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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姑娘的全名叫祭紫月。」宇文扬不愿让别的男人知道『未婚妻』的闺名,不过易隆却是个重要人物,不容他介意太过小家子气的事。
「紫月?不就是你那位宝城姑娘的名字?」易隆一时间还没意会过来,几分傻气的问。
「所以请殿下快些行动,为了隐藏芃殿下的身分,连带也会拖延了我的婚姻大事。」宇文扬没好气地应道。
「婚姻!」听到宇文扬谈起这两个和他非常不搭的字词,易隆忍不住把一口刚喝进口里的茶全喷了出来。
「我知道从我口里说出这两个字很怪异,不过殿下这种表现,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先不说我的表现了,还有一件要紧事呢!」易隆急道。「虽然我清楚你对紫月的心意,但是紫月姑娘本身的意愿呢?她同意你单方决定的事吗?更重要的事,她是否知道你就是朝廷追捕的钦命要犯?」
「没得到殿下的允许,我自然不会泄露──就算事关我一生的幸福。」
「不加上最后一句,到也是蛮动听的马屁话。不过真的恭喜你寻觅到了朝思梦想的人。」
对表兄真诚的祝贺,宇文扬只是自嘲的一笑。有关『寻觅』这两个字,代表的意义却是他的无能。失而复得的佳人,完全不是靠他的努力所得,不过是捡了现成的便宜。
「看到紫月出现在青竹轩,又明白了事件大致经过,我第一个念头只是觉得自己很窝囊。」
「窝囊?」易隆饶有兴致地瞅着皱眉的人。不是察觉到表弟真心的苦恼,他真会以为眼前的人在无病呻吟。
「当年紫月说起自己的冤情时,我居然没想到祭家的事,那时京城中只有祭家的血案而已啊!更呕的,明明瞧见芃殿下了,也觉得似曾相识,却还是没留心到眼前的少年便是两年来寻找的对象。」
易芃一直被囚在深宫内院中,身为易氏的皇子们很难与他见上一面,更不用说是异姓的外人。宇文扬所以觉得他似曾相识,当然在于小皇子和年幼的易隆十分神似。
「说到芃儿……再一阵子,我想去护安府里看看他。」易隆自己已有三名子女,但是从易芃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对这位侄儿非常投缘。「不只光是看看他,顺便也瞧瞧那位令你朝思暮想的女子。」
宇文扬闷吭了声,不喜欢易隆脸上的取笑。「什么时候能让我向她表明身分?不管紫月选择赤狐或宇文扬,我内心都不太舒服。」
「真贪心。」易隆啧了两声。「我也不是故意要折磨你,只是目前的局势还挺脆弱的,不是向她公告的好时机。」
宇文扬瞥了表兄一眼,眼中闪着不信的神色。似乎在他说得头头是道的理由中,听到『故意』二字说得特别突显。
「紫月不是个多嘴的人,既然殿下都能让宗展顼参与赤狐的计划,也就没什么人不能说了。」
宗家历代在朝为官,也是易周朝的开国功臣;宇文家和这个有历史的家族是世交,因此宇文扬方不得已地和同辈的宗展顼成为竹马之交。这份友情,怎样都斩不断了。
易隆大笑道:「看来你对自己的老朋友挺有意见的。他除了巧言令色一点外,到也没有不好的地方。」
『目前我最担心的,就是他那张莲花之舌了。』想到多数人都爱听好话,宇文扬就想把紫月藏在别人找不到的地方,怕一个不留意,二十几年的朋友便成了自己的情敌。
第四章
「还住得习惯吗?」锁情阁开满各色夏季花卉的庭园中,忽然响起男子低柔的嗓音。
仅是一句简单的客套问候,却叫闻其声的人没来由感到一阵心悸。紫月转身望着缓缓步向自己的卓尔男子──宇文扬脸上挂着她已看得习惯、含蓄而有礼的笑容。
从这位四处游历的宇文公子倦鸟归返后,迄今已有十天的光景;除了第一次在青竹轩对初见的紫月表现出稍微激动的反应,之后的相处多半都带着儒雅守分的举止。
也许因为这份温文合仪的举止,不善与异性接触的紫月,却能和这位太过出色的男子相处得非常自然投缘。宇文扬不若平日绕在她身边的异性,总在脸上毫不避讳地表现了亲近她的意图。
「大家都对我很好,比起当祭家大小姐的日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紫月回给对方同样的笑容。
紫月这个过于迷人的表情,让那张原本就令男人倾心的脸孔,多加了一份引人的美丽--
宇文扬被灿烂的面容勾了魂,一时间只是定定的伫立在原处。人比花娇,而现在呈现在他眼前的,虽然正是相同的状况,但紫月的容姿,又岂是简单一个娇字能够形容的!
