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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口气搓搓有点僵硬的手指,歪头看看颜之,等很久了么。
颜之笑得很温柔,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递过去,还好,刚刚到一会儿,喏,给你戴。
苏凛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犹豫,笑了笑,没说什么,接过手套戴上。
尚且带着颜之手掌的余温,柔软的羊绒包裹着手指,温度隐约的浸润着皮肤。
颜之满意地点点头,双手抄进口袋里,笑眯眯地站直,那,我们走吧。
俩人不急不缓地踩着浅浅的小雪向神社走去,淡黄色的光晕将影子重叠,看上去亲密无间。
没有人的公寓里电话铃反复响起,划破了沉闷的安静,尖锐地在空气回荡,犹如一道凛冽的伤口,在被遗忘的地方用力叫嚣,而痛感麻木。
苏凛被拥挤的人群吓到,第一次觉得人流是强大而恐怖的事物,也发不出声音,被推搡着前进或者被挤到一边,脸上挂着苦笑。
忽然一双手伸过来拉住自己,还没来得及诧异,颜之便挤开身边的人走到自己旁边。
没有任何不自然,颜之甚至一如既往地笑着跟苏凛说话,好像牵手这样的事情很正常。
苏凛稍微动了动手,反而被攥得更紧,颜之在旁边伸着手臂尽量避免他被撞挤,苏凛尚未从惊讶中回过神,只是木然地被牵着被保护着,缓慢地跟着颜之。
颜之没被少撞,好不容易冲出人群,两个人站在角落的小片空地,微微喘气。
苏凛看着两人尚是牵在一起的手,微微脸红,只是用眼角瞥瞥依然若无其事的颜之,不知道要如何开口比较好。
颜之忽然用力将苏凛带到自己怀里圈住,看着苏凛瞪大的眼睛和微微张开的嘴,笑着吻下去。
那是很温柔的吻,带着一点挑逗的意味,好似从未亲吻过一样亲吻,唇齿间没有缝隙,苏凛迟疑着感觉滑溜的舌尖如同小蛇轻轻地舔舐着柔软的口腔内壁,微微眯起眼,脸色一片粉色的潮红。
在苏凛的脸色越来越红,快要喘不过气之前,颜之意犹未尽地放开他,随即又立刻凑上去在唇瓣上轻啄一口。
苏凛大口地呼吸着,一边埋怨地看着颜之,耳根子都红了。颜之前所未有的认真,他抚着苏凛的头发,轻轻地揉了揉,苏凛,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一刻,颜之的脸看着是那么温柔和认真,没有平日的淡然和嬉笑,非常的郑重,口气里是不自信的诚恳。
苏凛看着这样的脸,忽然觉得心脏从某个地方开始裂缝,有什么东西在崩塌,有什么东西在慢慢融化。他的声音有些暗哑,垂下头轻声道,颜之,你会后悔么。
颜之轻笑着将苏凛的脸捧起来,看着微微湿润的黑色眼瞳,心疼地将他整个儿抱住,喃喃低语,怎么会后悔,我心里都是想着的都是怎样让你笑,怎样让你睡着的时候不皱眉头,我哪有空闲后悔。
说完,轻吻下苏凛的头发,如果有忘不了的人也没关系,就利用我来尝试下,说不定效果意外的好呢。轻轻地笑着,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一僵,发出低不可闻的叹息。
不远处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两个人安静的拥抱在一起,淡黄色的月华倾泻而下,带着冰凉的气息看着世间落寞的欢喜。
没有人的公寓,白色的电话再次响起,那声音变得很伤感,小小声声地持续不断,像心底深处哽咽的抽泣。
年阳拿着手机,身边是兴奋的女朋友和无数对在黑暗中兴奋的情侣,他们接吻拥抱,用尽力气表达着感情。他只是轻轻地圈住身边的女子,将头埋在她清香的长发里,眼睛和心里都是苏凛的影子。
苏凛,我觉得我已经失去你了。
苏凛看着颜之的脸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圈住他的腰,把脸埋在肩窝,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颜之的声音,恍若幻觉。
他在心中默然,我只是想要自己的生活可以重新开始而已。我觉得那么累,想要抓住一棵救命稻草当作割舍往事的勇气,那么,年阳,再见。
迷冬。
日本海在冬季是深邃的海色,颜之开着车带上苏凛在附近的温泉山旅行。
苏凛穿着黑色的厚毛衣和颜之并肩坐在沙滩上,偶尔有螃蟹从沙堆里爬过。
颜之伸手揽过他的肩膀,眯着眼看着晴朗的澄空,忽然想起那年夏日的彩虹,不知道那个总是笑得淡漠的男孩子是不是还好。
苏凛双手撑地身体稍微靠着颜之,眼神依旧是清洌的神色,他说我想回去一次。
颜之只是“唔”了一声,伸手揉揉他的头发,看着苏凛的脸上有淡淡的微红,像个小孩子。唇边也是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那么,准备什么时候走呢。”
