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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冷地横了我一眼:“我没兴趣陪你这大少爷玩,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
“和你没关系。”他顿了顿,半赌气地说,“大不了我找朱丹舟去!”
我一把从身后抱住他:“不要。”
“展凡,别象个女人似的,特腻烦!”他的口气中有着一丝不耐。
“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不算是情侣,我没有资格管你,可是你和她已经是人人称羡的一对,我没有强求你们分手,毕竟她没有错,我只想多和你待在一起,仅此而已。”他的背部一僵,我知道他心软了,在他的心目中我还是有着比朱丹舟还要超然的地位。
我拉着他重新坐回床上,我认了,房子的事就再忍忍吧,既然不能忍受和他的争吵,再退一步又何妨?
可是不管我使尽了浑身解数,柳寒仍然是淡淡的没什么兴致。我知道刚才的话对自尊心极强的柳寒来说,是个很大的伤害,而让他恢复男性自尊心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于是我大胆地分开双腿示意他玩真格的。柳寒一楞,脸上现出恍惚的神情,但他仍欺身压住我,下腹的灼热一下子精神起来,跃跃欲试地顶住我的后穴。
当他进入我的那一刹那,我忍不住死命地咬住床单:靠——那个痛实在是——想也知道,柳寒根本没有经验,又没用KY,没有裂肛就算走运了。但是我没有挣扎,即使在我的第一次中,我没有一丝半点的快感,我依然心甘情愿,为了他。
柳寒终于忘情地在我体内猛烈抽插起来,我痛苦地皱起眉,觉得整个内脏都被搅碎了一样,冰凉的液体顺着大腿不住蜿蜒而下,我紧紧咬住下唇,口中一片腥热:这真他妈的不是人能承受的……
再次睁开眼,我看见了柳寒惊慌失措的脸。我吃力地开口:“怎,怎么了……”
“展凡,你醒了——天啊,你终于醒了!”他几乎是扑过来的,眼眶中已经隐见泪光,“你流了好多血,昏睡的时候一直在发烧,我还以为,以为你——”
我拧紧了眉,后面的疼痛感尖锐地传进我烧的一片浑浊的脑子中,我想动一下麻痹的身子,但是很快就发现那是天方夜谭:“寒……刚才,你……没用套子吧?”
柳寒楞了一下,轻轻点头。
事情严重了……柳寒当然不会知道精液留在里面会有什么后果,难怪我会高烧不退。
“对不起,凡……我太忘情了,伤害了你,我不应该……”柳寒抓住我的手,压在唇边,眼中一片彷徨。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我妈回来看到我这样子一定会逼我进医院,届时……“送我去医院。”我挣扎地想要爬起身,这种伤口不开药根本不可能愈合。
“啊?”他呆了一呆,“还要上医院?这,这种伤……”
我呼吸一窒,整个身子顿时无力地摔回床上,生疼。
对啊……这种难以启齿的伤口……去了,要怎么面对他人异样而探究的目光……他不去,的确是明智的选择……
他赶忙扶起我,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咬咬牙:“好吧,我送你去。今天不是周末,人应该不是太多,我这就帮你拿外套。”
我摇头,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苦笑:“不了,两个人去的确很不方便——我一个人去就好了——这种事死不了人的,放心。”
“……”难堪的沉默,他过了好久才说,“我替你向学校请假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给我挂个电话,我去门口接你。”
我疲惫地闭上眼:“谢了……”
站在普外科的候诊室中,我用手勉强支撑着椅背,膝盖不住打颤,可是我不能坐下——不可能坐下,现在再轻微的对伤口的碰触都能让我痛彻心扉。
“17号,展凡。”
我激动地想走,脚下一软,差点重重地摔向地面。护士小姐一把掺住我:“先生你还好吧?”
我感激地冲她一笑——尽管虚弱——任何微末的关怀对于现在的我都弥足珍贵。
我的主治医生是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年轻人,细长的双眼光华内敛。我暗暗呼出一口气:年轻人,总比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学究好沟通一些。
他看我以手撑着桌面,连弯腰都露出力不从心的痛苦神情。了然地一笑,也没有叫我坐下:“平常排泄的时候有拉血块吗?”
