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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付出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并且,你在他心中价值千金!更叫我无法容忍的是:
这样一份情感,你并不珍惜,你甚至不屑一顾!”
小W坐起来:“你有什么了不起……”后面的话被小W强咽了回去,但是她还是
感知了小W的心声。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就是你的骨子里透出所谓的属于特区女性的自尊与人
格?其实我也对这种看似属女人的依附、寄生人格表示鄙视!其实你所谓的自尊与
人格是建在老一辈为你建立的物质基础及创造的外部环境上。若你像我一般是个孤
儿在社会上试试?你没在生活的底层挣扎过!你没在失败的谷底彷徨过,你没被众
多的人误解与鄙视过!你没有几次中头榜而不被招生、招工的经历……你不知道自
尊与人格在生活中表现出来是多种多样的!你并不知道唯有经历过生活考验的自尊
与人格才是真正的自尊与人格——唯有这种自尊和人格可帮我长出两个“劲爪”,
深深嵌进南海边的沙滩中,任凭西太平洋的浪潮一阵阵扑打……
是的,你可以拥有F,但你不可以将我从F心里赶走。你不可能将F的脑子打开用
清洗剂洗涤一遍!因为,我已不是一个人,我已成为一种诱惑存在于世。说得好听
些就是我已成为一种“艺术”,存在于世。你能跟“艺术”对着干吗,这种“艺术”
被众人赋予激情以后可抓不可握!就算你各方面极出色,别忘了结了婚你的生活便
是归于现实的……
小W坐直了身子,很郑重地说:“反正你也不爱F。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请你
逃开他的视线,让F慢慢地淡忘你?”
小W的眼中放射出一种光,那光似在说明小W心中的情感不论经受多少痛苦的扭
曲终是不会改变;那光似在说明小W的情感不论遭受多少磨难也丝毫不被扰乱,那空
灵的神态似在表达小W对感情绝不动摇的忠贞。
她怔住了,这才明白小W给她讲了这么多的真正用意。
“请接受这原本属于你的二百万——经了我的手你不会觉得不干净吧!我已为
你力、了出国护照!……”
见她不收钱,小W劝道。
“钱这个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都是身外之物。接受下来吧!别把它看得
那么重!实在不行,就算我借给你!请理解我的难处!”
……
“你们现在就走!我会雇人护送你们!”
“我们?”
“对!你们。不是你和F!而是你和你心爱的人!”
“心爱的人?”
“现在走?”
“现在!”
“今晚?半夜?下着雨?”
“对——”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个被生活逼到这个境地的弱女子所玩的“残酷”手腕,使她感到心痛不已。
小W纤手又一次按动开关,灯又一次变成月亮。而窗外的被乌云笼罩的月亮这会
儿在雨雾中隐隐现现。
“若你去国外,我仍得不到F的爱,我准备再跳槽,跳来跳去,此男人彼男人,
东家不爱西家爱!此男人不能给予的彼男人能给予!我想总能跳到一个真正爱我的
男人身边去吧!上帝把我投身到这个世界上,总当有个安排!总不能让我孤伶伶一
人过下去!没安排好怎么将我生下来了呢?那我将怎么活下去呢?也是的,一个女
人家,重要的不是爱着,而是被爱。跳一个不行再跳一个!十个!二十个!反正F他
也不珍惜我!
“若真的寻不到一个真正爱我且能护得住我的人,那么我再争取一次也就认命
了。或许我真是一株空心草、无心花被茫茫居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就是要历尽
悲欢离合世态炎凉又终将空灵飘逸无有归属,只是人们的一首诗、一幅画!”
小W的鼻子抽动了几下,脸上忽地闪出一种冷艳的笑,仿佛变成另一个人。
“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清醒了。男人们用金钱玩弄我,将我送来送去,我何尝不
是在玩弄他们?男人们投资钱,我投资的是自己的身体。我要把他们弄得神魂颠倒,
我要吸干他们的精血、财富……你看是他们把我转来转去卖来卖去?还是我把他们
转来转去、卖来卖去、扔来扔去?跟一个人玩过远没有跟这么多人玩来得痛快、感
到刺激!男人们不都是一个那玩艺儿?我不怕浪湍流急,我喜欢欲诲淫波,男人越
多越好!拍来打去真开心!什么伦理道德,什么爱情的纯洁与高尚都是无稽之谈……
你看看我的瞳仁里,钞票的图案印得最传神……”
“‘椰子树下不言情!’这不是从海南流传到深圳来的经验之谈吗?”
