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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都是抽女士烟的,并不抽我给她发的那种烟。你说这样的谎言不是很可笑吗?”
他的拳头攥紧,指关节发白:“第三个破绽呢?”
龙老大漫不经心的回答:“第三个破绽,她自称已经做这一行很多年,但当她和我谈生意的时候,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问我,我们的货里到底加了几成料,对于一个已经做这行这么多年的人来说,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这不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吗?”
听完了这番话,也不知为何,他猛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连面前的那碗鸡汤都打翻了。
是愤怒?是悲泣?还是别种的情绪?
没有人知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也许可以欺骗全世界,但谁也无法欺骗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觉。
(八)
她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等待着一个答案。
此次任务的成败马上就会有一个结果,只消一个肯定或否定的答复,她就即将知晓自己的明天,是会在同事面前出一口恶气,还是收拾行囊卷铺盖走人。
秋风瑟瑟,吹落满树红枫,枫叶卷沙刮的窗户沙沙作响,刮的透明的玻璃逐渐浑浊。
她仿佛站在沙漠中,一颗心在荒寂里七上八下,一双腿在空房间内反复踱步。
悄然,一声‘吱啦‘的骚动唤醒耳朵,令僵硬的时间再次转动。
他推开门,低着头,一声不吭的走了进来,他就是龙老大今日派来给她答复的人,他就是那个长发遮住半张脸,绰号“刀子“的别样青年。
“怎么样刀子哥?龙老大决定和我交易吗?”
顾不上寒暄,她向他直截了当的询问。
说不上为什么,面对他时,她的潜意识里总是会不由自主的生出一种无论自己怎样做事,怎样说话都绝不会受到伤害的念头。所以,在他面前,她总是比较放肆,总是会情不自禁的脱下自己的不少伪装。
“怎么样嘛刀子哥?龙老大到底要不要和我做生意?”
他习惯性的沉默不语,逼得她不得不上前捉住他的肩膀摇摇,并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话。
这一次,他总算给了她一个准确的答案,奈何这答案却是……
“龙老大说,感谢张小姐看得起他,专程从广州跑来这里和他谈生意,只是我们经过再三思量,考虑到运货的风险,最终还是决定不做张小姐的生意,抱歉。”
这番话,他几乎是硬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番话说完时,他整个人仿佛都已经虚脱,找了一张椅子,“扑通”一声坐了下去。
她却顿时怔住,表情变得宛若木头一般麻木。
输了?我输了?我真的如那家伙说的一样,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明天,我真的就注定非要离开我最喜爱的工作岗位不可?
这一刻,她在心里不断反问,整个人陷入了痛苦的夹缝中拼死挣扎,由失望,到无望,再到绝望,却忽略了对面的那个他,此刻也跌进了无法攀援的悲伤深渊里,和她一样在极力挣扎。
时间好比一种残酷的刑具,这句话对于现在的他与她来说,再贴切不过。
“喂,你怎么了?“
时间悄悄过,悄悄的也算不清过了多久,对面的他,忽然微笑着开了口。他那份微笑依然温暖的如晨曦初升的太阳一般。
“嘿,小傻瓜,我刚才是在和你开玩笑呢,看把你吓的。”
他轻轻的在她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轻轻的在她的耳畔说了这句话。
‘小傻瓜’,这是多么熟悉的称谓啊!若再多给她一点时间,恐怕她一定能想起,对她的这个称谓,当年是谁口中的专属。
只可惜这一刻,全顾开心,她忘记去想,忘记回忆,也忘记在这个繁华的世界里,唯一一个视她如命的那个人是谁?唯一一个为博她灿烂一笑,肯吞下所有委屈和悲泣的人是谁?
哎!这该死的爱情啊!
为何总是喜欢捉弄守着它的人?为何总是让那么多动人的邂逅沦落成没有结局的结局?
为何总是叫有情人最美的年华,美得比沧桑的岁月更让人黯然神伤?
(九)
那家伙靠在皮椅上,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看着她。
“你是说你这次的任务成功了?”
