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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西装笔挺,眼神晶亮。我喜欢他的眼睛,深邃到我看不透。我没有看过深海里的漩涡,听说那漩涡很是厉害,甚至能将人吸进去。可我觉得,再厉害的漩涡也比不过邵庭的眼睛,那简直就是黑洞。我的害怕,我的懦弱,每当接触到他的眼神,都会立刻消失无踪。但是他的眼神也是危险的,仿佛能洞悉我的所有想法,让我的小计俩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车里突然传来沉闷压抑的笑声,我蓦然回神。原来车子已经上了高速,而我还维持着刚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状况,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下垂,整个人都添上一股温和的气息,我突然开始生气,为什么没有早些遇到他,为什么第一个爱上的不是他。我甚至开始嫉妒,他以前的女朋友是不是也曾像我这样肆无忌惮地看他,拥有他毫无保留的温柔——他的吻技那么高超,不知他的床技如何?
“邵庭,你还是处男么?”
车子正开得起兴,他猛地一刹车,不可置信地转头看我:“安可你疯了?你还是不是女人?”他看我看得仔细,我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闪烁地看着他,“我们做/爱吧!”也不管后面车主骂骂咧咧地说他不要命了。他紧紧地盯着我,嗓子里透露出一丝丝的不确信,“大战三百回合?”
原想调戏他一番,怎料被反调戏了。我心下不满,索性转头不再看他,老神自在地翘起二郎腿,“你快开车,时间快到了。”他不顾形象地在车里大笑了三声,伸手硬是把我的投掰过去面对他,敲了一下我的脑门,“好,你不肯说我便不问,你迟早会告诉我的。就算你不说,我也有的是办法让你招供。”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我脖子以下肚皮以上的位置,轻佻地吹了一记口哨,重新上路。
我低头看了一眼他看的位置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我恼羞成怒地拔掉脑袋后头的安全枕砸向他的脑袋,看他瞄位置的精准度,以前怕是没少试过。他敏捷地将枕头拍掉,义正言辞:“别闹,高速上呢!”我气鼓鼓地对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吐泡泡,恼火自己的无法反驳,心里滑过的酸涩味道溢满了整个车子。
进到拍卖会现场碰到的第一个人,果然是被我“丢弃”在垃圾桶里的秦韫,他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戎礼在他身后不远处跟同行的几个老总在打招呼,秦韫装作来和邵庭握手的样子,走过我身边的时候咬牙切齿地问我:“不是说有事来不了么?”
我微笑着回他:“我没想到他找我有事就是带我来这里。”我是在气他,却下意识地利用了邵庭。我觉得其实我挺可悲的,以前,爱的人娶了别的女人;现在,不能光明正大地爱一个人,还要拿我爱的人当枪使。
秦韫没再说什么,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便走了,邵庭搂住我的肩膀,低声问我:“说了什么?”我斜眼瞥了他,“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吃这种飞醋了?你该知道,他是结了婚的人的。”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可我也记得,他是你的竹马君,我跟你说过,我不喜欢你跟他离得太近。现在这个时代,结婚离婚不过一张纸的事情。”
我知道这回他是真的生气了,我不喜欢他用这样冷冰冰的眼神看我。我想做他最亲密的人,而不是让他心寒伤心的人。我踯躅了许久,摸着他的胸膛用最诚恳的声音告诉他:“邵庭,你要记住。不管怎样,哪怕戎礼真的跟他离婚了,我与他也是绝不可能的,我爱的,只有你而已。”
他没有说话,狠狠地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躲避。我感受着他强劲有力的心跳,看着他张嘴对我说,“好,我信你。”
☆、18。我是现代版褒姒
嘉宾都到的差不多的时候,拍卖会才正式开始。
我以为他们这些生意人来参加的拍卖会,多半是卖卖地皮,卖卖珠宝,卖卖老古董瓷器什么的,没想到竟然还有清朝字画之类的——我对这些不感兴趣,但是周围的上个大亨们一个个都跃跃欲试的样子。我突然觉得可笑,一个个长得五大三粗的人,一身的铜臭味知道什么叫舞文弄墨艺术珍宝么?一个个瞧了这些宝贝两只眼睛都泛了光,只怕只是想拿下装点装点门面吧?
