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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勉力的维持着那笑:“九少,小妹她……”
不等顾欢欢再说些什么,轩辕司九冰冷的声音象针刺到所有人的耳中。
“严绍,帮我把二小姐送回去。”
“是!”
她们接触在一起的目光,象水接触到火,根本无法相容。
其实她是想哭的,哭不出来,却笑了出来。
她被半拖着向外走,浓浓的无奈沉积在胸膛里,越堆越厚,沉沉地压着,闷得快要窒息了。安安急促地喘息着,一阵阵撕裂般的绞痛,一直透到身体里。
很痛,她却在惨白的脸上泛起了轻轻的笑,她……看见林焕生站在那里。
尽管在心里嘲笑着自己,安安还是本能地、渴望地抬起头来。翦水双瞳掠向林焕生,眸光中默默不得语,千万个恳求似在这一眼间道尽。
林焕生再怎么迟钝也明白了怎么回事,脸已微微变了颜色。
轩辕司九也看见了林焕生,薄薄的唇向上挑了挑,气隐隐浮上了眼梢,把林焕生正要上前的脚步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天,还是那么冷。风,还是那么大。这个世界,还是那么苍白。
她被迫跟着他摇晃着、踉跄着离开了。
冬天的夜晚总来得特别早。
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冰冷的雪片依旧细细飘落。随着气候的遽变,街道上也显得一片冷清寂寥。
汽车在雪地上呼啸疾驰着,司机旁边还坐着一个戎装的军人,昏暗中看不清容貌。街头的红绿霓灯,明明暗暗的在车玻璃里掠过。
安安离着他老远,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浮起了一丝飘忽的笑容,是浅浅的、淡淡的,婉约如月光下的池水荡漾着,扩散着绝望的清冷而妩媚。
轩辕司九伸手过去,她却猛然把头甩到一边,缩身避了开去。
长长的发象丝一般蹭过他的脸颊,他也不恼,默默地凝视,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继续的伸了过去。
车内开着暖风,嗡嗡的声音,从前座的镂空处散发出熏熏的暖意,让他觉得有些热,但触手处,安安的身体却是冰凉的。
“冷吗?”
他伸手揽住安安的腰,温柔地但是不容拒绝的把她拉进了怀中。
她皱起眉,垂下眼帘,眸光闪了闪。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被他按住,突然觉得自己的无力以及无奈,忍不住捂住胸伏在他的胸膛上,艰难地喘息着。
猛地,车来了一个急转弯,然后枪声便响了起来。紧张的气息狂乱地舞动着,没有温度的空气霎时扭曲成迷离的漩涡。
“啊!”
安安惊叫了出来,却被轩辕司九楼得更紧。
车外几个身影鬼魅般的行动着,枪声如雨,然后又不知从何处涌出了许多兵士,一下子把那几人包围了起来。枪声响得似乎更加激烈,刺客发出凄厉的惨叫,血的气息和寒冬的空气混合在一起,散发出死亡的阴影。
轩辕司九一直悠闲的坐在车里,仿佛是看演出一般,看着外面的生死搏斗。
掬起那一抹浓黑的发丝,在手中抚摩着,感觉着那柔于水的清冷,他淡淡地笑了:“没事别怕,这可是一场好戏呢。”
她动作僵硬地抬起头,目光定落在他的脸上。他菲薄的唇向上弯起,是笑着的,可是深黑的眼眸是由暗夜的颜色和血的颜色糅合成的,阴沉而嗜杀,令人发觫的恐怖。
一种恐惧的感觉从脊椎的末梢传了上来,遍布她的全身。她咬紧了牙关,似乎在呻吟,似乎在发抖,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只是水一样的轻轻地颤动着,泛起涟漪如丝繁乱。
终于,围捕结束,汽车重新启动,沿着曲折悠长的道驶过岗哨,停在戒备森严灯火通明的官邸旁。
轩辕司九扶着她下了车,进了官邸,卫兵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他让人把她先送上了楼。
仆人把安安带进二楼的卧房,只说了声稍等便退了出去。里屋没点灯,窗帘的边缘都染黑了,影影绰绰的只看见西洋软床,珍珠罗的帐子摇曳似舞女的裙翩然垂下。安安脚下踩着地毯,只觉得软绵绵仿佛行走在云雾间,走到床跟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把脸伏在床沿上面。
