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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宿舍的座机没人接。单位说你辞职了。这个号码还是刚才我问吴桐枫才知道的。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呢?”
我瞟了一眼寇正霆,低声说:“一忙就忘了。原来手机给偷了。妈,我还在火车上呢,刚从杭州回来,一会儿就到南海了。现在说话不方便,等我回去再打给你啊。”
我妈还在数落我:“玩去了?新工作找到没有?你原来单位不是挺稳定的吗?怎么说辞就辞了?早就跟你说了,在外面干得不满意就赶紧回来,趁你爸还在位子上,回来给你安排安排。过两年你爸退休了就不好办了。你年底就二十八,按虚岁都三十了,还能折腾到几岁?还要去什么鸡鸣寺……”
我插嘴说:“是西敏寺。”
“都一样,天远地远的。反正大人说话你就是不听。你两年前跟小赵分手,我就不同意。小赵哪点不好?街坊邻居知根知底的,不比外面的……”
我压低声音:“妈,我太忙了,没时间陪他,老拖着人家不好。再说我们性格不合。”
我妈完全当做没听见:“前两天我还碰见小赵他妈,又跟我提起你,说你手机换了号,小赵一直没联系到你,也没找女朋友,他妈还问你今年过年回不回家,到时候小赵也回来,两家一起聚聚……”
我烦得直皱眉:“我不去。要去你去。”
“胡说些什么?”我妈火了,“我不管你,国庆节你给我回来,小赵不行还有后备的,我帮你看了几个小伙子,都还不错。别跟我说加班,再怎么加班,两天时间总归要留出来。”
光是相亲倒是好对付,我问:“有几个啊?”
“两个是公务员,一个是老师,知道你喜欢漂亮小伙子,模样都挺周正的。人家看了你照片,都喜欢得不行,等着你回来见面呢。”
“这样啊?”我心不在焉,“公务员最近很受欢迎嘛。”
“那当然。其中一个跟你还是同行呢,拆迁办的。”
我火气蹭蹭往上冒:“妈,我是盖房子的,人家是拆房子的,两码事。”
“都跟房子有关系。差不多嘛。”
我刚想说“明明是对头”,忽然手心一空,手机不见了。再一看,在寇正霆手里。“喂!”我马上伸手去抓手机,寇正霆敏捷地躲过去,对着手机说:“阿姨,你好。我是小寇。”
我立即跳下床,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寇正霆一只手抓住我的两只手腕。他人高马大,抓我像抓小猫似的,还能一边笑着讲电话:“不止昨天,这几天都是。对。是。寇准的寇。没错。雪儿没说吗?我三十四了。不是,自己做点事。……好,没问题,十月应该没问题,嗯,好的,阿姨保重,代我问候叔叔好。阿姨再见。”他合上手机扔给我,挑着眉毛朝我懒洋洋地笑。
我又尴尬又恼怒:“你都胡说些什么啊?我们熟归熟,乱接我电话别怪我翻脸。”
寇正霆大笑。手机又响了,这回是他的,说话也换了客气的口吻:“书记早。有何指示?”
我收好手机,爬上床铺生闷气。
世界上还有比我更郁闷的人吗?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两分钟后,这个人就打电话来了。
☆、犹疑
世界上还有比我更郁闷的人吗?
事实证明还是有的。两分钟后,这个人就打电话来了。
“雪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吴桐枫的声音懊恼无比。
“呀,”我坐起来,低声说,“头天晕机啊,后来一忙就给忘了。对不起对不起。乖,你别哭啊。”
“雪儿,我这次真的要倒霉了。我妈要来了。我一直跟我妈说有个谈了好多年的男朋友,我妈起疑心了。”
“你有吗?”
吴桐枫急了:“我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啊?”
“这有什么好瞒的?你告诉她你单身不就得了?”
吴桐枫在砰砰地撞墙,看样子是抓狂了:“我就是怕她烦我啊!要死了。我妈知道了肯定勒令我辞工回去结婚,然后生小孩,三年抱俩。”
我幸灾乐祸直想笑:“我俩真是难兄难弟,老妈一样强势。你别急,我来想办法。”突然灵光一闪,想到秦致康,“给你找个临时搭档怎么样?”
