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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不如今日就向盗泉子道长告辞,咱们回去吧?”
梵清慧闻言一怔,眼眸之内,自然而然便流露出了三分愕然、三分不舍,三分惶恐,还有一分的迷惘与不知所措。呐呐道:“终于也……要走了么?”
杨昭笑道:“这里又不是咱们家。不走,难道还能住上一辈子啊?清慧姐,不必担心的。我义兄李靖人很好,卫王叔公也通情达理。他们会很欢迎妳的。过得两三个月,等到洛阳的事情都处置好,咱们就一齐回转大兴,去拜见母妃和皇祖父、皇祖母。唉~只可惜父王他……否则的话,他看见自己有个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也一定会很高兴……吧……”本来甚是兴高采烈,然而提及杨广,小王爷心情不由得便转趋低落,语气中显得颇为伤感惆怅。
梵清慧静静地听他描述,眉宇间神色不其然地变得极是古怪。忽然道:“那么……明月呢?”
杨昭振作精神,笑道:“母妃她早就见过明月啦。而且,好象还非常喜欢她呢。妳们本来就是好姐妹,以后想必也一定可以好好相处的。啊,对了。假若总是这么无名无份,对妳们也太不公平了。嗯……反正我也已经十七,按礼可以行加冠礼啦。这样吧,回去之后我就求卫王叔公帮忙主持冠礼。行过冠礼,便算是正式,可以娶亲了。不管是清慧姐抑或明月,我一定都要用十六人抬的大红花轿,风风光光,明媒正娶地让妳们进我杨家的门。”
杨昭说得开心,却全没发现梵清慧的面色越听越冷。话音甫落,骤然就听梵仙子诘问道:“哪天在净念禅院,阴癸派自‘阴后’以下,几乎精英尽出地帮助于你。这却是为什么?”
杨昭怔了怔,隐隐觉得不好。干笑两声,道:“这个么……呵呵……哪个,魔门和静念禅院不是死对头么?祝夫人听说了杨素勾结净念禅院,于是就自告奋勇来帮忙啦。当时我实在是没办,人手不足啊。所以……哈哈……清慧姐,妳别生气。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好人,这次回去以后,就再不和他们作任何来往了,好不好?”
梵清慧心中隐隐作痛,霎时间只觉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几乎说不出话来。她勉强定定神,冷道:“自告奋勇?原来‘阴后’居然是如此古道热肠,助人为乐的么?那倒真是清慧孤陋寡闻了。可是哪天你和杨玄感两败俱伤之后,我怎么好象听见有人说,‘阴后’已经把自己的独生女儿祝美仙许配给了某位王爷呢?”
谎言被当场揭穿,杨昭面皮再厚,霎时间却也不禁只觉脸上尽是一片火辣辣地烫得难受。他讪笑道:“这个……呵呵……是有。不过我可以当天发誓,可从来没喜欢过祝美仙那小丫头啊。只是那时候实在需要有人帮忙,祝夫人偏偏又看准了这一点,咬定条件死不松口。形格势禁,我只好先胡乱敷衍过去罢了。”
梵清慧握紧了拳,任凭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也丝毫不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没来由地觉得一阵心烦意乱。脱口就道:“胡乱敷衍过去?那么,我怎么才能知道你现在是不是也在胡乱敷衍?有了明月又要我,有了我还要祝美仙,那么以后呢?你是不是还要再多娶几位什么宇文家独孤家,还有李家宋家的小姐回来,好让我们姐妹坐下来凑几桌叶子牌啊?”
她这番突如其来的说话,就似是火山爆发。刹那间杨昭完全措手不及,几乎就像是当头挨了一棍般,整个人也被打得懵了。他呆呆立在当地,口吃道:“清、清慧姐……妳……这是……”
这根本就是在……吃醋啊!直到此时此刻,梵清慧方才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所喜欢的这男儿,归根究底就和普通人家的孩子不同。他出身皇家,而且注定将要登基成为万民之上的天子。即使自己再怎么爱他也好,哪怕他再怎么爱自己也罢,到最后命中注定,杨昭就永远也无被某一名女子所独占。而爱上他的女子,也注定将无得到一份完完整整的爱。
杨昭的心沉下来,随即重重地叹了口气,侧身再坐回床上,呐呐地歉道:“对……对不起。清慧姐……我……都是我不好。”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梵仙子立刻紧紧搂住他,无可抑制地痛哭失声出来。杨昭又尴尬又心痛,却又无可奈何。只要自己还是这么个身份,那么问题就永远也是个解不开的死结。所以到最后,惟恐自己讲多错多的小王爷,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将她紧紧搂入怀内,让她能够有所依靠而已。
问世间,究竟情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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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良久,狂澜激荡的心湖好不容易地,终于平静下来了。梵清慧拭去泪水,止了啜泣,双手轻推从杨昭怀中离开。低声道:“阿昭,对不起。刚才……是清慧失态。现在没事了,咱们去向盗泉子道长辞行,然后就回洛阳吧。”
她越是显得平静和通情达理,小王爷就益发地觉得心痛。可是要待出言安慰,却又发现自己委实无话可说。或者可以讲,是不管说什么话,也改变不了这样一个事实:自己身边的女人以后只会越来越多,不可能减少的。无论明月抑或梵清慧,她们都是民女身份。即使杨昭和他们如何两情相悦也好;太子妃萧美娘还有天子杨坚、皇后独孤迦罗他们怎么不计较也罢,这河南王正妃的人选,到最后始终也只能在当世的高门世族当中挑选。既然如此,多说虚言除了徒惹伤心以外,又有何益?
