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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醒,想将他娘拉回身边。
然而绿浪仍是以最后一道凄凉的笑意回答他。
她身躯渐渐冰冷,小千血液也渐渐发寒。
大板牙也抓紧绿娘本是温暖而现在已冰冷的柔夷,泣不成声。
夕阳已沉,山风啸来,一片凄清,风冷、水冷、人心更冷。
小貂儿也赶了回来,它悲切的哀鸣着,它舔着绿娘的脸颊,也揪扯小千衣角,似想
扯拉小千去何处似的。
然而母亲的去逝,已让小千感到十分绝望而失去了平日所有的精明。
“小千儿,葬了你娘吧……”大板牙默默地说。
小千悲哀过度,反而没了知觉,轻轻点头“嗯!”了一声已抱起绿娘,失魂落魄地
不知要行向何方。
小貂儿咬着他裤脚,不停的拖回飞瀑方向。
小千迷惘的随它拖拉,终于行向飞瀑左侧一处两座山峰的交处.这时有个岩凹处,
正好可以平躺一个人身。
大板牙问道:“脸绿绿你是说将大娘葬在此?”
小貂猛点头。
大板牙探头瞧往凹处,只觉里边黑暗暗,像是泥巴。也像黑沙,除此之外,并无异
样。
他转向小千,默然道:“小平凡……”
小千点点头,不知是答应了还是不自觉的动作。
大板牙则接过绿娘尸自,平静的摆向凹处,手触及黑黝处才发现是结了硬块的黏土
层,平平坦坦,倒能让绿娘睡的平稳。
当尸体放妥,小貂已较为欣慰,随后已抓起细石块,填向凹处。
大板牙含泪的也帮忙填埋绿娘。
小千也蹲下瞧着他娘那张慈祥笑容.悲凄又起。
“娘您安心去吧!孩儿会遵照您指示,隐姓埋名,但有机会孩儿一定会替您伸
冤……”
小貂儿爬向他肩头,吱吱叫着,似在安慰他.也似在叫他不必太过于伤心。
终于,小千埋下了最后一块石头,凹处已平.母子亲情.就此只能在回忆中回味了。
他想立碑,却被小貂阻止,大板牙想想也有道理。要是仇家追来,岂不让他们发现
了。”
就如此,碑也没立,留着绿娘孤单的在此餐风饮露.伴着冷湖冷山,还有那常年衰
泣的滚滚飞瀑。
沉默叩拜一阵,大板牙才道:“小千儿,我们回去吧……””
小千儿没有反应静静跪在墓前。
小貂见状,已直射飞瀑,突然已引飞瀑的水,喷向小千
这一喷,倒把小千给浇醒不少.一阵悲哀.他也个知该如何是好。
小貂已飞回,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在安慰小千。
小千笑得比哭相更难看:“你那么邪,为何救不活我娘呢?”
小貂吱吱再叫两声,也沉默厂来。
小千心如刀割,再次膜拜,也起了身.他并没忘记敌人随时还会来,家中还有秋芙
在等,以及他爹所留下的软心甲。
他已和大板牙返往月江村,临行时.总是依依不舍的回头眺望连死后都无法立碑焚
香的亲娘。
风渐冷渐寒,夜更深黝凄迷了。
等两人回到月江村,已接近二更天。
秋芙闻及绿娘去世,也悲哀的哭泣一场,尤其是小千从绿娘房中找出那件软心甲,
触景伤情三人又是一阵悲泣。
十几年来,小千从未见过他爹,只留下这像麻袋编成已旧黄的软甲,怎能从中捕捉
父亲形貌?
如今他娘又离他而去了。
新的亲情未找到,却失去旧有的亲情,岂是一件破软甲所能弥补的?
小貂仍不停舔着小千脸颊,希望小千别过于担心。
终于在一阵奇异心灵的感应,似有危险逼近,小千儿已楞醒不少。
突见蓝貂嘶叫,飞也似的射向窗外,就在一刹那之间,远处已传来两声惨叫,随即
沉默,想必已遭了蓝貂毒手。
小千性情本就较为开朗,虽遭丧亲之痛,他仍尽量克制悲凄,而且现在又有危机,
由不得他再沉湎悲哀中。
他急道:“阿菜你跟我们走吗?”
阿莱猛力点头:“不管你到那里,我都依你,我已无家可归了。”
小千紧紧抓着她的手,感情为之水乳交融,随后小千转向大板牙道:“我们走吧!”
