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用问吗,自然是变成那颗白虎星了。」
龙锋淡淡一笑,回看了他一眼:「你是说朕杀气太重,天下百姓都要为朕死伤无数是吗?」他又转回头去,似乎根本不把这种解释放在心上。
方史却吃一大惊,龙锋的智慧再次让他震撼。
忍了又忍,他终于还是不甘心,于是道:「皇上确是睿智无比,只是皇上,既如此,你为何不将这份智慧用在治国平天下上呢?群臣犹如跳梁小丑,只知阿谀奉承,臣不相信他们会被陛下放在心上,您这样的皇帝,本该和贤臣名将配在一处啊。」
「你还真是不怕死。」龙锋颇感兴趣的看向方史:「是不是以为朕对你恩宠有加,就越来越大胆啊?嗯,不过你说的也没错,除了我弟弟和那个齐英,天下间真还没有几个人放在朕眼里,明君?呵呵,为什么要做明君?多累啊?像朕这样的昏君,历史上没有不亡国的,所以朕想挑战一下,朕要昏庸到底,要在做一个昏君的情况下保住这片江山,哈哈哈,方卿家觉得这是不是个豪赌呢?没错,就是这样,如果可能,朕要让朕的儿子也像朕一样,呵呵,朕就看看这江山会断在哪一代昏君的手里,哈哈哈。」
方史激灵灵打了个冷颤,在心里大叫道:疯子,你是个疯子。
可是他的神情却越发平静,目光也随着龙锋投向华美的夜空:「皇上,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改变吗?改变你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就没有一样事物一个人能够打动你?让你为天下的老百姓心痛一回吗?」
「心痛?」龙锋偏过头来细细打量着面无表情的方史:「那是什么东西?你难道没听说过朕从小就是不会掉眼泪的人吗?哈哈哈,真好笑,心痛。」
他忽然捧住方史的脸:「爱卿,虽然这话很好笑,不过你说话很有意思,难怪朕总是狠不下心来杀你,哈哈哈,你比那些只知道忠心进谏以死明志的所谓忠臣的家伙们好太多了。呵呵,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天真得像个孩子,多可爱。好,这样吧,最近朕玩什么都腻了,不如你陪朕睡一晚,那朕就试着为你改变一回好不好?」
说是这样说,但他眼中脸上那忍不住的笑意可轻易泄露了他不过是说着玩玩的事实。
但即便知道如此,方史也忍无可忍,唰地站了起来:「皇上,臣是你的臣子不是你的娈童,再如何荒唐,你毕竟也是皇上,言语之间请自重。」
他说完也不客气,起身回到房里,反正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这样荒唐的皇帝手下做事,要么就忍气吞声,不想忍就做好随时掉脑袋的心理准备便行了。
龙锋看了看自己空下来的双手,忽然嘿嘿一笑:「呵呵,倒还是个倔强的主儿,也别说,这容貌虽说不上好,但皮肤倒没有别的男人那般粗糙,身段也好,看来江南的水果然养人。」
他说完抬头望了一眼方史消失的方向,片刻间竟纵声长笑起来,站起身,就那样笑着离去。
方史在窗前默默看着大笑着离去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个人掌控着天下所有人的生死,明明他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里敬畏膜拜着的,明明他在哪里都是被簇拥着的王者,可是这一刻,这一刻方史却只感觉到他的孤单,那种放浪形骸的表像下深深掩藏着的孤寂。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真是活见鬼,这样一个昏君,自己怎么会觉得他孤单,果然在皇宫里的日子长了,他也快要变得不正常起来,还是赶紧破了案子回遥水吧,那里才是自己真正该待的地方。
第三章
「林护卫,你还想瞒着我吗?」
京城一条街上的酒肆内,方史与林泻玉相对而坐,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瓶剑南春下肚,方史才终于打破沉默,他清亮的眼盯着林泻玉同样坦然的面庞,仿佛世间的一切都逃不过他锐利的视线。
「我不想瞒大人,不过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大人不是已经全部清楚了吗?」林泻玉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惊惶失措:「一切都是我做的,大人尽管拿我去领赏好了,只不过恕我不能把藏马的地点告诉你。」
