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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估不到英格玛大师的真实想法,更猜不到汤森面对的险恶处境。他们只知道,前面不打响,这里的异能光幕就不会解除,自己就看不到外面的景象。
说是见证,现在等若是被蒙着眼睛,谁会高兴?
时间在流逝,见证老爷们不禁焦急起来,银涛城的人不懂事,当代大师你也跟着不懂事?几只小虾米,你们搞出这种如临大敌的氛围做什么?
一来二去,各人心中的那点腹诽就变成抱怨了。
第七节:见证侵袭(下)
异能总会遣使看到气氛逐渐尴尬,觉得自己有必要为银涛城的首领们开脱。不然的话,这些抱怨最后就会冲着英格玛去。
“说起来,英格玛大师最近和蔼了很多啊,他们居然敢拖着当代大师去办事。”遣使笑眯眯的感慨:“哎呀,这些孩子们啊,城市固然管得挺好,但玩闹之心还没收尽啊。”
“怎么我没看出他们像孩子?”某势力的狗腿子冷脸接话:“玩闹之心吗?别是故意怠慢、有心为难吧!”
“哪怕是一根笔直的棍子,也不敢保证人人都承认自己……因为有些人的眼睛早就长歪了。”遣使为大师圆场,但他不可能对宿敌低头,当即就不咸不淡地说:“同样道理,只能看见卑劣,那是因为自己卑劣。”
异能公会跟光辉教会,犹如命运迥异的双生子,他们从来不分场合都要争锋相对——走狗正要反击,身前却有一声冷喝传出:“不对!”
这个微微苍老的声音来得突然,而且充满了惊讶。
异能总会遣使转头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个老头,这家伙之前不哼不哈,介绍身份也含混得很。于是他就奇怪了:无缘无故的,这种闲人怎么会跳出来跟自己架梁子啊?
其他人的目光也很狐疑,那老头却是嘴角下压,面色严肃。
在大家的无声询问中,老头伸手入怀,掏出个拇指大的金黄色物体——外侧的金属上有个清晰的戳记,视力好的人都看清了,那是苍穹议会的清风纹章。
于是他们大吃一惊,居然是苍穹议会特制的高级战争药剂!?
“碧空之泪高级药剂!阁下是苍穹议会的人!”异能总会遣使惊异地问:“您……这是?”
身份暴露了,老头却面不改色,手指一用力,就掰断了这颗战争药剂的包装:“年纪大了,顾虑繁多。晚服不如早服,求个安心。”
如果在黑原战场上,那么听见这句话倒是很正常,每天的战争药剂使用量也不小。可这是什么地方啊?这是西海岸,莫名其妙的用这东西,这不是浪费吗?
“阁下的……”异能公会遣使似乎想说什么,但目光猛的一闪,立即改口:“晚辈奉陪!”
说完,恢复淡定的遣使也伸手掏出一颗异能师公会秘制战争药剂,黑色金属包裹,戳记精美,显然是高档货——在旁人的惊异中,黑色金属外壳也给掰断了。
“你们?!这是极大的浪费!”某走狗一直在冷眼旁观,这时才发表意见:“高等药剂是全人类共有的宝贵资源!只有在面对中等以上的死敌才能使用!你们的行为太荒谬了!我要提请诉状、请议会裁决你们糟践人类财富的行为!”
“好强的正义感哦。”老头脸上的表情像是欣慰又像是挑衅:“可惜你没站在队首,没用。”
“这种话能够让我退却吗?”走狗嗤笑:“这又不是黑原战场,队首不是指挥位!”
“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无畏!什么是忠诚!就算指挥位我也能站一站!”走狗脸色一正,龙行虎步地走上前去,当仁不让地站在队首的位置上,继续对周围人等进行耻笑。
周围的人没理会他,纷纷用了药剂,自发站成横队。战争药剂使用之后,身体外侧会出现一轮清淡的莹莹毫光,倒是能帮身后的普通人遮挡大部分威力。
“你们要知道,这队首之位,一向是吾教会专有!这可是传统,源自神圣的——”走狗正说得起劲,他面前的隐藏异能屏障却融出一个小口子。
“呃?”走狗的目光穿过破洞向前望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破异能!”走狗张开的嘴还没闭上,一股无声无息、无色无形的气流就像浪涌似的冲到近前,瞬间把他前面的小口子撕成大口子!
没有任何躲闪余地,这股走兽为之哀嚎、草木为之匍匐的气流就撞中了走狗。接着冲过,又撞上大片战争药剂形成的光团,擦出一片冷清的火花!
