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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他喊着她的名字，让自己的五指，在发间缓缓穿过。
“你记忆中的我，正是这样的皮相。”漫山的轻语，把赵圣阳的沉醉，惊醒了。
“归尘曾经对我说过，我的长发，应该配上飞入鬓角的斜眉，才更为精彩。可是，我的眉毛天生就淡，所以，画眉，就成了归尘除赛车之外，第二重要的事。”
她看着他，“许云开或许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有一点，他说对了，花漫山的心里，除了叶归尘一个，再也容不下别的男人。”
赵圣阳表情，好似被人扇了一记耳光，看着漫山好一会儿，揣测她的真实意图，过了好一会儿，却按响了桌上的服务铃，招呼侍者进来，“一壶苹果茶。”他吩咐，然后问漫山，“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小牛肉炖蘑菇，牛肉炖得越烂越好！”
漫山的答案让侍者吃了一惊，天遥餐厅经营的是西餐，漫山偏偏出来点中餐，居然还是将他们的招牌牛肉炖了。
赵圣阳打了个响指，“照做，告诉厨房，做不出来，所有人回家吃自己。”
这样的指令，做老板的下起来，确实很爽，实则是最不专业，最失人心的举止。漫山等到侍者退出之后，一脸假笑地说，“怎么，找到猫了？”
赵圣阳知道漫山的意思，他曾经在高层会上讲过的故事，大意是说管理人员，因为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迁怒手下，这种情绪和工作作风，极易传染和扩散，最后的结果，却是金字塔最底下的人无人可迁怒，踢了不会说话的猫一脚。今天的侍者，包括厨房，都是那只猫！
“你在激怒我？”赵圣阳心中有了些了然。
“不，”漫山摇摇头，“我在试探你，试探是你对我，有几分是真情，还有几分，是假意！”
赵圣阳朗声一笑，将漫山揽到怀中，“女人就是喜欢疑神疑鬼，我想要你是事实，事实还能分出真假不成！”
“我想了三天，终于想起你是在哪里见过我了。那是四年前，归尘带我参加过的舞会上，你就是那个舞会的主人！”漫山躺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她提起的往事，让身边男人的心跳明显加快。
赵圣阳手一紧，“你不可能记得，那一天，你从头到尾都没看过我一眼。”
“错！”漫山轻笑，“我看过你一眼，是因为归尘指着你，说有个家伙，自称是他最好的朋友。”
“自称？”赵圣阳颇受打击。
“叶归尘从来就没有朋友，因为他是孤儿，孤儿没有朋友。知道我怎么认识归尘的吗？”不等赵圣阳问，漫山继续说着，反正，她本来就想告诉他的，“我们是在孤儿院认识的。那时候，我父亲再婚，如果放在现在，根本就不是大事。可从小叛逆的我，根本无法接受，居然跑去住孤儿院，归尘把我臭骂了一顿，还把我押回家，我当时恨死了他，你知道吗？”漫山一仰头，脸上居然是梦幻般的笑容，“我还偷偷拿了一张他的照片，贴在墙上练飞镖，每天射，每天看，看着这个男孩子天天对我笑，笑得我心都乱了，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漫山从赵圣阳怀里坐起来，拿过桌上的餐刀，随意甩出，‘蹬’地一声，餐刀插进了门上挂着的油画，蒙娜丽莎的微笑，被生生插中了心脏，吓了赵圣阳一跳。
“手法不错。”赵圣阳甚至拍起了手。
漫山嫣然一笑，笑容让赵圣阳失神，她的五官，就在这笑容中，生动起来，嘴唇丰盈滋润，眉眼光彩动人。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环着她的腰，重新将她抱回了怀里。她也不抗拒，猫一样温顺地蜷在他怀里。
“男人要女人爱上他，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什么也不做！”她说，“赵圣阳，而你，做得太多了！”
这个女人，今天一开始，就在耍他。她手中，握着最大的那注筹码，她清楚地知道，他想得到她，爱情也好，欲望也好，反而变得不那么重要。他的手，放在她的肩上，渐渐收拢，他感觉她颤抖了一下，但她没动。她不过是忍耐着他的触摸而已，不是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女人不会象她那样僵硬。他抵着她天鹅绒一样优雅的脖子，轻吻了一下，“我觉得还不够多，至少，我还没有得到你，不是吗？”
