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一滑,登时摔倒。
这一下摔得不轻,她眼前冒金星,正挣扎着想要站立,不想冰上松动了的积雪最是滑溜无比,雪地靴防滑的功用完全消失,她在冰上一阵歪斜,旁边的林风见状忙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下一刻,她稳稳地站在冰上,身子却被他搂在怀里。
她不由自主地看着他,目光相对之中,她的心怦然一动,听见他的声音低低地突兀地道:“刚才你怎么不答应?”
“什么不答应?”
“我说一切听你的,你怎么不答应呢?”
“答应什么?”
“你奶奶说的那些事——圆房,领证,结婚……”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手,有些凉的手指抚摩过她冰冷的脸颊,他的眼睛那样专注地盯着她,在这样的盯视中,岳好的脑海变得一片空白,那些过去、现在、未来等等所有的顾虑,片刻间烟消云散,她的目光里只有近在咫尺的这张俊颜,和他在自己脸上摩挲的手指——初触上凉凉的感觉,已经被火热代替,手指抚摩过的地方,仿佛有电流汹涌而过……
她本就不稳的脚向后跐溜,头晕目眩中她吓得啊地惊呼,已经带着林风跟她一起栽倒在冰雪之上。
还没等她爬起来,下一秒她的脸已被他捧在手里,天人交战一般的惊喘与希冀中,两个人互视着对方,良久他轻轻一笑,那笑容带着一丝让她感到陌生和恐惧的什么都不在乎的劲儿,仿佛睥睨所有可笑的顾虑与思量,他哑声道:“圆房是个好主意,你说是不是?”
交锋
四十七
没有等她回答,他的嘴唇已经捉住了她的,岳好只来得及啊地一声,整个人就被淹没在□的海洋之中。全身上下所有其他的感官仿佛都已停止,只有他美妙的唇舌激起的阵阵惊喜的狂澜存在,胸臆之中那些被克制被压抑的欲望,恍如决堤的洪水一样淹没了她,一双手不能自控地伸出,跟他摩挲自己脖颈的十指互握,纠缠,那掌心彼此陌生又熟悉仿佛经年重逢的热力,让她心头暖暖地,忍不住啊地叹息了一声。
埋首在她脖颈上的他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睛与她的相遇,渴望,因为这渴望得不到纾解而满是求不得的不甘心不情愿,让她一刹那的迷失,怔怔地盯着他时,十指纠缠的双手微微着力,她已经被他拉了起来。
“回家之后,我们再接着做我们刚才没做完的事。”他声音有些暗哑地说,边说边替她拍掉衣服上的积雪。
这个姿势让她仿佛仍在他的怀抱中一样,岳好深深地吸口气,他身上那股好闻的男子气息,让她有片刻的迷失,好一会儿她才说:“不行的。”
他的手停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似乎知道答案一般地,并没有问为什么。
“我先前没有答应我奶奶,你不就知道了?我们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太对不住你妈妈了。”
“只是因为我妈?”他有点儿不敢相信地问她,仿佛这个理由让他不敢相信。
“我背着她跟你这样,会伤她的心的——我宁可死了,也不会让她伤心。”岳好毫不犹豫地说,说完这句话,从他的怀里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大衣袋里,用这个谨慎满是自我保护的姿势站在他对面。
“我妈向来不管我的事。”他轻轻笑了一下,笑容中没有喜悦,更多的是自嘲。
“就算不用考虑林妈妈,我也不能那样做——”她低声道,转过身,沿着冰面向前慢慢走,脚踩在冰雪之上,咔嚓咔嚓的声音让心头乱成一团,她盯着那层冰之下的流水,暗流涌动中,偶尔能看见游鱼摆动而过,她长出一口气,用力克制自己声音里的颤抖,对走在自己身边的他道:“我跟你哥之间的事儿,让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有任何瓜葛。”
往事的提及,似乎让他的身影一怔,然而只是片刻,随后他跟上了她,声音似乎随意地道:“我从来没有问过你当年的事,你能说说么?”