“是的,龙老大已经决定于明晚和我在上川农场那里交易。”
她回答的很干脆,回答时,她昂着头,挺着胸,脸上挂满了笑容,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那家伙放下茶杯,托起下巴,陷入了沉思。
她瞧这点那家伙一副凝重的模样,心中暗自发笑,简直高兴极了。
可高兴并没有多久,那家伙的凝重表情便恢复了往常的平静,平静的就像似一季无雪的冬,一片无星的夜空。
“能把整件事的过程详细的给我讲一遍吗?”那家伙这样问她。
虽说是在问话,但那家伙说话时的口吻,基本就像在命令。
她嘴一撇,心生厌恶,表现的很不耐烦,然再不耐烦最终也只能强笑着向那家伙讲述起整件事情的过程,因为不论怎么说她也是下级,那家伙也是领导。
“等等!”事情的经过刚讲到一半,那家伙似被某个情节所吸引,突然打断了她:“你是说那个名叫刀子的青年,在和你握手时,手心在冒汗,额头也在冒汗是吗?”
她想了想,肯定道:“是的,我记得当时还帮他擦汗来着。”
“那你还记得,你帮他擦汗时,他当时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吗?”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的他当时好像哭了。”她毫无隐瞒,坦然相告。
听言,那家伙的脑子一时间飞速转动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无声,陷入了沉默。
她没有打扰那家伙,耐心的等待着那家伙能在沉默之后说一些类似赞扬之类的好话。
却不想,那家伙在沉默之后,却说了一句相当突然的话,那就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通知你明晚在上川农场交易的人,就是这名叫刀子的青年,对吗?”
这是推理的结果?还是猜测的结果?
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不论这家伙是凭怎样的方式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结论都正中事实。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仿佛觉得太过不可思议,她的眼睛睁的牛大,嘴巴张的碗大,连舌头都开始打结。
(十)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那个妩媚的女人已经进去冲澡多时。
龙老大盘腿坐在客厅沙发上面,面前放着一瓶开了盖的红酒,酒倒在高脚杯里面。
他一步一步迈着沉重而艰难的步伐,推开门,踏进了这间房子,窗外,夜空中有两颗隔着银河相互瞭望星星,奈何却永远没有交汇的轨迹。
“你回来了。”
龙老大很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边说边从茶几下又取出了一个高脚杯,并往里面斟了半杯红酒。
他走过去,在龙老大的对面坐了下来,没有说话,没有去碰桌上那杯为他而斟的红酒,他的嘴一直紧紧闭着,他的手一直放在上衣的口袋里。
“怎么样?我让你去拒绝那位张小姐,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龙老大将那杯红酒摆在了他的桌前,并顺带如此一问。
他沉默,沉默着端起面前的红酒,一口便饮了个干干净净。
龙老大觉的他的举动很奇怪,泯了一口红酒,盯着他。
“怎么?出现什么意外了?”
他依旧沉默,沉默着伸出左手自行捉起龙拉大面前的红酒瓶,为自己添了满满的一杯红酒,而他的右手,依旧放在自己的上衣口袋里。
“刀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龙老大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从龙老大问话急促的语气中,不难听出,如今的龙老大心里非常焦急。
这一次,他终于不再沉默,出神的盯着面前的酒杯,嘴里吐出了四个字:“她很失望。”
说完,端杯一扬脖子,他刚到的那杯酒又空了。
龙老大总算松了一口气,凝重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骄傲的笑意。
笑意笑出了声,变成了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得意,浴室中的水流声停时,笑声还在,最后,整个房间都笼罩在龙老大的笑声中,客厅成了一个只会讽刺和讥笑的旋转音乐盒。
这一刻,龙老大无疑是开心的,他的开心来源于自己又识破了一个想要拉他下水的诡计。但这一刻,龙老大却万万没有想到,坐在对面的他,那个这些年来始终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他,今天,竟会在自己最开心,笑声最高亢的时候,突然掀翻了面前的茶几,从口袋里抽出右手,向自己扑了过来。
他的右手里握着一柄刀,锋利的刀!他的动作很快,快如疾风!只见刀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