细致提花蕾丝床单,在面颊下的触感柔细,隐隐的似乎还有熏香的味道浮上来,直熏到她脑子里去,仿佛顾欢欢看着她离去时的眼神,沉沉的,想到这里,她的泪再也忍不住掉来下。
这一哭,就突然失去了自制力。
哭着,哭着疲意便如洪水出闸,终是忍不住倚在那昏昏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好似飘了起来然后落在了悠悠荡荡的波涛中,呼吸间淡淡的腥气夹杂着英国烟草特有的甜。蓦一怔睁开眼心不禁一颤,轩辕司九被阴影暗去半边的邪侫面容,竟好似庙宇中狰狞的修罗王一般,把安安惊得连连退后,这才发现已身在软软的弹簧床上。
睡意朦胧中轻染酡红的双颊,渐渐白的透明,在轩辕司九的眼中却是妩媚得渐见魅惑。
“我有这么可怕麽?”她的反映逗得他很开心地笑了出来,这笑容有着孩子般的天真无邪,将手慢慢地移到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用亲昵的姿势贴在她的耳鬓边,低低地道说:“乖一点,过来。”
在淡淡的夜光中,安安看到轩辕司九的眼睛是纯粹浓郁的色泽,象血一样浓,他眸中的迷乱却比血更浓。
她支撑在床上的手开始颤抖,抖得越来越厉害,以至于几乎无法撑住自己的体重。
他张曲着手指,移到安安的脸上,碰触然后捧住,那么温柔地抚摸着,似是再也舍不得放手。
最后的希望已是落空,绝望越扩越深,终于像是断了的琴弦“铮”地一声,从心底深处传来了破碎的声音。
黑暗是如此地寒冷,让每一寸肌肤、每一根脉络都冻结成冰,不能反抗,不能挣扎,不能哭泣……只能微笑,微笑着迎接着。
她吸了一口气便从容靠进了他胸膛,十指无声解开了梅花结的盘扣,灯光下横波潺潺的眸似对他做着无语的邀请又似控诉,哀哀楚楚没多做出一分的勾引,诱惑已天成。白玉琢成的手臂绕上了他的脖子,象掺了毒药的蜜一样甜美地、诱惑地微笑,发出了无言的邀请。没有人会拒绝这种邀请,他也不例外。
倾身正待吻下,却看见怀中的人笑意一僵,那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恐惧得冰冷。他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点殷红未干涸的血迹肆蘖于上。
“别怕。”毫不在意的脱下,唇和火热的身躯已覆上,阖上眼,泛棕的长发如山泉蜿蜒,扑满了一床。
他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嘴,唇齿相依中,他们两人都疑惑着对方的冰冷。
他把她往后一推,安安觉得一阵晕晕的,便倒在了床上。背心紧紧抵着凉凉的提花床单,身子有些冷,心却是火烧似的,昏昏的。
适应了黑暗的眼,借助着恍恍忽忽的月光,他看见身下的年轻身体,泛起了珍珠一样细腻晶莹的光泽,饱满的胸膛,纤细的腰肢、修长的双腿,构成了一种鲜明的美丽。
她的发是枯叶黄萎的颜色,她的眸中流动着水色,泛起丝丝涟漪。
他看见,清楚的看见里面的挣扎、不甘、不愿以及最终的屈服……她的样子无助里透着妖艳,更叫让人心动。
健壮的身躯压了上来,她忍不住战栗地颤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在抖。
她知道自己躲不过,她只是想如果自己表现的差一些他便会觉得乏味。
可是还没有来得及细想,他就冲了进来。她猛地仰起了头,优美的颈项象正在悲鸣的白鸟,长长的头发如水一样垂下,颤抖着。
身子象那被抛上岸的鱼,濒死地抽搐扭曲,却被死死地压住。
嘴唇咬得破了,才把呻吟咽下肚。
没有哭,也不想流泪,只是有一种透明的液体不听话地从眼睛里滑了下来。冷,很冷,不止是身体,还有身体最深处那个已经冰冷的地方。
他的嘴唇慢慢地贴近她的颊,一点一点地吻干那象珍珠般晶莹剔透的泪水。她的身体逐渐热了起来,在熟悉的情欲下不可抑制的,本能地热了起来。
原本洁净的身体被呈在他的面前,被蹂躏着、被践踏着,被刻上似乎永远不会消失的烙印。
深沉而绝望,泪反而不见了,悲哀到忘记哭泣、悲哀到拒绝哭泣。
他拥着她,她象一江融化的春水,软软地攀附在他的身上,惨白着脸,茫然地睁着无神的眼睛,微微地抽着气,细碎的呻吟着。
他的心一时之间好象被一种奇妙的东西抚摸过,变得柔软了。肌肤相亲时细腻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