啊?我能支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脑子自然转的慢一点:什么意思?
他打开病历:“你到底是内痔还是外痔啊?”
我终于明白,脸无法抑制地红了起来,声如蚊呐地开口:“不是……痔疮……”
他诧异地抬头:“到普外科不是看痔疮看什么?”他顿了顿,指指一旁的病床:“不用说了,先躺上去。”
我顺从地趴到床上;医生刷地拉上床帘,“脱下裤子。”
强烈的羞愤感袭上心头;但是我知道我别无选择——绝对不能让旁人看出一点不妥——那会毁了柳寒的!
毫不意外地听见身后的人发出轻微的抽气声:“怎么搞的这么严重!”
我看不见他表情,幸好,我想。于是无补地闭上双眼,我已经下定决心忍受一切的鄙夷了。
“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平板的声音不带一点起伏,“需要大量的消炎药和退烧药。”
后穴一凉,细长的棒状物慢慢探进我无法合拢的洞口,虽然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栓剂,但是强烈的羞耻感还是让我微微地弓起身子。
“放松。”他在我耳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热度。我一颤,脖子上的毛孔尽数张开:这个男人……
“李医生,上回那个病人的档案——”刚才的那个护士毫无预警地闯进来,在看到我的伤口后攸然住口!
我慌忙想转身遮掩,但是贸然牵动的伤口只会痛的我龇牙咧嘴。
“知道了,放下,你先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李医生冷静地吩咐着,并且不着痕迹地挡住那个小护士的视线。
“好的,我明白了。”护士点头,远远地把档案袋递过来,身怕碰到了我的床——就在五分钟前她还扶过我,现在呢?是不是恨不得把手给剁了?!我苦笑了一下——再怎么假装,也无法忽视她匪夷所思的探究目光——是不是还应该感谢她的专业训练为我留了颜面,没有惊慌失措地大呼小叫?
“好了。”李医生温柔地替我拉上裤子,“明天记得来复诊,记得按时换药服药——这种事情可大可小的。”顿了顿,他又开口:“其实……应该叫他陪你一起来的,你们太不小心了,弄成那样……”
我仍然一脸恍惚:如果有一天,我和柳寒的事真的暴光了,外界的反应,家人的反应,绝对比那个护士给我的憎恶更加骇人。
他轻拍我的脸:“……知道了吗?”
我终于回神,看着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李医生,绝对是同类。
呵呵……我有些讽刺地想,大千世界芸芸众生,这样也能让我碰上我的同类。可就是这样一个陌生人,给予我的帮助与关怀,都要比他多,的多……
爱情就是一场战争,投入越多的人,输的越惨。
千古至理。
回到学校的几天,我整天提不起精神,所有的体育课一律请假,后来连课都不大上了——我知道有人会替我点的,不管是否出自愧疚。
“凡,最近的身体好些了吗?”柳寒小心翼翼地靠近我,捏捏我的手,汗湿汗湿的。
“呜。”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又趴在课桌上。
“我帮你把英语科的讲义都整理好了,今晚送你家去。”见我仍是淡淡的,他又小声地加了一句,“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
一股陌生的怒气涌上心头,我冷冷地看向他:“我妈今晚在家。”他还食髓知味了!我痛不欲生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和他说话——也是第一次这么决绝地拒绝他。柳寒似乎被我吓住了,好一会才尴尬地笑笑:“没,没事……我现在把讲义给你也是一样的。”
这时候,班上突然起了一阵骚动,我和他同时看向窗外——是朱丹舟,一身格纹长裙,使她显的更加知性。
她笑眯眯地冲柳寒打了个手势,意思大概是会在门口等他下课。周围的男生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前后桌的甚至激动地搂住柳寒的肩膀,直接称他为美院的骄傲。
柳寒皱眉苦笑着,再也没有看我一眼,是心虚还是胆怯?无从知晓。
我不想再待下去了,一转身提起书包就走出教室,剩下教室中瞠目结舌的柳寒,以及,老师。
“你喜欢这种地方啊?真是看不出来。”我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