他的次数也就只有两三次而已——
一次是河畔的初识;一次是嫁进林家他匆匆赶回,想要娶了自己;剩下的一次,就是她失去他的小孩的时候,两个人在窗帘之下,有过的短暂的对话……
“看上你的一切。”他的声音很低沉,听在她耳里,仿佛丝绒一般顺滑妥帖,他的手伸出,轻轻地留恋一般地抚摩着她的脸颊,她感到他的手指有些温热,被他触摸的地方仿佛烤过一般,“只需要看着你,就会想这个女孩该是我的,她躺在我的床上,做我的老婆——”
她用力拂开他的手,怒道:“你脑子怎么这么低级!就不能想点儿别的么?”
“我想的一点儿可不低级!”
“低级不低级你自己知道!”
他淡淡一笑,看着她因为怒气红了的脸蛋,摇头道:“你以为男女之间是什么?精神之爱?或许有吧——”他口气中的嘲弄加深,继续道:“可是再伟大的精神之爱,也必须建立在肉体满足,相吸相引的基础上。我爱你,喜欢你,可首先我必须先喜欢去碰触你,抚摸你,亲吻你——你以为对着一个完全没有胃口不感性趣的异性,会有什么真的爱情产生么?”
岳好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她在这方面的经验成了与他争论的短处,她平生接触过的异性,屈指可数,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由自己几乎一片空白的经验联想到他,想到这些年他可能有过的与异性的接触,凭他的外表风度,这些年估计有无数的女人跟他在一起过了吧?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气闷让她心浮气躁,她用力推开他,向外径走道:“我不想听你胡说八道,我对你一点不感兴趣。”
她根本没有走开,胳膊被他牢牢地攥住,她用力挣扎,身体反而被他紧紧地搂住,听见他低低地说:“你今天晚上哪里都不能去,你忘了么?这是我们俩的新婚之夜。”
新婚
之夜?
这四个字让她内心一阵烦乱,一团乱麻般的大脑很反感现在这种情状,说话时,她的声音气愤中夹杂着难言的难过:“你竟然认为会有新婚之夜?”
“当然会有,我盼了多久你知道么?”他薄薄的嘴唇笑着说。
这人的脑子看来是没法想点儿别的了!
岳好对他这样直白地把男女间的事情挂在心上和口上有点儿不适应,与儒雅温和的林妈妈一起住了多年,她气质中多少吸纳了谢芳的克制与禁欲,对不受控制的本能欲望颇不以为然,“我要是跟你过了新婚之夜,我自己都会瞧不起我自己。”她哂道。
“只要不对自己撒谎,你就不会瞧不起自己——别否认,我回家的第一个晚上,因为倒时差,我整晚都很清醒,我听清清楚楚你在小风的屋子里来来回回地翻身,走动,其实从那以后的每个晚上,我也跟你一样,整夜整夜睡不着……”他说到这里,伸手抬起岳好的脸,对着她的眼睛道:“因为睡不着,所以我总是在你睡着之后,跑到你的床前看着你,你知道么?这样站了数不清多少个晚上之后,我想他妈的还是算了,我干脆还是娶了你吧,正好我没有老婆,你也没有老公,在一起蛮好——”
她呆呆地,被他脸上的神情和刚刚说出的话弄得好半天茫然,她从来没有意识到他曾经半夜站在自己的床前——他说这些话,是说——说他真的喜欢——并且在意过自己么?
除了身体上的喜欢,而是心里——有过那么一点点的情意么?
“你跟我,就因为这个——所以被你硬是凑在一起结婚了?”她看着他,问道。
他眼睛在她光洁莹白的额头脸颊上看了很久,没回答,很突然地问她道:“你饿么?”
哪里有心情吃饭呢?
她摇头。
他笑了一下,眼睛亮晶晶地,哑声说:“正好,我也不饿。”
岳好正纳闷他为什么要这么讲,身体已经被他一下子抱起,眨眼间被他放在了床上,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来到了她身上,双手趁她不防备,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头顶,饥渴的嘴唇向她的双唇压过来,嘴上低低地说:“我想了一天了,既然你肚子不饿,我们俩还是先把正经事办了吧。”
他没给她机会反对,脸红心跳的亲吻让岳好半天喘不过气来,心慌意乱茫然不知应对中,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他脱了下来,他的双手探下,解开她纤腰上的裤带,大力地拉低,一直向下,露出膝盖,小腿……骤然□的肌肤对室内温热的空气十分敏感,她猛地一凛,起身抓住他的手道:“不行,你别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