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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良良拉开车门:“人家花了那么多钱,你就跳个舞有点说不过去吧?”
“那怎么才说过得去?”
潘良良笑眯眯的搓着手:“怎么着也得上去当面道个谢,喝几杯表示表示吧!”
莫离打了个“停”的手势:“我是技术工种,不是三陪,你自己上去爱怎么表示就怎么表示,恕不奉陪,拜拜。”顺手拉车门。
潘良良手疾眼快握住车门:“一杯一千。”
莫离双手齐上往回拉:“潘良良,说话不算数,你还是个男人么?”
潘良良急眼了,也用上双手:“一千五,现在就点给你还不行么?”
作为旁观者的司机师傅,对于当他面砍价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别说是以‘千’为单位,‘十万’的都有过呢,所以他对潘良良和莫离说些什么一点都不感兴趣,只把两颗眼珠子盯紧被拉来扯去的车门,呲牙咧嘴一副肉疼样,奈何敢怒不敢言。
见莫离还是不为所动,潘良良又搬出人情债来压她:“莫离,我就不算这些年来我和夏夏帮了你多少回,咱就说以你和夏夏的交情,你姐夫我这么求你,你好意思拒绝?不都说帮人帮到底,这边的规矩大家都清楚,你说我是经理,带过来的人就这么办事,以后还怎么服众?再说,又不白用你的,你不正缺着钱呢,我给你两千一杯,一杯就够你家浅尝和辄止吃一个月好的。”
人情债——压力山大!
莫离拽车门的手慢慢松开了,她默默给自己打气:Q爷赐我力量!
潘良良见莫离反应,赶忙掏出皮夹子就往外抽钱,这货为了彰显自己的土豪气质,总喜欢随身揣着上万现金。
自打拜阿Q为偶像后,莫离自学成长,十分熟练的掌握了一套化不甘为情愿的方法,她自我催眠中……
试过身上来了,可翻遍衣兜,却凑不齐买包卫生巾的钱的滋味么?
试过孩子馋了,在幼儿园纸篓里翻小朋友吃剩下的零食的痛心么?
如果试过,再听什么“不食嗟来之食”,高尚?纯他妈封建老八股吃饱撑的扯淡。
嗟来之食那厮没吃,饿死了!大家记住了他——是个乞丐。
□□之辱韩信受了,丢脸啊!大家也没忘了他——开国名将。
于是,莫离眼里只剩下潘良良手上的毛爷爷,不过脑子还是高速运转的:“谁知道上面的酒干不干净。”
这是彻底妥协了,潘良良心头一阵狂喜:“你可以从吧台那儿要瓶没开封的拎上去。”
莫离仍盯着那钱:“要是葡萄酒,一杯也两千?”
“只要你喝,不管什么酒都行。”
莫离终于将视线从潘良良手里的钱移到他脸上:“说准了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潘良良豪爽的“垫付”六千给莫离:“先给三杯的,余下回头再算。”
莫离告诉自己:才几小时的工夫,半年生活费到手了,真划算!
跟潘良良回来,没想到路过卫生间,潘良良指着门:“离离,进去洗把脸。”
莫离警觉起来:“我这妆挺应景的,洗脸干什么?潘良良,你不是打算把我卖了吧?”
没等潘良良应声,莫离掏出短风衣内兜卷成个卷的钱塞还给他:“算了,天上不会掉馅饼,这钱我不要了,该帮的我都帮了,浅尝和辄止等着我呢,我先走了。”
潘良良自然不接:“都俩孩子的妈了,卖给谁去呀?我喊你姑奶奶成不,别闹了,楼上等着呢!”
钱的诱惑,真是难以抗拒。
莫离暗自合计,潘良良的话虽不中听,可在理儿,且不论她貌不惊人,单说今晚扮相,连她自己都吓一跳,要是这样的都能看上,那群冤大头就真应了那句人傻钱多眼睛瞎……
想通了,加上潘良良不再逼她洗脸,莫离又把那叠票票卷了再卷,谨慎的塞回内兜,继续跟着走。
在吧台前,忍住拎橙汁上去糊弄的冲动,到底选了瓶葡萄酒,难得让潘扒皮同志埋单,自然要选最贵的。
楼道口,等的极不耐烦的林钧升看见莫离,皱紧眉头:“磨蹭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洗脸?”