抵达南海市正是早上。寇正霆拖着行李,大步流星走在前面,我得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出了站,一辆红旗驶过来按着喇叭,驾驶位探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笑脸和善:“阿霆,阿霆啊。”
寇正霆听见声音偏过头去,看见来人就笑了:“丁叔,你怎么来了?”
那丁叔也笑,看了看四周,笑着示意后座:“接你回去,我再回去上班。”一边不落痕迹地拿眼睛瞧了我一眼。
“这里不好停车。你去忙吧,我自己走就得了。费事还要解释一大堆。”寇正霆一边说,一边拽着我转了个方向,径自往一家新装修的酒楼走,回头朝丁叔摆摆手,“走了。”
丁叔招手:“哎,阿霆,阿霆。”
后面的出租车开始鸣笛催促,我回头看见丁叔的红旗慢慢驶离。进了酒楼,寇正霆先找了个靠窗的位置,把行李统统交给我:“你在这儿等着,顺便点东西。”然后人就不知上哪儿去了。
等看到他回来落座以后一边喝茶一边看菜单的轻松表情,我脑中豁然开朗,想起他在火车上的窘迫模样,忍不住大乐。
“你笑什么?”
我笑得止不住,指着他:“原来你,你有洁癖?在火车上两天不吃不喝,就是怕上洗手间吧?”
寇正霆怔了怔:“一点点吧。”很无所谓地感叹道,“总算下车了。笑吧,平常千金也难买美人一笑,今天你倒是很慷慨。”
我们在餐厅待了一个小时,要了十几种点心。我总共才吃了三个榴莲酥和一碗粥,一不留神,其余的全被他消灭了。我太大意了。我早知道寇正霆吃东西特别有欺骗性,看起来不疾不徐,但过一会儿盘子里的东西就都没了。
出了餐厅,我们坐出租车回家。寇正霆在路上打开了另一个手机,刚一开机短信就不停地“滴滴”作响,短信轰炸。每响一声,寇正霆总会皱皱眉头:“无聊。”
到最后他干脆把手机扔到一边,问我:“你们女孩子为什么总是喜欢发短信呢?不麻烦吗?”
我微微一笑,看着前面的移动电视:“不觉得。”屏幕小小的,充斥着各类广告,无聊透顶。
寇正霆接着说:“我从来不发什么短信,也不看。一个电话不就解决了吗?”
我专心看着广告,没再说话。
到了我家楼下,寇正霆下车取下行李。
我不落痕迹地拦住他:“太累了,就不请你上去坐了。”
寇正霆愣了愣,随即点头:“也好。回家休整一下,下午再过来上班。”
我点头称谢告辞。寇正霆朝我走近一步,唇角含笑,目光灼灼地紧盯着我,低声说:“就这么走了?不让我亲一下吗?”说话间,他的手臂已经伸过来,轻轻搂住了我的腰,将我拉向他的怀抱。
我一推他的胸膛,敏捷地闪开。
寇正霆一怔:“怎么了?这两天不都好好的吗?”说着又上前来抱我。
我后退一步,憎恶地瞥他一眼,不顾他遽然变色的脸色,取了行李转身就走。
走不多远,听到寇正霆在背后咆哮:“陶雪儿!我不信你就这么讨厌我!”
我心中一酸,人却没回头也没停步,笔直往家走。
大堂玻璃门镜子一样明晃晃地反射,我瞥见寇正霆的影子,他站在红色的出租车前,胸口似乎在一起一伏,面朝我的方向,表情却看不清楚。
我径自按了电梯上楼,打开门换了拖鞋。
想了想,还是走到窗前,躲在窗帘后,往楼下张望。
如果他还在楼下,如果他没有离开,或许我可以,嗯,邀他上来喝杯茶再走。我手袋里有他给我的一包明前龙井。
出租车已经开走了,门口没有寇正霆的身影。
天大亮了。小区门口的早点铺子飘出香菇青菜包的香味,邻家小孩在弹着“哆来咪”,琴声杳渺,断断续续。
汽车从地下车库鱼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