三人点了火,烧了这简陋的木屋,已往偏僻处逃上。
火花升起,烧毁了小千所有温情以及童年美梦。
远处林中传来淡淡刀光剑影及撕杀声,蓝貂总是奋力抵挡敌人。
火花已化作滔天烈火,村民大为骚动,个个惊惶提着水桶、长棍、长钩……想赶来
救火。
然而火势一发不可收拾,他们已无能为力,不少村民在悄叹。虽然小千儿有时会捉
弄他们而让人哭笑不得,他有可能葬身火窟。
众人却兴起了阵阵惋惜感叹,多么希望能再听及他的笑声。
第五章 绿豆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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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已过。
火也熄了,人也散了,只留下一堆黯红木炭仍发着红光,绕吐阵阵飞烟。
终于,连红炭也化成灰黑,似乎就要理归于尘土了。
突如其来的锦衣老人。
突如其来的赌娥奔月玉佩,以及小于他娘的离家出走,以至于后来被杀身亡。
这之间又埋藏了何种关系?
又是谁伤了绿娘?还要了她的命?
这似乎有某种的深仇大恨。否则又何须下此毒手?
小千他爹为何会接到玉佩而一去不返?
看来绿娘隐身于此,似乎在逃避什么?
这些重重秘密,似乎全落在小千身上,他又将如何解开?
还是遵照他娘遗言—一隐姓埋名,永远不能暴露身份?
洞庭西望楚江分,水尽南天不见云,
日落长沙秋色远,不知何处吊湘君。
洞庭之湖,吞长江水,洁浩荡荡,烟波浩渺,一望无垠无涯。
湖光水色,潭影波光,沙鸥翔集,锦鲤浮跃,岗烟横生,何处不成画?千古绝唱皆
由此而吟生了
尤其是名闻天下的岳阳楼,也是集天下骚人墨客于一炉。
或且未必人人风雅,却保证热闹不减京城。
小千和秋芙以及大桥牙顺着湘江,又躲又藏的溜到洞庭湖附近,这已是第七天以后
的事了。
经过几日折腾,也被中原种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所吸引,三人悲戚的心情已减了不少
想报仇,谈何容易?
为今之计只有保住小命才是最佳上策。
小千抓着老爹留下的那件个破软甲,实是不怎么顺眼,又不忍丢弃,只好裹在身上;
别看这软甲粗毛如麻袋,穿在身上却满舒服,小千也吁了一口气,总算解决了个棘
手问题。
他们已躲在岳阳楼左侧一处林园区。
两个衣衫破碎如乞丐,一个生着阴阳脸,在这讲求吟诗弄句的地方,自无法引人注
意。
同为和他们一样的—一乞食者并不少,尤其此处又是丐帮老总坛的据点,引人注意
的,反而是乞丐对乞丐—一不知哪里冒出界的叫花子?
小千瞄向了一大堆人群,老老少少,红男绿女……瞧之不尽。
他却想着他人可能不知他的面目,但那仇家—一至少那锦袍老人见过自己,为了安
全,还是隐起真面目较为保险。
他道:“大板牙,你想我们该代成何种身份才好?”
大板牙眉头直皱:“我想我化作任何身份也没有用……”
小千不解这:“为什么?”
大板牙自嘲地指着自己牙齿道:“你忘了我的外号?”
“这……”小千也想笑而笑起来:“看样子,只有把你的大门牙给拔下来才成了!”
大板牙急忙畏缩而退:“不行术行!拔了就长不出来,以后讲话可就没人听得懂
了!”
秋芙手中抚着小貂儿,她也轻轻一笑道:“板牙大哥,你再装副假牙不就成了?”
大板牙急道:“要是如此,你就不能叫我‘板牙哥’了!”
秋芙谈笑着,没再答话。
小千瞄了又瞄大板牙几眼道:“我还是看得不太顺眼……”
大板牙惊慌急道:“你看顺不顺眼,关我什么事?”
小千邪笑道:“你不觉得友情比牙齿重要吗?”
大板牙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友情又怎么扯上牙齿了呢?”
小千道:“因为我看到大门牙,心情会不好,心情不好,情绪就不稳,这样下去,
对我们的友情伤害很大。”
大板牙又好气又好笑:“你就不能想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非要拔掉我牙齿不可?”
“这个嘛……”小千沉思一阵,突然欣然一笑道:“有是有不过须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