潘良良笑的僵硬:“这个……”
林钧升赶苍蝇样的摆摆手:“算了,何少的好心情快没了,你进来吧。”
门一开,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正对面的长沙发上斜倚着个身材火辣,仅著文胸、T字裤的女孩儿,旁边那个袖子高挽的黑衬衣男人,捏着高脚杯,将杯内的红酒一点点倾倒在女孩深深的乳~沟间。
乱七八糟的一堆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酒液顺着女孩曼妙的曲线,向下,再向下,直至流淌进那引人浮想联翩的谷地……
莫离瞪了一眼身边的潘良良,视线流转,直直撞进一双完美的桃花眼,若秋水澄澈,似寒星璀璨,夺魂摄魄,搭着极致精美的五官,恰如大师工笔画,细枝末节,无懈可击。
这漂亮的像个妖精的男人,穿浅粉的颜色,非但不娘,反倒现出逼人的灵秀,慵懒恣意的靠坐在小沙发上,红润饱满的唇微微翘起一点弧度,目光锁着她。
天啊!咋从没听说过点荡的“头牌鸭”这么正点,怕是把她拆吧拆吧零售了,骨头渣子都折了价,也上不起这主!
莫离内心小小的感动了一回:原来潘良良还是很够意思的——此等极品,还能对她免费开放。
头牌鸭嗓音也很魅人,不过出口的话,有点刺耳:“除了跳舞,你还会什么?”
很轻很柔,却叫那群胡闹中的家伙瞬间安静,齐齐看过来。
她会什么——洗衣服、做饭、带孩子、豁出老命赚钱养家……
当然,她要是这么回答了,估计能把潘良良气死。
那个黑衬衣的男人就是林钧升要巴结的家伙吧,看那狼爪子还按着人家小姑娘的胸口呢,来段高雅的,怕是不符合这群败类的口味;
那,来点低俗的?倒是应景。
可,傻子才给这帮孙子提“性~致”呢!
微笑,服务行业最标准的八颗牙齿:“会吟诗。”
蔡拓那死胖子,果真够下流:“淫那——湿呀,妙啊!”
黑衬衣男人还算有点人性,接过话茬:“会什么诗,长恨歌、将进酒?”
莫离抿了抿“烈火红唇”,声音清亮:“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站在她身边的潘良良:“咳、咳咳、咳咳咳……”
黑衬衣的男人显然没料到她这招,终于拿正眼看她,表情很“囧”。
低靡的轻笑,来自那鸭。
不过,是顶级鸭就了不起呀!瞧那上下打量着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夜市地摊上,十块钱三条的花裤衩?
“你叫‘离离’还是叫‘草’?”
要是她年少气盛,一定够酷的丢他句:我叫“草”你妈个头!
可这不年纪一把了么,心性自当通透:间里这些个妖魔鬼怪,随便哪个说句话,都能灭了她个小蚂蚱,蹦跶啥!
见她噎住,潘良良谄媚上前,一开口就打算出卖她:“她叫离……”
要不是潘良良死缠烂打,她说什么都不可能上来,这已经触及她的底线,还报真名,她又没疯,反应够速度,抢在潘良良前头:“离——骚。”目光荡荡,嗓音嗲嗲——叫价五十,您要是老顾客,还能打七折的站街女郎都这表现,莫离演绎的很到位。
本以为浓妆、媚俗,能倒了这帮败家子的胃口,没想到,灼灼望着她的那双桃花眼却越来越亮:“骚?哪里?骨子,身子?”
丫个精~虫入脑的混蛋,真应了那句老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提起“离骚”,就算一时间想不起屈原,也该想到千古名作,而这货却想到了下流。
莫离内伤无语中。
围观群众,别说常荣轩,就连林钧升都惊呆了——何少今天吃错药了?
那个身材样貌皆一流的嫩模,他没看上也在意料之中,圈里谁人不知,想找个比何少漂亮的妞,太难了,既然长得还不如他,想让他一见倾心,更是难上加难。
可他居然有闲心跟个粗俗的钢管舞女郎调起情来,莫非火星撞上地球了?
何晓佐拣了个更惬意的姿势,眼波荡漾:“穿那多不热么?”
这么看更“鸭”,但他说的话成功引出莫离的警觉,她下意识的裹了裹严严实实的短风衣,再次勾起何晓佐的轻笑:“过来坐。”
莫离没动,转头去看黑衬衣的常荣轩,潘良良也是一样的动作——糊里糊涂的两个,至今没搞明白今晚的正主是哪位。
林钧升对他俩的表现十分不满,可又想到,万一这女的真成了何少的新宠,也有他中间搭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