邵庭坐直了身板,将身边的报价牌递到我面前,“看见什么喜欢的,就举牌子。”我心里掂量着,估计他这个主编也赚不了多少钱,来这里跟一些有钱的款儿争宝贝,到了最后多半只有举举牌儿让那些搜刮民脂民膏之人多放放血。想来,我心里也就踏实了。
下一个展示出来的是一套上个世纪的玻璃杯具,我挑眉,正好家里的杯子该换了,那不如玩玩好了,大不了太贵了就让给别人好了。想着没管没顾地就举了牌子。怎料前排也有人跟我抢了牌,我歪头看了一下,竟然是秦韫。我皱皱眉头,不想跟他正面冲突,想着手就慢慢软了下来,就在牌子要掉下之际,邵庭突然向我的手臂使劲,又把牌子举了起来,“五十万。”周围倒吸气声一片,这套杯子的起价不过十万,邵庭竟然开口就是五十万。
我被迫举起的手臂僵在了半空,连他支撑着我的手臂已经放下去了都没有发觉。我茫然失措地看着台子上的杯子,不过是上世纪上了年代的玻璃杯而已,质量并不能保证,杯体也并不纯净,说不定一砸就碎,说不定细菌滋生不能用来喝水,而这样一套多半无用的杯子,他居然开价五十万?!
我不可思议地对着邵庭怒目而视,却感觉有另一道视线焦灼着我的左脸。我转向那道视线,是秦韫。他正一脸严肃地看向我,然后又缓缓举起右手,“五十一万。”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几天来第一次由衷地感谢我的生命中有他,不然我真不晓得若是邵庭将这杯子赠给我,我该如何回应他。
正想着,我听见耳边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五十五万。”我低头一看,手中的牌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重新被邵庭掌控,他炯炯有神地盯着前头的杯子,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五十六万。”秦韫话音刚落,我就收到了他的短信:别闹,这套杯子戎礼惦念了很久了,你要是真的喜欢收藏玻璃杯,改日我买一套给你便是。
我不禁有些好笑,虽然我只是他的情妇,但我也不是他的附属品,我有自我选择的权利,我何必为了他的喜怒哀乐决定我的决定?不过也终归只是想想,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何况这样价值连城的杯子,若真教我用它来喝水,只怕夜里睡觉也不会安生了。
我往邵庭的方向靠了靠,离他近了些,“不必抢了,回了市里我再买一套杯具就是了,这套……物不美价不廉,没必要。”邵庭像是没听见我说的话,又大声跟了一句“六十万”,险些震坏我的耳膜,在我考虑着要不要再强调一遍我的立场的时候,他低头看着我道:“无妨,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跟我抢我想要的东西。”
我对着空气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倒是再一次发现了他还有一意孤行的一面,虽然觉得是我开错了头,不过有人替我出头的感觉还是蛮爽的,我喜欢这样偶尔的大男子主义。我笑笑继续面色不改地看着前方,秦韫显然对我的“不肯合作”很失望很动怒,回头狠狠地了我一眼继续加价。
后来整个场地只有秦韫和邵庭不断加价的声音,众人都只顾着看他二人,而我坐在主角之一的身边,也感受到了诸多视线的膜拜,我甚至能听到有人小声地讨论我是谁,然后悄悄说我坏话,把邵庭比作周幽王,而我则是让邵庭烽火戏诸侯只为博一笑的褒姒。我这才晓得欲哭无泪的真正含义,不晓得当年褒姒是否也像我这般无辜?
最后的最后,这一套“上个世纪的纯手工玻璃杯”终于到了我的手中,我捧着它感觉很沉,我抬头看邵庭,不禁有些哭丧着脸,我忍不住问邵庭可不可以把这套杯具兑现。听完这句话,邵庭整个身子都僵硬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钱?”其实,相比爱钱来说,我更希望今晚能够顺利地到家。看见大家都纷纷取车打道回府,我面色严峻看向邵庭,他为了趁一时之能,花了多大的代价才拍下这玩意儿,难道把车子抵押了不成?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邵庭整个人都要崩塌了,我有他颤抖的几乎将我肩胛骨捏碎的双手为证。那一刻,他很好地为我现场演示了什么叫冰封石化然后一点点碎裂,他沉痛地闭上双眼,紧握住我的双肩,“谁跟你说我把车子抵押了?”他不这么问我还没想到,我竟然不自觉地把心里想的说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