走狗等级不高,但也不低,全身上下还有两样带着“光辉”的气息的装备。但还没跟死敌照上面,他头上的洁白高冠瞬间就碎裂;胸前披挂的鲜红披巾也断为两截!
“哎呀!邪恶气息!”后面那老头适时开口:“回——避!”
众见证者一起后退,被邪恶气息侵袭的走狗却不能动,他两眼已经发直,脸上涌动着各种痴怨神色,变换不休。接着他抽搐了两下,身体像没了骨头似的往后倒去。同时喉头涌动、嘴巴大张,喷出了种类繁多的东西:血沫、胃液、隔夜食物……
走狗倒地了。
见证者们又像瞧稀奇似的围上去,发现这厮气脸上的肌肉僵硬,气若游丝还外加两眼翻白——虽然还不是死狗,也差不多少。最解气的是,他吐出去的那些玩意大都落在他自己身上。
“啧啧,可怜见的小废物啊。”老头拿手在鼻子前面扇扇:“居然被中级以上的死敌吓倒,光辉教会还会要这种渣滓吗?”
“噗——”走狗对他的话毫无反应,嘴里一口血喷出。
“把这丢脸玩意拖走!”异能总会遣使鄙夷地说:“丢不完的教会脸、卖不尽的征集令。”
距离见证者们不远的地方,就有几个银涛城的年轻人在。
他们佩戴的标志,正中并不是红心图案,而是橄榄树枝条围绕的盾牌,盾牌上是玫瑰和三叉戟,下面写有“和平正义”的字样——现场事情太多,爱协的人忙不过来,所以请和谐的人来帮忙。
但爱协的混蛋们,居然把挖坑之类的体力活甩给他们,借口是“你们体力好”。
这个小队只是路过见证者身后,正好被战争药剂削弱的邪恶气息给扫了一下。现在整队人都铁青着脸,脚步虚浮、手脚战抖,好不容易才站稳。听见这边喊话,他们下意识抬头、然后摇摇晃晃走过来。
见证者们这才知道他们也中招,但邪恶气息是精神层面的攻击,这时不能阻止他们,最好让其自己清醒。
“莽撞,莽撞了,要是他们冒犯的话,请大家忍忍,我事后任打任罚。”异能公会遣使带着歉意拜托大家,谁知道梦游的人会干出什么事?但他们却是自己招来的。
一个浑身散发着凶残、暴戾气息的家伙,走在最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这段路走得弯来扭去跟蚯蚓爬似的……
但他始终没倒,已经害得好几个打赌的见证者不高兴了。最后,这家伙凑到遣使面前,鼓着带血丝的眼,从喉咙里挤出点声音。
遣使很用力的听,才分辨出他说的字是“啥”,不禁呆了一呆:这家伙居然是清醒的?!
“士兵,我命令你带走这个……”遣使瞥了一眼死狗,嘴里谨慎地说:“伤员。”
听到这句话,不以为然的见证者们也动容了,这话……肯定是针对脑袋清醒的人!他们早看出这些是普通人,受到死敌气息侵袭之后还能保持清醒?普通人可以吗?
“是……要求,”站在遣使对面的人摇晃两下:“你……无权……命令我!”
见证者们暗暗点头,此人这种表现非常难得!他所在的小队,肯定都是精英份子。虽然邪恶气息被战争药剂削弱了,但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硬抗的。
“说的没错。”遣使很少这么配合人,特别是普通人:“我要求你拖走这个伤员。”
“好!”那家伙死死的咬着牙,弯腰,伸手就要去抓走狗还算干净的袍角——从记得使命身份到逻辑行动方面,他已经证明自己,比他要拖走的走狗强上十倍不止!
放在千年之前,这种表现甚至能得到顶“圣徒”的帽子。
“等等!”苍穹老头伸手拦住那家伙,手指上飞出一点绿光,直接打进这家伙的眉心:“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克雷尔……”这家伙下意识的回答,目光依然很懵懂。
“以后跟着我如何?”老头笑呵呵地问他,显然是见猎心喜——别的见证者在心里鄙视,有种你把人家彻底弄清醒了再问?
但克雷尔的回答更让见证者们惊诧,只有一个字。
“呸!”
听到这句招揽的话,克雷尔立即强行振作,他不但呸了一句,还下意识的就往腰侧摸去,却摸空了——外事活动,除非警卫否则不能带刀,所以此君腰后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