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归尘而言,我连做父亲的资格也没有,对圣阳,我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所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在遗嘱中,否认你和许云开的婚姻,于法律,这是一件可笑的事情,于人情,却是一件不得不做的事情。宏远是圣阳的责任,这个责任会要求他必须娶一位与他地位平等的妻子。所以这个否认由我出面,你们的婚姻生活将会顺利得多。
他会一心一意对你,如果你能忘记一心一意后面的种种由来,你们会过得很幸福。
漫山走近赵圣阳,悄悄搂住他的后腰,一动不动,只要用心,身后,也能感觉到心跳。
“怎么了,被我爸爸收买了?”赵圣阳任她搂着,笑着说。
“没事,忽然想抱抱你,不行吗?”漫山松开手,转身就朝酒店走去。
赵圣阳跟在后面,“我又没说不行。”
“可我没了兴致。”漫山说话和走路同样不紧不慢。她的心,从来没有象此刻这样轻松悠闲过,也许,是到了放下一切,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问,放手让自己感受的时候了。她停下脚步,看着赵圣阳,“我想坐一回电梯,你要不要陪我?”她问。
赵圣阳也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下定了决心,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当真?我可以陪你走楼梯的。”
“我相信你至少可以陪我一年,但不会是一辈子。”漫山说,“有些事必须由自己解决,旁人最多能帮助一二。今天,你愿不愿做那位旁人?”漫山伸出了手。
赵圣阳握住她的手,“我不是旁人,我是你丈夫。”他说。
二人站在酒店的电梯口,电梯上去了下来,电梯门开了又关,赵圣阳感觉漫山的手心全是汗水。赵圣阳很想说点什么,但此刻,说什么都好象不合适。站在电梯口这么久,既不进去,也不离开,已经有人在注意他们了,漫山也越来越紧张。
赵圣阳看着电梯口跳跃不停的数字,忽然,一把搂住漫山,将她整个人搂得转了半个圈,然后,亲吻,落在她的嘴唇,漫山猝不及防,张开嘴想阻止他,他的舌尖却乘机抵住了她的,很快,困窘被这疯狂的激情所淹没,漫山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要再让任何人看见她。电梯门开了,既然推不开他,漫山选择将自己和他一起拉进了电梯。门关上了,电梯间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人好意思厚着脸皮跟进来。
赵圣阳微微松了松手,漫山一把推开他,满脸通红,“赵圣阳,你在做什么!”漫山觉得她把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吻吻你罢了。”赵圣阳摊了摊手,一副无辜之极的样子。
“这是公共场合!”漫山握住了拳头,她真的很想打烂面前的笑容。
“公共场合又怎么了,法律有规定公共场合不准和妻子接吻吗?”赵圣阳仍然在笑。
这个问题再讨论下去,漫山感觉先发疯的绝对是她,她眯着眼睛,“提到结婚,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你是怎么让我昏睡三天的?”
赵圣阳退后一步,在有限的电梯间将两人的距离拉到最大,“没什么,每次一点沃特加,你的体质……”他停了停,找出一个比较适中的词来形容,“比较特别。”他说。
喝醉酒就沉睡不起,天塌下来也醒不了,漫山这个弱点,仅有的两次表露,一次是被许云开利用,这一次,轮到了赵圣阳。她开始觉得委曲,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抱住膝,大哭起来。
赵圣阳这下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漫山在她面前,迷茫也好,伤心也好,冷静也好,他都有法子去排解,但象个孩子般大哭,却完全让他乱了手脚。他本来是想用转移注意力这一招来帮漫山克服电梯恐惧症的,但眼前的后果,他倒是宁愿陪漫山爬一辈子的楼梯了。
“不要哭了。”他大喊一声,吓得漫山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来看着他。赵圣阳更觉得手足无措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把脸板下去,指了指电梯上的显示信号,“电梯快到了,要是让人看见……”余下的话不用说了,其实是赵圣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漫山倒是省悟过来,擦干眼泪站起来,不过,没好脸色给他就是了。
赵圣阳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找了个话题,“要不然,你到了房间再哭吧,那里没有看见。”
漫山瞪了他一眼,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赵圣阳小时候确实没有得到过多少关爱,否则,安慰人的本领不会如此之差。‘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扔下他,快步走在前面,到了房间,她等着赵圣阳开了门,抢先进去之后,把住了门,“圣阳,你带钱包了吗?”
