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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就回到了在司雀的那段日子,很多次的晚上都在电脑面前赶制方案,不过相对司雀来说,这次她感觉更加的累心,因为想到尔本比较注重设计,所以不得不多花时间在想法上面。但因为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限制,急迫感伴随左右,想法也因此受限。
当她一头栽进方案里,完全就对外面的事置若罔闻了。没有吃晚饭的她也没有感觉到饿,直到实在卡的想不出一丁点来,她才停下双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头仰在座椅上,无言的盯着天花板。从桌上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她摸了摸肚子,走到茶水间泡了一杯咖啡。
此时的温启年开着车行驶在路上,在经过公司的时候,透过玻璃能够看到那个角落的位置发出的光。光影在他的脸庞上交错,他盯着那个发出亮光的地方,眉眼微动。
最后,他还是将车子停在了公司前面的广场上面。
陆慈有些困顿的打了一个呵欠,端过咖啡后才转身,结果猛地就撞见站在茶水间门口的人影,心里毫无准备的她吓得身体突然一僵,端着咖啡的手也不小的战栗了下,从杯里溅出不少的热咖啡在手背上,惊得他连连后退几步。
温启年见状,打开茶水间的大灯,从旁边抽出一张纸巾放到她被溅的手背上。
“没事没事,我自己来。”陆慈从他的手里挣脱,远离了他几步微微的拉了拉嘴角。把咖啡放置在台面上,才转身疑惑的问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整个工作室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的出现。他的视线落在她惊慌的眼上,动了动眉头,绕过她的身边在饮水机倒了一杯开水,装作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工作。”
“工作?”在陆慈的眼中,尔本加班的本来就少,像他这样的顶头上司居然还留下加班的,太不多见了。于是她不禁怀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温启年见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迫切的反问:“你不信?”还没有等陆慈说什么,他就走出了茶水间,并且很自然的打开了陆慈旁边同事的一台电脑。将口袋里的硬盘放进了主机里,陆慈有些疑惑的盯着他一系列的动作,倒真像是来加班的。
正文 Chapter 5(下)
“你不去你的办公室吗?”陆慈指了指头顶那个半圆形的独特台面,那就是温启年的办公室,此时里面漆黑一片。
“自有我的原因。”温启年看了陆慈一眼,语气平和的解释。随后就开始手头上的工作,陆慈的目光移向他的屏幕,看到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方案图摆在屏幕上时,才收回视线,继续回到自己的思绪里。
但是在她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温启年,就算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在这大半夜的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坐在自己旁边,陆慈也会不适应,更何况还是这个本来就能搅心的温启年。两三次都不受控制的将余光飘向旁边,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敲打键盘的声音,不禁让陆慈一下子就跌入回忆里。
他们也曾经有过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刚结婚的那会,陆慈因为进公司实习接了不少前辈的单子练习,温启年也因为工作室不得不加班加点的赶出一些作品来。于是两人就在客厅里分别抱着电脑通过那一盏小灯各自努力。
“陆慈,要咖啡吗?”
“陆慈,要不我帮你收尾,你去休息吧。”
“陆慈,帮你拿来了一个枕头,你靠在上面。”
“……”
那个时候的他们,恐怕已回不去了吧。
而温启年看似在认真工作,其实一门心思都在旁坐的人身上。对于陆慈,他有各种莫名其妙甚至无法表达的情绪,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那些呼之欲出的情感,任他们在心里蹿烧,难受的紧。
但是,像这种两人无声的静默,也是好的。
听到她的呼吸,他也就心安。但他转念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上次跟随着陆慈去陆家的时候所看到的男人,于是心内郁结难解,思虑之下率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陆慈,你想要再婚吗?”决定来a市之前,他的心里还一直在忐忑,如果陆慈再有了一个家庭他该如何是好。但在那样的矛盾中,上天给了他一条光明的道路,在看到陆慈简历栏上未婚两个字,他心里一直紧紧提着的大石头,忽的就放了下来。
陆慈被他的突然出声惊诧到了,蹙了蹙眉头,抬起那双清澈的双眸凝视他道:“你是以我前夫的身份还是我上司的身份问我?”