默默地算了下日子,歪头看着颜之笑笑,嗯,旅行结束就回去订机票吧。
颜之温和地笑笑,需要我陪你一起么。
苏凛噗嗤地笑出来,拍拍颜之的背,喂喂,你真把我当小孩子看了么,我可不是什么柔弱易碎的贵重孤品啊。
颜之一脸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摊手微笑,我这不是怕你丢下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大叔一去不复返了么。话音未落,
苏凛猛得抬头,却只看到颜之微笑的眼眸中那抹认真,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惊慌,只是默默地握住恋人的手,探头过去吻住眼前笑吟吟的薄唇,低低地叹道,你这个傻瓜。
这是一个温柔细致的吻,带着安抚和没有流露出来的那声沉重的叹息。
十二月的圣诞节,到处都是不伦不类被商业化的氛围,红白二色铺天盖地,欢乐是虚假泡沫。
苏凛穿着浅色的驼绒大衣带着简单的行李站在旧公寓楼下,他一直看着三楼没有开灯的房间,心中百转,我们会是若无其事还是相对无言。
年阳慢吞吞地拖着步子,晚上喝了不少酒,紧了紧大衣,眯着眼看了看天,被云层遮掩的胧月夜,城市四处密布着幻觉,狂欢的继续狂欢,寂寞的继续寂寞,午夜的河水如同时光奔流,没有后退没有停滞。
他忽然站住脚步,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相信似的地加快脚步却生生地收回,这是梦么,如果自己贸然闯过去,他是不是会立刻消失掉。年阳咬住嘴唇,用力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柔软的黑发,仰起的头颅露出一截脖颈。
模糊的夜色里看不清他的面容,可年阳知道他一定还是那个始终保持着淡淡笑容的男子,他一定还是喜欢眯着眼看人只是因为轻微近视又懒得去配眼镜,他一定还是不大说话但会认真听别人唠叨的老好人。
从口袋里拿出烟,靠着电线杆几次都没有点燃。紫蓝色的烟雾里,苏凛的身影摇摇晃晃被扭曲成一个虚无的模糊剪影。年阳抽着烟远远地安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现在一瞬的想念比以往每个时候都来得强烈。
近在咫尺,咫尺天涯,相看不厌,相对无言。
苏凛有些怕冷地缩缩脖子,揉揉僵硬的手指,苦笑下准备不继续等下去了,跺跺脚,准备拉着行李箱离开。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来不及看清楚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清新气息,苏凛垂着双手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样意外,这样惊讶,这样欢喜。
年阳用力地抱紧怀里的人,轻笑着吸吸鼻子,像温驯的小兽把脸埋在苏凛柔软清香的发从中,他低声道,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我又喝醉了。
苏凛微微僵直身体,低哑的声音在上方小声地说着,温热的呼吸扫过脸颊,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地融化成一团软绵绵的海藻,抓不住地四处弥散。
他们就这样抱着低声说话,谁也看不到谁,看上去亲密无间。
最后还是苏凛推推年阳,小声抱怨,阳阳我站得都腰疼了,咱们回去再说好么。年阳赶紧松开胳膊,在苏凛身上到处乱揉,紧张地看,还有哪里疼,腿呢,腿怎么样?说着就要蹲下去看。
苏凛温和地制止住,没事儿的,走吧走吧,我们回家。年阳顿了顿,抬起头露出久违的灿烂笑容,握了握他的手,好,回家。
打开灯,房间的布局也是未曾改变过的熟悉,苏凛刚想伸手去拿拖鞋,忽然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家了,伸出去的手不尴不尬地收回来,带着一丝无奈地笑意抬手抓抓头发。
年阳心头一滞,他背后探过去打开柜子拿出第二格最右边的鞋子放到地上,抬头笑得很灿烂,“我一直都放在那里没有动过,”顿了顿,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炫耀,“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呢,我什么都没有动。”
苏凛忍不住揉揉蹲在地上的男子软软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