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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俊听了母亲的话从书房里退了出来,径直上了二楼。走到施妍的房门口,施俊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并没有任何声音,就冲着房门说:“施妍,我进来了?”里面依然没有动静,便开门进去。只见施妍蜷缩在沙发里,手里拿着一个玩偶发呆。施俊记得这个玩偶是妹妹在出国前爸爸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施妍,现在想和哥哥说说话吗?”施妍没有理他,“不想说?那么哥就陪你坐会儿。”施俊静静地坐下等着她开口。
“哥,你说她真是爸爸的女儿吗?我不信。”施妍问。
“应该是。”
“可是爸爸怎么从来没有提起过呢?他向你说过吗?”
“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个女儿的事实,又怎么向我们提及呢?”
“可是……可是后来他不是知道了嘛,也没有对我们讲啊。”
“也许是爸爸根本开不了口吧。”
“哥,你说我该怎么对她呢?”
“嗯这个就看你自己了,你已经长大了。”施俊抚摸着妹妹的头发。
“那……你会怎么对她呢?”
“我还没来得及想,顺其自然吧。”
“哥,你觉不觉得这是爸爸跟咱们开的个玩笑。”施妍回头望着哥哥。
“或许是爸给咱们的一个惊喜,只是惊叹大过于惊喜了。”施俊的话象是在安慰自己。
“哥,妈怎么样了?”
“她很好,我们大家都需要时间来适应这个情况。”
“嗯。”
☆、026你太善良 已修
周天宇送走了施家人重新回到办公室,看见施楠躲在一旁忙着擦眼泪,便装着没看见,故作轻松的说:“人都走了,没我想象的糟糕。”
“什么意思?”施楠抬起头,泪眼婆娑的问。
“类似这样的案子我办过不少,今天的情形算是好的。你没见过比这更恶劣十倍的,我是见怪不怪了。”周天宇收拾着桌子上的文件。
“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一些事想请教你。”施楠问道。
“可以,你说吧。”
“我们出去谈。”
周天宇想想,又看了看时间,回答:“那好吧,我们出去谈。”
两人从事务所出来,外边的空气似乎格外新鲜,施楠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心情舒畅了许多,周天宇载着她向Blue驶去。
这间Blue在晚上时是酒吧,而在白天时是一家餐厅,施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他们坐下点了东西,服务生送上来两杯热茶。
“怎么样?这里不错吧,我经常来这儿的。”周天宇脱下西装,舒展了双臂,“这衣服穿得人真不舒服。”
“你们城里人真是会生活,吃饭的地方都会变出这么多花样。”施楠喝了一口热热的茶,一股暖流顺着喉咙一直到胃里,温暖了整个身体。
“怎么是‘你们’呢?难道你现在不是也正在享受着这一切吗?”周天宇反驳道。
施楠莞尔一笑,道:“对啊,也是托你的福。”
“你笑起来多好看,干嘛老绷着一张脸呢?”
这话让施楠顿时害羞起来,脸上直泛红晕,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不是有话要问我吗?说吧。”
“这个是……现在遗嘱还能改吗?”施楠很小声的问。
“改遗嘱?当然不可以。从它被确立的那天起它就具有法律效力了,除了立遗嘱本人以外,任何人都不能随意更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周天宇根本没有想到施楠会问这个,他显然吃惊不小。
“我是想说爸爸留给我的会不会太多了,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
听着施楠这样说,周天宇哭笑不得地说:“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至于他们嘛,通常情况下普通人是很难接受,你不是也不太容易接受他们吗?”没见他们之前是有点儿,可当他们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倒是有点开心,起码在这个世界上不再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还有他们,这种感觉很好。“说着说着,施楠的嘴角泛起一丝丝笑容。”
天啊!她怎么会这么想?!这完全出乎周天宇的意料。他仔细观察着眼前这个女孩儿,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他可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人。
“你不介意他们刚刚对你的态度吗?”
“像你说的,他们一时间难以接受。比起这个,我更担心他们对父亲的看法。”
“怎么讲?”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原本毫无挑剔的父亲突然间凭空冒出个女儿,他们会怎么想?我并不想因为我的出现而把他们心目中完美的的父亲形象打破,这是非常残忍的,我知道。”
“你从来都是这么替别人着的吗?为了别人可以放弃一切。”
“你指谁?施俊和施妍吗?他们不是外人,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们的幸福是连在一起的。”
“不,我并不是指他们,我知道你为了外公外婆选择了一个本不属于你的人生。对不起,我是在杨社长的资料里看到的。”
施楠许久都没有说话,周天宇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太唐突,便主动转移话题说:“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本不应该问的。我们先吃饭如何?”
“也有人问我类似问题,在别人眼里也许我太笨牺牲太大了,可我不觉得。如果没有这个婚姻,外公外婆可能早就离开我了。可是,他们现在还活着,我还可以见到他们,这就够了。”施楠平静地说完这番话。
“让我说什么呢?我只能说你太善良了,这个世界往往不需要太多的善良。”
“你认为善良不好,可我觉得你就是个善良的人。”
“我吗?”周天宇自嘲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个好人,就连他自己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是个好人。
“你是个好人,”施楠又一次很肯定地说,“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帮我。”
周天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不会承认自己接近她,对她好帮助她是有目的的。人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听到的也不一定是事实,人嘛都是善变的动物,这一时刻做的事不代表下一刻继续做。
☆、027单独会面 已修
周天宇接到弟弟周天祥的电话便急急忙忙地赶到家,父亲周作义正在书房等着他。他理了理自己的思绪,走进书房发现周作义的表情极为严肃。
“爸,你找我?”这个时候一定要装的低眉顺眼的,否则完蛋。
“如果我不找你的话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跟我说了?”周作义的脸上露出微微怒火。
“没有,我正想今晚回来就告诉您呢。”
“今天他们双方都见面了?结果怎么样?”
“伯母和施俊他们当然一时间难以接受,但是伯母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很奇怪王月的反应,是不是太冷静了些。
“那个女孩儿现在在哪里?”
“我暂时安排她在我的房子里,临时找了份工作。”
周作义说话从来都是这样,在他脸上永远看不到“喜形于色”。作为他的儿子,周天宇和周天祥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父亲。在别人家看似极其普通的天伦之乐,在周家却成了稀世珍宝,不可遇也不可求。周天宇从书房出来,弟弟周天祥和弟媳薛佳都在客厅里坐着。
“大哥,王妈刚煮好的银耳八宝粥要不要来一碗?”弟媳薛佳迎上来问周天宇。
“好啊,好久没喝王妈的粥了。”周天宇朝着周天祥走去,“最近怎么样?”
“还不就是那样,我能有什么变化,什么都被人规定好了,我只要照着走就行了。”周天祥显得精神萎靡,“你呢?他是不是又逼你了?”
“没有,你知道我后脑勺的那根生下来就是反骨,向来都是反方向的。”
“大哥,先喝点吧。”薛佳端过来一碗正在冒着热气的银耳八宝放在在周天宇面前。
“谢谢你,今天怎么有空在家呢?”周天宇问,实在是这个弟媳太不爱闲在家了,整天见不着面。
“我们那个协会最近遇着一些麻烦,有人告我们侵权,所以所在的活动都暂停了。”
“怪不得我今天有粥喝,看来这碗粥可不好下咽呀!”周天宇听懂了薛佳的言下之意。
“大哥就是大哥,想请你帮我们个小忙。”薛佳哀求的眼神让周天宇难以拒绝。
“我最近会很忙,不过倒是可以给你们介绍个专打侵权官司的律师,只要他出马事情一定很容易解决。”
“大哥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谢谢了,改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