看到她震惊又快速恢复的眼神,他开口:“两者。”
陆慈微低眼眸,淡然的笑了笑缓缓开口:“温启年,无论我想不想要再婚,这和我前夫还有我上司好像都没有关系。”
温启年接下来想要说的话被这一句生生的堵在嗓子口,只见他别开眼睛,有些自嘲的扬了一个笑容,心里默默的在念道,陆慈说的也对,不管她再婚与否,好像都已经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同时,他也感觉到了陆慈的别扭,想到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她无法专注,于是咬了咬牙从主机里拿出硬盘之后就上了去楼上的电梯。
陆慈目送着他的背影进入电梯,然后看到楼上的办公室亮灯,她才常常的吁了一口气。强迫拉过自己的思绪,继续沉浸到方案中去。
温启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目光一直停留在楼下那个固定的点。不禁的联想到在自己最失意的那段日子里,她是不是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夜以继日的守着工作,强迫自己不要闭上眼睛,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工作上去。
只要一想到过去,他就会莫名的泛起一股心酸,直到他离开a市自己去拼搏的时候,他才真正的懂得当时陆慈所处的境地,被上司责骂无法还口,被客户刁难无法还口,被生活所迫无力抵抗,那种无言的压迫感,到现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
两人就这样一直互不干涉的等到了天亮,在陆慈看到最后一张纸从打印机里出来的时候,整个人差点就累趴在桌上了。公司的人也陆陆续续的过来上班,陆慈快速的将方案整理好后去了洗手间整理了下,确定无误之后才走出来。
路上刚好碰到前来上班的项琛,项琛在见到她异样的脸庞时不禁多看了一眼:“昨晚没睡好?”
陆慈打了一声招呼,摇了摇头:“昨晚加班了,你今天来的挺早的。”自从上次和项琛姐弟两一起吃过饭后,两人的相处也变得愉快起来。虽然项琛是主管,但是他平日里就是一副年轻人活力的样子,没有见过他哪里古板严肃了,加之和自己也没有多生分见地,自然相处起来就没有多上下阶级的客套话,如熟悉的老朋友一般。
“加班?那么认真,才来几天就加班了,在这里面能加班的人少,像我,从来不加班。”当然除了特别赚钱的项目必要之时。
和他说了没几句话,陆慈就走到自己的位置去了。而此时钱好正在翻看着她昨晚上赶出来的成果,双唇紧抿脸色不好,在看到陆慈走过来后,果断的将那叠方案摆在她的面前:“陆慈,这里不是司雀。”
陆慈一怔,开口道:“钱小姐,你觉得哪里不好了,有你的意见我相信……”
“我应该问,这哪里好了?”钱好表现的不耐烦,伸手指着方案说道:“我还真没有想到梁组长居然将莫先生的这栋房子交给你做,请你彻底洗脱掉你身上司雀的味道再来尔本好吗?我们做的是设计,不是简单的装潢,与其像你这样没有设计又浪费钱的,我还不如直接刮个大白让人住进去来的简单。”
她愤怒的将方案抽起来,转身离开陆慈的桌子,将手上的方案扫描了一份发到了梁组长的邮箱里。
陆慈有些沮丧,但也不怪钱好说的话重,毕竟昨天一晚上赶出来这么多图,质量也可想而知,再者她确实缺乏一些适合尔本的设计理念,听她的语气,这栋房子的主人应该是个举足轻重的人,自己做砸了也只能无言的接受。不过,她现在倒是升起一股重做的信念,毕竟昨晚上有一大半都是为了赶方案而做,她也很遗憾错失了这么好的户型,倒不如有时间的话好好的琢磨琢磨。
陆慈也就是这样,凡是都喜欢往好处想的人。当初不少人都喜欢说她太包子了,什么都不反抗,只是默默的吞咽。但实际很多的话都被她无视掉了,她只是在反省自己改正自己进步自己,因为在那些艰难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