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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即使他的生命有限,也能活得精彩,也能活在他所爱的人身边。你一定了解的,对吗?”
最后一句话博士是对着李娜说的。
她点点头,眼里的泪珠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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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松一路开着车由西岸穿越到东岸,最后还是选择熟悉的纽约市落脚,半路上他就托萨巴帮忙找个不显眼的小公寓,还特别叮咛别再让艾伦知道他们的任何消息。
“是吗?真可惜,艾伦可是说她很欣赏你的。”萨巴故作可惜地说。
“我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就算她是你的朋友。”南松冷冷地回着。
萨巴给他们找了一栋在苏活区的一栋旧公寓,虽然外观看起来不怎么样,但里头却是异常宽敞,木制的地板和几件简单家具,给人一种朴素但舒适的感觉。
南枫一进门,便被客厅前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给吸引住,他直直走向落地窗前,曼哈顿的暮夏夕阳在地平线的另一端缓缓西沉,把整个天空染成了亮橘。
窗前的孤单身影很快又加进另一个人的身躯,
南松走到他身后,一只手轻轻搂住他的腰,陪他一起看着夕阳。
“漂亮吗?”
“漂亮,漂亮到…让我有点心慌…”南枫轻轻地说。
“嗯?”
南松打开落地窗,想让空气流通一下,被夕阳染红的街道上,只有零星的几辆车快速地身边飞驰而过,或是三三两两的街头艺人和观光客走过。
“我会死,对不对?”南枫突然冒出这句话。
“每个人都会死的。”他不想正面去承认这个事实。
“我听见你和博士的对话了,我都知道,只要我一出实验室,很快就会死了,对吗?”
他转过头来望着南松,在夕阳余晖的染色下,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睛竟闪着一股深邃,像是洞察世事已久,而不是那个刚出实验室什么都不懂的天真孩子。
南松不知道这时候要说此在么,只好转头望着落地窗外,好半天才说:“那你想回实验室吗?”
“不要,即使知道会死,我还是想和你在一起。”
南枫缓缓摇摇头,靠在南松宽阔的胸膛上,满足地闭上双跟,听着他身体内那—声声厚实稳重的心跳。
听到他这样说,南松的心里却是一阵痛。
“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南枫轻轻地闭着眼说。
“你想知道?”南松摸了摸他柔细的头发。
“只要是关于你的事,我都想知道。”
“没什么好说的,我在孤儿院长大,从小就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
“你有爸爸妈妈吗?”
“有吧!”
“那还记得他们的模样吗?”
“忘记了。那时候我年纪太小,完全不记得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那天晚上很冷很湿,雨一直打在我身上,我看不清路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最后昏倒在一家修道院门口。醒来后才知道那是一家修道院主持的孤儿院,其它的孤儿在窗口发现我,修女才冒雨下楼把我带进屋里。”
“他们为什么不要你?”
“我不知道,也许我是个私生子,也许我不是他们期待中的孩子,也许,他们有不得已的苦衷,最后只好放弃我吧!总之我后来学会不去想这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你和我一样……”南枫有些心疼地望着他,然后垫起脚尖,如母亲般温柔地把南松搂在自己的怀里,轻轻吻着他的额头。
他温暖的肌肤和胸前那缓缓的心跳,给了南松一种前所未有的安详感觉。
南松闭上眼,双手搂着南枫的腰,满足地享受着眼前的抚慰和这份单纯的宁静时刻。
“小的时候常常想,如果那天晚上就这么冻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但现在我却感激当年修女救了我。”
“为什么?”
