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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凶神恶霸般,独孤靖涌的脸狰狞而且扭曲了起来──难以置信,那一向洁身自爱的主子、超凡脱俗的主子竟是向他,不,是向水宴然请求……!!!他还以为主子只是不甘于接受自己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竟为须眉这样伤人的事实,可当娇羞的、僚人的、妩媚的主子在床上向他做此请求──很显然的,这样的事情绝不是第一次发生。难以想象,高大英武的主子竟这般在一个男人身下曲意承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那个男子已始乱终弃、绝情离去的现在主子他竟还!!!
──水宴然,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让高傲的、不可一世的主子心甘情愿的像个女人一样为你张开双腿、丢弃自尊的说出这般不知廉耻的话!!!
“嗯?嫣然?”这厢独孤靖涌嫉妒得脸色发青、怒火狂炙,段子楼却只是睁开迷蒙的醉眼,娇声问询。
“你~~~~~!!!”
“嗯~~~~!!”
欲火中烧的独孤靖涌看到如此娇媚的段子楼本已按捺不住,更何况现下发觉单恋情人已被别人抱过的事实更是气的妒火中烧,红了眼的独孤靖涌丝毫不管段子楼的挣扎和反抗仿佛不顾一切的狠狠吻住段子楼,──也许该说是啃咬更为合适。
──“嗯──!!!”
啃咬、舔噬、激烈的……蹂躏,段子楼受不了的摇着头,在角度变换的空隙中不断喘息、呻吟的拒绝着──这样粗暴的感觉并不甜美,甚至几近于痛苦──不是记忆中爱人的味道。
粗喘着,已经失去理智的独孤靖涌用力扳正段子楼的头,让那在情欲里迷蒙的失了焦距的双眸注视、不、是“对准”自己,大吼“主子,你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主子!!!”
──“……谁?”
本来迷糊的段子楼还在考虑着为什么爱人的吻变了味道,却叫独孤靖涌几乎响彻云霄的吼声叫回了三分理智。定睛一看,好像……没有爱人那么美丽脱俗……还有,怎么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看了好久,才茫茫然的开口──“你……独孤?怎么……会是你?”
看着心爱的人终于认出了自己,独孤靖涌紧皱的眉间终于有了松开的趋势。然而──恢复意识的段子楼却很快的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衣不蔽体的躺在同性部下的身下,而且刚刚还媚态横生的……
段子楼的脸色一变再变、青红不定,茫然、尴尬、羞恼、悲伤……种种情绪不断地在段子楼的脸上显现却终究在短短的瞬间沈寂成十几年来独孤靖涌熟悉而又屡屡为之心痛的表情──镇定的没有表情的表情,完全把身边的一切隔离在外,而且很不幸的──这个“一切”从来就包含他……独孤靖涌的眉再次皱紧了,无意识的抓住段子楼的肩膀,痛苦的凝视着身下的爱人。
──“放开我,独孤,我记得我曾经命令过你们不准进来的。什么时候起我的命令已经不管用了?出去!!”
冷静的一语带过令人尴尬的现状,段子楼发令了,却猛然发觉──自己已经很久没表现出这真正的一面了,自从再次遇到嫣然、不、是水宴然以来……
水宴然……想到这令他痛彻骨髓的名字,段子楼刚强面具下的脆弱浮上了舒展不久的眉间,轻轻的、几不可闻的却又疲惫至极的呼出一口气──“为什么是你……”
然而,纵然是只有一瞬的脆弱,都会让独孤靖涌的心泛起莫名的抽痛,更何况骤变的神情、语气和冷冰冰的责备!多强烈的对比──为那个男人动情、动心、语笑嫣然;对自己……却无情、无义、冷若冰霜!自己一片痴心守在他身边的十年、四十个寒暑、三千六百多个日日夜夜,竟比不上一个时辰的一见钟情、十几天的欺骗与伤害!甚至比不上它的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
胸口一阵血气翻涌,独孤靖涌的脸色忽然变青,唇角抽搐着,扭曲了面容,骤然收紧抓住段子楼双肩的手,猛烈的摇晃──“不然你以为是谁?!水宴然吗?所以你才像个女人一样在男人身下娇媚的辗转呻吟?!断了念吧!睡都睡过了,他不会再回来的!普天之下谁人不知水门之主一个女人从不睡两次,──我到忘了你是男人,但劝你别存什么侥幸心理,因为在床上你和女人没什么区别,不就一样是打开双腿让男人爽的工具!!人说水宴然从来就不碰处女,只和青楼的老婊子有交集,我还在想他为什么挑得这么奇怪?原来是嫌处子技术不好、不够淫荡!看你刚刚比金陵的花魁还要媚、还要荡的样子,怪不得他居然肯上一个处子而且还是男人!简直……!!”