“说什么呢?”岳好举目望着远处,过河之后,上了沙滩,离她当年居住的茅草屋就不远了,而在那茅屋之后的山坡上,就埋着过世多年的如寄和爷爷。
“到底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的声音有些坚执地问。
“我不想说这个。”她闭上嘴,加快脚步向山上走。
“你不能一直逃避下去,不管你跟别人怎么讲,我都知道当初发生在那边沙滩上的事,是你情我愿,没有人强迫过你。”他跟在她身边,声音里的坚执带着近乎残忍的棱角,向岳好袭来。
“你觉得是这样,就这样好了。”岳好对他的坚持十分气恼,紧紧地闭上嘴,不想再跟他讲话。
“你不能这样讲——”他伸手拉住她,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狂怒,隐隐还有一丝受伤,他摇头道:“你不能一直隐瞒下去,这对——这不公平。”
“对谁不公平?”她对他一直纠缠这个话题十分气恼,声音中颤抖再也克制不住,看着对面的林风,她很多年不犯的口吃毛病又来了,结巴着道:“是——我的错么?你——你哥哥二十一岁,他对着一个什么都不懂,颟顸自卑,又——又口吃的小女孩做出那种事,简——简直就是畜生!我一句话都没有说错,他就是个强/奸犯!”
他拉着她胳膊的手放了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像是狂怒,又像是鄙夷的神色,他再没说一句话,径直向着山上走去。
“你生气了?”她跟在后面,对着他僵直的背影道,因为不解,也很是生气,“难道我说错了么?他做的事没有任何借口可以让他获得原谅……”
“他是活该,可是你不觉得将全部的责任都推给他,太不公平了么?这个世界上要是有什么东西最让我瞧不起,那就是撒谎,何况是多年如一日的撒谎……”
“我不觉得我是撒谎,而且就算是撒谎,那也是他罪有应得!”岳好被他说得心头火起,性格中倔强的一面表露出来,寸步不让地道:“——你指责我撒谎,莫非你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么?你亲眼看见了么?至于撒谎,只有从未撒过谎的人才有资格这样理直气壮,你难道从来没有撒过谎?”
他棱角分明的嘴唇张开,可随即闭上,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着脸没有回答。
“怎么不说话了?”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显得十分气恼地来了一句:“你这么伶牙俐齿,真不如当年结巴时一句话不多说可爱!”
岳好瞪着他,不知道他这句话所从何来。
“如果我能体谅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面对生活那么大的变故而撒谎自保,那今天我没有任何理由谅解你——说出事实有那么难么?你跟我一样清楚,当年那件事,是两厢情愿,我——他为了你,这么多年有家难回,就算是补偿,你也该还他一个清白吧?”
“还什么清白?对谁还他的清白呢?”她问他。
“对我母亲——别人怎么看,谁又他妈的在乎了。”他愤愤地,抬脚将脚下的一粒石子踢飞,举止当中可以看出先前那种毫不在乎的劲头。
“那是他自己的事,我根本不会帮他。”她倔强地说,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心头对林岩的恨意,并没有消减,反而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他在二十一岁时那样无所顾忌放纵浪荡的行为更是鄙夷。
“怎么是他自己的事了?”林风大怒,伸出手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手上的劲道显得他确实动了真气,“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别人的痛苦么?就算你谁都不在乎,我妈这些年一直以为自己儿子是个人渣,难道她心里就好受么?”
“我当然知道她很痛苦——”她没有挣扎,任凭他握着自己的胳膊,痛苦,她最习惯的也是痛苦,也许晚上她会发现自己的胳膊一圈乌青,可是心中的怒火让她不想知道他给了自己伤害,“可我不想说,也不会说,他们母子之间的问题,根本原因不在于我,什么让一个母亲不肯相信儿子的解释,什么让儿子不愿意对母亲解释并乞求原谅,终究跟我无关;还有,我尊重林妈妈,也想得到她的尊重,当年的事,我如果有撒谎的地方,我也没准备好承认……”
他握着她胳膊的手松了松,看着她,毫无笑意地咧了一下薄唇道:“所以你还是承认了,你确实撒谎了?”
她看着他,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挣脱开他的掌握,径直走开去。
“怎么不说话了?”他追上来,如影随形地不依不饶地说:“我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伶牙俐齿,石头也能让你说出花来!明明自己没有道理,还能如此理直气壮,你也算是奇才了。”
“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