漫山看着蒙娜丽莎心脏里的那把餐刀，面无表情，“你认为你一定能成功，不是吗，至少，许云开已经走了。”
“关于许云开的事，你知道多少？”他的声音里，竟然没有任何的心虚，这一点，让漫山彻底欣赏他了，敢作敢当，阴谋诡计也不例外。
“这，就属于公事的范畴了，你确定，我们要这个样子谈吗？”漫山抓住他的手，在他手心划着圈，圈得赵圣阳倒抽了口冷气，不得不制止她的挑逗行为。
“够了！”赵圣阳推开她，站起身，打开门，“我们离开这里。”
“宏远的会议室吗？”漫山坐在地上没动。
门一打开，大厅的人虽是仍然端坐不动，实际上，耳朵一个比一个竖得高，听着里面的动静。上流社会不愧是上流社会，打听隐私的动作，也做得比别人高雅。
“你不跟着来吗？”赵圣阳双手抱肩，倚着门。
“除了叶归尘，我不会跟在任何男人身后。”漫山举起右手。
赵圣阳看了一会儿，恼怒、妒嫉，还有一些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在眼中一闪而过。最后，还是耸了耸肩，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你的任性，至少让男人短寿十年。”
“你在抱怨我吗？”漫山挽住他的手。
“不，我在抱怨我自己。”赵圣阳自嘲地笑了笑。
出乎赵圣阳意料之外，漫山挽着他的手，竟然在大厅坐了下来，当日，她和许云开所坐的那张桌子。
“我的意思不是在这里谈。”赵圣阳说，大庭广众，他不得压抑自己的声音。
“你想走，我不反对，但你好象忘了一件事。”漫山把洁白的餐巾打开，铺在面前，“我的牛肉炖蘑菇。”
赵圣阳看着她扬起手，姿态优雅地招呼着侍者，低声询问着她的菜准备得怎么样了。侍者低下头时，她的长发，就在离侍者鼻间不到一寸的地方，轻轻舞动着，应该还散发出清香，因为，他在侍者脸上，看到了陶醉，然后她低声说了句什么，侍者面带微笑地离开了。
赵圣阳很想问清楚漫山和侍者说了些什么，但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极其幼稚。漫山的眼神告诉他，她的挑衅，挑衅他的耐性底线，所以，她甚至不惜当着他的面，把一个侍应逗得神魂颠倒。那么，是不是也可以意味着，今天的话题，会超出他的底线呢？
他们二人的午餐，都吃得极其认真，细细咀嚼，慢慢品尝，从主菜到餐后甜点，一样都不拉下。漫山在挑衅，赵圣阳在应战，所以，两个人，都在积蓄体力。
宏远的会议室，赵圣阳坐在那里等着漫山，进来之间，她忽然提出要去洗手间，这已经是她的习惯了，大战之前先做心理建设，他居然，也容忍着她的这种心理建设。赵圣阳点燃一支烟，感谢于江敏的工作效率，他的zip修好了，就放在会议室的桌面上。
漫山进来时，披散的头发又挽成了一丝不乱的发髻，她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与淡漠。是因为会议室的关系吗，赵圣阳环顾四周，希望从中找出答案，但是，他没来得及去找，因为漫山选择了离他最远的座位坐下。可以坐二十人的长会议桌，她坐在最尽头，而他，坐在主位。
“谈公事，也不用坐那么远吧，怕我吃了你？”赵圣阳开着玩笑。
“不是，”漫山一板一眼地回答，“这才是本应该属于我们的最佳方位。”
她从公文包取出文件，从封面可以认出，是五月山庄的计划。“这三天，我想得最多的，就是这份计划书，它是怎么从我这里泄露出去，许云开是瞟过一眼，但他没有特异功能，不可能通过封面透视里面的内容。还有一点，多年的职业经历，让我养成一个好习惯，那就是，”她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看着赵圣阳，“我从来都不会把重要文件带在身边。那么，五月山庄的计划，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赵圣阳等看她的答案。
“整个宏远，看过这份文件的，根本只有两个人，就是，我和你！”花漫山把计划书丢到空中，‘哗哗哗’纸张飞扬过后的静寂，更静寂的，是花漫山的眼睛。但眼睛后面的神情，却比刚才飞扬划过的纸张更狂乱。
“向许云开泄露五月山庄计划的，根本就是你自己，赵圣阳！”漫山说，“泄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