小W与她,蓦然间都黯然神伤,身体似都一下子赢弱了。她俩像两个迷了路的孩
子,孤孤伶伶地处身荒家乱坟之间,不知谁可以给她们指点迷津。
触到她那双可以感悟一切、可以望入灵魂深处的眼睛,小W的话语打住了,脸上
的玩世不恭神态像小蛇般逃散。
泪水飞迷了她的眼。小W眼中仍是没有泪,没有泪却柳眉微蹙,秀眼含颦,使她
心中顿生无限怜爱。房里的水雾却越发浓重了。
“我嫉妒你!真的嫉妒你!我想好了若没有爱,钱是什么,我愿意用我所有的
钱换来他的爱,这是真的!我早想好了,若实在征服不了他的心,我离去时将他的
钱全部还他,到那时,他会明白我的心,他会了解我的爱……”
小W也性感,那是另一种性感,透明的性感,似突破污泥生长起来的清莲。使人
不得不想起“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诗句。
尘劫中不昧本来,朗月仍辉性海;
迷障里能开觉悟,净莲更出污泥。
望着“冷光寂照”中的小w,望着勾勒出那小小侧影的月白光晕,她感到外面不
知何时又下起了阵雨。屋里的月亮依旧那么迷迷朦朦。
一阵小风吹来,吹落一张熟宣。她拣起,看到上面一行一行隶书,是小W抄写出
的一首古词: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
东君主。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
问奴归处。
(宋·严蕊·卜算子)
不知何时,生命中的浊流澄清了,清得人鼻子酸酸的,清得整个世界都似带一
种深刻的感动。她如同又一次看到了黄河返清。恍恍惚惚她更明白了为何出淤泥才
叫荷……
望了小W似是要驯驯服服流淌的样子,她泪水总忍不住要流淌出来。而在泪光中
那长发,那躯体的线条,如真的在水中荡澜,摇曳,如梦如幻。总感觉小W随时都会
完完全全地随风入水,随雾入云,心中说不出的担心,真想用纤臂挽住小W的飘飘纱
裙,却感觉自己也化为丝丝怨怅,缕缕愁绪,空檬檬如一团飞扬的轻纱……
浓雾带着宿命的色彩将一种莫名的阴森恐怖向四处弥漫。似乎有一股股强大的
力量神奇地出没着,强迫她屈从于命运。一种灾难将降临的不祥预感于瞬间将她吞
噬。
她似乎被小W传染上了什么。
小荷别墅的巨大荷叶形阳台在居室中投下一个椭圆形阴影,飘飘细雨带着一股
股砭骨的冷风。
她心中无限凄凉。是的,小W与自己一般都迷失了路。可要回过头来再走一遭,
已成为一种不可能。
她站起来,将那带轱辘的新床推到一边,和小W一起躺在地板上。
一阵恍惚,一阵迷茫,仿佛是静卧在一巨大的睡莲的荷叶儿上,又仿佛是就寝
在一朵巨大莲花的花蕊之中。听雨,听潇潇的雨打在残荷上、地水中,感觉到的不
仅是那么一种秋的凄凉。
那些睫毛依然在水中投下毛茸茸的草影。
“留得残荷听雨声……”,依稀从哪里传来叹息,想捕捉时,却是那么一种神
出鬼没的感受。
感觉有漫天的落叶像大大小小的心飘在她脸上、身上。“是呵;这颗心!那颗
心!哪一颗是我真正的心呢?我似一株小小的空心草,不知何时把心丢了呢!”
依旧是落雨潇潇声,依旧是似有似无的叹息声。荷叶中似有香魂萦绕、飘荡。
是耶非耶,化为一种水的波动又化为浩浩烟波,茫茫云雾……
似有歌声远远近近、断断续续传来,不论旋律怎样的隐动,歌词却又真真切切。
凄雨冷风中,多少繁花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
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
影踪。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
在风尘,不再有往日的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