既是无话可说,干脆便不说了吧。杨昭强颜微笑,点头道:“盗泉子道长肯收留我在此休养疗伤,这份恩情,咱们回去后可得好好报……”
话音未落,陡然屋外传来“啊~”的一声凄厉惨呼。两人同时征了怔,霎时间什么儿女情长什么英雄气短,统统都被镇压到意识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头。梵清慧披衣起身,蹙眉道:“那声音……好象是周盈?”杨昭顺手抄起倚在房间墙角的虎魄,沉声道:“我出去看看。”梵清慧面色微变,失声道:“这怎么可以?阿昭,你伤势还未痊愈啊。”急忙快步赶前,抢先将房门推开。
门扉甫开,浓烈血腥气骤然冲鼻而至。举目眺望,赫然只见寿客、周盈两名小道童浑身血污,跌跌撞撞地正向这边竭力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哭喊道:“杀人啦,杀人啊!救命,救命!”哭喊声尤未停歇,只听有人阴侧侧长笑道:“两个小家伙还想跑到哪里去?乖乖受死吧。”金刃劈风之音陡尔“嗡~”地应声大作。一圈黄光自右上方旋转着急掠而下,快如闪电般横空疾斩。梵清慧双眸收缩,咤道:“住手!”身若卷云飞渡向前掠出,并指如剑“嗤~”地刺出“剑气长江”。
奇寒剑气在半空中急遽划过一道由无数细碎冰晶所组成的白痕,后发先至,“叮~”地正中那圈黄光,迫使其现出原形——却原来是柄刃身弯曲如蛇的怪异短刀。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便终于躲不过。电光石火之际,另外六圈黄光齐声呼啸,迂回曲直地分从四面八方飞斩而出。目标仍是寿客、周盈两名小道童。梵清慧心头禁不住动了无名之火,娇喝道:“何方鼠背,竟然只会找孩子下手?”手中运剑成圆,势若长江大河滔滔无尽,先后连挡四圈黄光。没想到那第五圈黄光不知道怎么地陡然一转,恰好和第六圈黄光相互碰撞,各自避开剑气阻截,分别往斜里飞出。其去势非但不衰,反而更加倍猛烈。
这一着变招绝对出乎意料之外,梵清慧剑气未收,难以回剑相援。杨昭喝道:“不好!”下意识想要出手,却是已经太迟了。只听“嚓~”地轻响声起,不觉有丝毫异状的周盈继续往前跑出几步,颈项间血痕暴现,整颗头颅随之“骨碌碌”滚下,无头尸身直挺挺倒下,颈腔内鲜血冲天涌出,犹如喷泉。相依为伴的同门师兄弟横死当场,寿客简直吓得傻了,当下呆呆站立,竟连半步也再跑不动。
先前被击飞的黄光却不依不饶,再度旋空斩击而来。眼见着寿客就要步周盈后尘身首异处,杨昭终于及时赶上。他一把将这小道童拉过来护在身后,左手挥动虎魄迎向那圈黄光。蛇形曲刀不过是凡物,岂能与天神兵相抗?无声无息,如切豆腐。蛇形曲刀寸寸断折,碎片纷纷落地。小王爷怒吼道:“是谁?杀人凶手,给我滚出来!”
“噗噗噗~”几下轻响,三道人影分别跃出。为首者气宇轩昂,有大将军不怒而威的气度,手上握着柄奇形巨刀,至少有百斤之重,正是破军星。身后一人满头乱发,用个铁罩遮住半边脸面,目光如狼无比贪婪,乃是贪狼星。最后那人则伸手一引,把那六柄蛇形曲刀招回掌中,便是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