赵圣阳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漫山一笑,“那就好,我想一个人在这间房里哭,你不会有意见吧。”漫山不等赵圣阳有任何表示,当着他的面,关上了房门。赵圣阳站在门口呆了半晌,他还是有些不明白,漫山到底是耍他的呢,还是真的需要一个哭泣的空间。
房间里,漫山打开窗,窗外,是拉斯维加斯的街道,白天比晚上安静了许多,也多了些从容在里面。漫山其实没有赵圣阳想象的那么伤心,她只是需要些时间弄清楚自己的心事,不想再被赵圣阳牵着鼻子跑了。很显然,赵圣阳在这三年之内,做了很多功课,就连三年前她之所以和许云开结婚,是因为错把苹果酒当成了苹果茶,生米煮成了熟饭的缘故。
她真的不明白赵圣阳的心。
许云开娶她,原因有很多,那时候的她,年轻,学历与他相当,带出去也不会丢他的脸。许云开母亲的一句话也算是说到了点子上,丰乳肥臀,很好生养。最重要的一点,许云开是他第一个男人,大多数男人不会为自己的第一次负责任,却会为女人的第一次负上责任。这是女人的幸运还是男人的不幸?漫山不知道,只知道老天以一种微妙的轮回惩罚了她的认命,三年了,她连小产都没有过。
她嫁给许云开,是因为什么呢,那时候,她二十五,正处于据说是一个女人正鲜艳的时期,说得不好听点,过了这个阶段,再鲜艳的花也要枯萎了。归尘不在身边,她不知道嫁许云开和嫁别人有什么区别,一样的成家立业,一样的生儿育女,世界不会因归尘的离去而有所不同。所以,她嫁了,为了有一个家而成家,她变了,从专注地爱一个人到专注地经营一个家。事实证明,她的婚姻和转变都是生活对她的嘲讽,但她已经失去了改变的勇气。
赵圣阳每一次的出现,都在利用她的弱点,第一次是苹果酒,提醒她女人的诱骗;第二次是照片,提醒她女人的耻辱;第三次是讹诈,又在提醒她女人的胆小。那么这一次,一纸婚书,在提醒她的软弱吗?
漫山看着窗外的路人,有来的,有往的,也有停伫不前的,她开始猜测停伫者的方向,是来,还是往?她甚至想抛出一枚硬币,看看落下的结果,是正,还是反?
她什么也没做,只是打开了房门,不出所料,赵圣阳仍然等在门口,“进来吧。”她轻声说。她自认与往日没什么不同,但赵圣阳听出来了,这里面,多了些许的领悟和决绝,让赵圣阳不由神情一肃。和往常一样,赵圣阳打算开口让气氛缓和一些,但漫山抢先说话阻止了他,“圣阳,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她问。
“拉斯维加斯不好吗?我们还没怎么玩过。”赵圣阳一惊。
“我想回家。”漫山说,“我不放心五月山庄,你也不会放心宏远吧?”
赵圣阳默然,漫山说对了,他确实不放心宏远,宏远正处于私有化的关键时期,稍有疏忽,极有可能前功尽弃。
“宏远和我,哪个更重要?”漫山忽然问。
赵圣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在他心目中,宏远代表责任,漫山代表情感,责任和情感,很难说哪个更重要。如果要他作出选择的话,他有可能会选宏远,而不是漫山。但这个选择太伤人,他只能沉默。
漫山笑了,“我代你选吧,如果我是你,我也会选宏远。你选我做你的妻子,除了适合以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安全,不会对宏远有非分之想,也不会做出有损宏远的事情。在这个原则上,你愿意在情感和生活中做一个好丈夫,不是吗?”
赵圣阳找了个避光的地方坐了下来,漫山看穿了他的心事,走到他的对面,正对着窗外的光线,方便他看清自己的表情。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说的都是心里话。
“说实话,你提出这个问题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但你的回答,确实说中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