一语未完,方史已经微笑起来:「看来这一回我猜得对了,林护卫只是不愿意让皇上和英王爷进行那场比赛是吗?」
林泻玉见方史神色和蔼,又想起他这两天的为人,心下不由大起知己之感,愤愤的一拍桌子,见众人都望过来,才醒觉这是在酒肆里,忙低下头去喝了几口酒。
见没人注意他们了,方敛声道:「方大人,你知道皇上和王爷每次想出什么花样要花多少钱吗?这也就算了,你知道他们这次比赛,不打算在什么比武场上赛马,而要在大街上赛吗?那些骑奴仗着皇上和王爷肆意妄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一得了旨,还不威风八面的臭显摆,大街上人来人往,得撞死撞伤多少人?我已经听人说了,那几个骑奴私下里还打赌,说谁撞的人多谁就是大英雄,我呸,凭他们也当得起英雄二字。」
林泻玉这里说完,方史已经气得怔了,心想这样的皇朝,不灭亡还等什么。
他手握酒杯,只气得颤抖不已,忽然抬头,目中射出坚定神采,低声道:「群魔乱舞,皇上固然可恨,更可恨这些小人,今日便拼了性命,若不摆上他们一道,怎得甘心。」
说完凑近林泻玉的耳朵,向他耳语了几句,喜得林泻玉不住点头,连称妙计。
方史冷笑道:「这计策本来甚毒,但就你所说他们平日里种种劣行,就死一万次也不够,我虽是读书人,但却不是读死书的,圣人那套仁义道理用在他们身上都怕玷污了,他们不是说谁撞死的人多谁就胜了吗?这回我让他们撞不死别人,先把自己给撞死了。」
转眼问又过了十几天,这十多天来,龙锋忽然好像对这案子不着急了,只是常常赐方史与自己一起进膳,毫无例外的,饭菜餐具都被他要走了。
刚开始他还奇怪方史的胃口怎么这么大,每次都要饭菜,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只道是穷地方出来的小官,没见过这些精致菜肴,难免贪心罢了。
也亏着他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否则饭菜可以要走,每次都连带着把那些金银餐具都要走是干什么?
春风阁里,方史和林泻玉两人毫无形象的坐在波斯进贡的地毯上,他们上方的桌面放着两杯已经冷掉的茶水,可以推断出两人本来是好好坐在椅子上的,只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最后转移到地上去了。
「看看看看,这就是这些天卖掉餐具所得的银子,总共是九万八千六百六十九两五钱银子,呶,这是九万八千六百两的银票,其余六十九两五钱银子都在这里,你稍后称一下。那些有钱的财主说了,下次你还有买卖,尽管找他们,虽然皇家的东西流出宫外是有罪的,但这些年流出去的也不知道有多少,何况这些餐具又不是顶珍贵的,皇上根本不会在意。」
林泻玉一边说,一边将地上堆着的银票和散碎银子推到方史眼前。
方史双目中那漆黑的瞳孔现在已经全部是银票和银子的倒影,开心的搂过这些东西哈哈笑道:「没想到我只是顺手牵了一下而已,竟然能卖这么多钱,我以为能卖一万两就不错的,可见皇宫里的东西,身价就是不一样啊,太好了,这些钱拿去买米,最少也能买十几万石,开个粥棚就能接济不少灾民呢,尤其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啊。对了,那些剩饭剩莱都分给城外的灾民了吗?」
「那当然了,我可是连一粒米都没有浪费过。」
林泻玉伸了个懒腰:「这些日子尽为你的事奔波了,累得半死,城外那些灾民不知有多感激你哩,尤其是那些小孩子,他们做梦都没想过能吃到这样的好东西唉,一想到这儿,我就盼着你干脆还是不要破了这案子的好,这样皇上天天赐宴难民们也能跟着填饱肚子,要知道,那全是鸡鸭鱼肉啊。」
说着,林泻玉晃了晃脑袋:「啧啧,说实在的,每当想到这里,我都觉得皇上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就连大将军的爹,皇上跟前最受宠的老奸臣,也没这份待遇啊,凭什么他就对你这么好,天天的赐宴,就算奔着你破案也用不着如此,何况你该是他最不喜欢的那种人啊。」
他忽然凑近方史,仔细的看了又看,又失望摇头道:「说句实话,从哪儿也看不出来点风情别致来,和我一样的人物,皇上他也不该动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