“如果那天晚上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他低下头看着南枫,竟有些不好意思,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好奇怪,在你面前,我总觉得一点都不像自己。”
“嗯?”他的唇拂过南松的鼻梁,南松满足地轻叹一口气,再度闭上双眼。
“第一次见到你后,尽管我告诉自己要忘掉你,可是却做不到。总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当初你在水中望着我的深绿色眼眸。”
南松张开跟望着他,是的,就是这双墨绿色的眸子,这么深切地印在他的记忆里,彷佛已经是他人生的一部份。
“你是我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当我从水中被放出来的时候,心里就隐隐有一种念头,我想找到你,找到那个唤醒我的人。”他吻了吻南松的唇。
“我当时差点杀了你呢!那时候在实验室里,一见到你直直望着我,心里就忘了作这行绝对不能忘记的规则,我忘了时间,忘了保持冷静,忘了随时保持机警,全都是因为你。我想我以后不能再做这一行了。”
“我…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会害了你?”他停下动作,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南松。
“害惨了。”
“那…那我走好了。”他以为南松是认真的,露出沮丧的表情,转身便想走,却猛地被一把抓回,嘴唇随即被南松的唇封上,再也发不出任何抗议。
第七章
纽约的秋天,萧瑟凄凉。
像是一觉醒来便突然出现的大把落叶,怎么扫也扫不完,清晨辛勤的清道夫才刚扫尽,一阵凉意袭人的秋风吹过,又纷纷迫不亟待落了下来,铺了满地,人一踩上去就碎成了小碎片,再度被顽皮的秋风吹得无影无踪。
不知道为什么,南松不喜欢踩落叶,他不觉得那叫诗情画意,只觉得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人心碎的感觉。
他知道南枫的时间不多了,他常常认真地问南枫,有没有想做的事,或是想去的地方,只要他说出口,他都可以带他去。
“只要你在的地方都可以。”他总是微笑地看着南松,用这句话作回答。
住在这栋旧公寓的日子,可说是南松一生中最幸福温暖的时刻了吧!
他一个星期去三次健身房,南枫便趁这时候去图书馆看书,乖乖地等他健身完来找自己,然后两个人便会相偕四处逛逛。
除了对大都会博物馆和自然历史博物馆百逛不厌外,南枫最爱的还是到帝国大厦顶端的了望台上,俯瞰着整座曼哈顿岛。
“这么喜欢来这里?”南松有次问他。
“因为这是我找到你的地方。”墨绿色的眼眸认真但带点哀伤色彩。
“怎么了?”南松轻搂住他的腰。
“我有时候…觉得好害怕……”他轻轻地说。
南松没有说话,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些。
他知道南枫在害怕什么。
他自己也同样地在默默怕着。
好几次,他健身完到图书馆去找南枫,看见他倚在厚重的书架前,手里拿着一本书正认真端详着,安安静静,仿若一副优美的图画,只有偶尔书页翻动的声音。
南枫察觉到他的视线,从书本里抬起头,对他一笑。
那笑容…美得…让他心痛。
随着时间一天天不留情地过去,南松知道自己拥有这个笑容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在看什么?”他走上前问。
南枫笑了笑,把厚重的原文书翻到封而给他看书名。
“生物学大全?没事看这做什么?”
“想了解人类是什么样的生物……”他幽幽地说着,眼光扫过另一排摆满生物医学百科的书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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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突然下了阵大雨,出来添购东西的南枫本来想不顾雨势快点回去,但是雨越来越大,似乎一时三刻停不了,他看着手中的纸袋被雨浸湿,慢慢糊成一团,里头的东西呼之欲出,不得已只好临时找了间修道院的屋顶下避雨。
想到自己是趁着南松午睡偷偷溜出来的,他开始有点心慌。
修院里这时传来了阵阵柔美清亮的歌唱女声,完全没有乐器伴奏,只有纯粹的人声。
那是一种宁静的、不带污染的歌声,他从来没有听过这种歌声,心里深受感动,于是手不知不觉地推开了修院沉重的木门,随着歌声来到了礼拜堂。
数十个黑衣白袍的修女恭敬地站着,礼拜堂的烛光照亮了她们慈祥的脸庞,每个人虔诚地双手合十,唱出赞美上帝的咏叹调。
那柔美不做作的声音如同天籁,竟让他的眼框里热了起来……这是多么美的声音哪!
而他,却很快再也听不到了。
一个修女注意到了他,从人群中走出来,招手唤他过去。他迟疑了一下,走了过去。
“孩子,你淋湿了,跟我来吧!一修女慈祥的声音让他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对他说话过,但是他的心告诉他,这个人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