──“啪!!”
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独孤靖涌的脸上,独孤靖涌仿佛呆住了,保持着被打瞬间歪过头的姿势,一任凌乱的黑发遮住所有的表情。而段子楼则挣扎着坐起身,一手拢住已被撕得几不蔽体的褥衣,另一手强硬的推开愣住的独孤靖涌。不知是被愤怒还是羞愧染红了的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来。挣扎着却又浑身颤栗着仿佛已没有力气逃离这张床,只是不断的喘息、喘息、再喘息……
──难言的、沈闷的静默……
过了好一会儿,段子楼终于停止了喘息找回了一点力气,颤抖着双脚准备爬下床。然而就在他的脚踏上地面的瞬间,身后一股大力突的把他一把按压在床上──!!!
“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十年了,人生苦短能有几个十年?这么久以来,在你身边陪着你、帮助你、保护你、无条件的放纵你、默默的不求回报的爱着你的人就只有我啊!不是水宴然,从来就不是!你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十几年前的一个影子,就算他破灭了,就算他伤害你了,也不愿意回头……回头看看一直在你身后期盼着你回头,等待着你回头的我呢……”
把段子楼紧紧的压在床上,独孤靖涌的头深深的埋在他的颈侧,闷闷的带着呜咽的语调、不能自己的滴落肩头的泪水、不断的不受控制的颤抖的双肩……段子楼茫然的思考着──又是一个痴情人,又是一段注定得不到响应的苦恋。为什么人竟是这样的呢?被自己爱着又不爱自己的人伤害,转头又在伤害爱着自己、自己却不爱的另一个人……自己的痛苦是那个无情的人造就的──他痛苦的根源又是谁呢?在他眼里,自己就是那执意不肯回头的无情人吧!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自己一个人痛苦就足够了,他想要的心自己给不了,但这个残破了的、那个人弃之如蔽履的身子就给了他吧!反正──那个人不要了,给谁都是一样、一样的……
不带任何感情的回拥身上的男人,一滴泪水流下段子楼的眼角──“独孤……抱我……”
──就让我再放纵一次、再哭泣一次、再……堕落一次……
──孤独的黑夜里有两道交缠的身影,没有欲望、没有愉悦、没有感情的交融,有的只是伤痛。因为那只是两个失了心的痴情人在互相疗伤──用烧红了的刀子切去流着脓血腐肉、为了不再腐烂再在那新生的地方撒一把盐,让痛苦麻木、让新生的一切永远的坏死……
现在让伤口更痛……但这不等于以后那伤口就不会再感染、再绽裂……
暖暖的风吹拂着床上的纱帐──阳春三月,烟花三月。江南的初春真的是很美很温柔,即使是雨也如此细腻动人。如丝如雾般缠绵不断,随风而起却沾衣不湿。天是沉沉的暗青色,勾挑起人无限的忧思──却不是愁绪。
段子楼茫茫的睁开眼,嗅到的是微冷空气中清静而又带着湿气的檀香味──很纯净。没有熏人的酒气、没有肮脏的交媾的味道、没有满身粘腻的汗水与令人作呕的体液……新的没有任何异味的被褥、新的洁白的雪丝襦衣……几乎让人以为连日来让他痛不欲生、天崩地裂般急速变化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是的,几乎,如果轻微的转身就能牵动的剧烈疼痛不提醒他的话。不是梦,南柯一梦怎会留下如此多的伤痛?伤口还在,那么留下伤口的呢?
──“呜……!!”
费力的支撑起即可用残破形容的身体,低头巡视着洁白的雪丝褥衣。
“呵呵……唔!”
段子楼嘲讽似的低笑,不想却牵动了口中的伤口──舌上的几可致命的一道。
──好苦!衣服再怎么洁白、肌肤再怎么干净也改变不了这个身体的污秽,反倒起到了很好的衬托作用。这让自己去黄泉门口转了一圈的伤口就是证明──这是昨夜最后关头,自己抵死反抗的结果。忍受不了这个身子被自己不爱的人占有,忍受不了!
人为何就偏偏如此执着?!独孤为了占有自己而全然不顾君臣之礼、兄弟之宜,更甚至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