「不会只是客套话吧。」宇文扬稍稍收敛起心思,随口问着。问话时不忘在脸上呈现出这十天来一直展现的温柔情──就怕稍一个失神,暴露出心里转得念头,会吓跑了好不容易才见着面的人。
「若硬是要找出不习惯的地方,恐怕是仆婢们都太过殷勤了。」紫月自然不知对方辛苦的掩饰,睁着双无瑕的黑眸信任地注视着。
他们殷勤的原因,自然是拿妳当宇文家的少夫人对待!「向来只有抱怨受的款代不够,紫月妹妹却嫌太过殷勤,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喔。」宇文扬轻笑地凑到对方身边,与心上人同坐一张长椅上。
紫月不安地偷瞄太过接近的宇文扬一眼,望着周围能再坐十人的空位置,感受到他故意制造的亲昵。
若在平日,谨守礼教的她,必然会表明立场地起身坐到别处地方;可是迎上宇文扬那张故作纯真不觉的脸孔,反而怪起自己,似乎用太计较的态度,去看对方单纯的一个行为。
「紫月妹妹出神地在想些什么呢?」宇文扬放柔了音调问。
「没想什么。」紫月回给他尴尬的一笑。刚才她庸人自扰所想得那些事,是决计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宇文扬淡淡一笑,似乎看出她的不自在,体贴地不再追问。
紫月望着身旁男子的笑容,忆起心底未能忘却的另一名男子。文风扬对一个才见面的人,就明明白白表现了他的强硬、不容人反抗的本性;宇文扬却始终是温和儒雅的佳公子--
但是,紫月曾感受到文风扬隐藏于强势认碌娜崆椋辉谒郧坑驳奶染龆怂拿酥螅指怂岬奶逄U夥痔逄坪鹾陀钗难锉硐殖龅那崛幔凶畔嗤钠ⅰ?br》 好不容易找到能和紫月共度的时间,宇文扬不愿两人的独处,就在一片的沉寂中悄然渡过,主动开口问:
「这四年来妳和易芃的经过是听父亲说了大概,却不知道你们为什么突然离开宝城了?」
这个问题早在他第一眼看到紫月时就想问个明白,却为免太过莽撞的举动会吓坏对方,勉强地忍了几天,如今已是他耐力的极限。
「因为发生了一点事……到也不是什么好拿来挂在嘴边的事。」紫月不愿谈起那段时日。
永钦的求亲,和文风扬订下承诺的时间太过接近,每次想到永钦,总会跟着唤来惹她心乱的情绪──忆着只见过两面的男子;猜着若没有多情队长的介入,她和文风扬又会有着怎样的结局。
「在那里有男子对妳……骚扰吗?」宇文扬当然不知道紫月心中正想着他自己,不放松地追问。
宇文扬的口气中带着急切和恐惧──虽然想知道紫月离去的真正原因,却也害怕她真的是为了躲避赤狐的纠缠。
「扬大哥怎么对我的事这么有兴趣?」紫月作做地一笑,身子朝角落移动数寸。
「是关心妳啊。把妳待在宝城的时间作番推算,似乎正好是两年前朝廷派禁军去捉拿赤狐的时刻。」宇文扬加重剂量的引导对方说出当年的事。
在听到『赤狐』两个字时,紫月的心跟着纠了一下。以故作的镇定声音问道:
「扬大哥是怕赤狐对我们不利吗?」在紫月扬眉询问的同时,右手不自觉地握住腰间悬挂的黄色荷包。「还是怕那票禁军发现芃儿的身分呢?」
宇文扬瞥着紫月从低胸领口中露出的白皙颈项,优美的弧线和引人遐思的锁骨上没看到点缀的链子──看来紫月是毫不在乎赠与订情物的文风扬──在她未能明确的回复下,已擅自猜测了呼之欲出的伤人答案。
强作镇定后,宇文扬仍以不变的笑脸瞅着不安的紫月。带着自嘲的口气、以太近于事实的猜测玩笑说:
「让我来猜猜当年的情景可好?会不会恰好赤狐在被追捕的时候,闯入妳居住的屋子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