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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得很坚决,掠夺得很彻底。
过去的小心翼翼和温柔不复存在,动作完全符合现在的个性,冷静,坚定,执着,不容丝毫违逆。
他灼热地贯穿我,体内通道最大限度地扩张,不留任何余地,太强势。
如君临天下。
我只是他王土里一片瓦砾,在他掌下颤抖,呻吟。
「君悦,你颤得那么厉害。」他问我,「很痛?」
我迷离地看他,点头,又摇头。
不知道那是不是痛,也许吧,总有点。
但也许,我只是畏惧于他的强,害怕他不仅要吞噬我的身,还要撕裂我的魂。
他连笑容,也是君王般的笑容。
缓慢下来,悠悠挺到最深处,停下,仿佛定要我明白,他就在我里面,
操纵我的生和死,而且绝不容反抗。
「君悦,别怕。」安燃轻轻吻我。
他说,「等一下会更痛。」
再次的,他说到做到。
我果然越来越痛,痛到不断打颤,哭着求饶,不断说,「安燃,我好痛,我不要做了,你放过我。」
安燃不肯停,甚至力度不肯稍减,对我说,「君悦,我不是过去的安燃,只要你满足了,自己即使做到一半都忍着退出来。我不是你的按摩棒,想什么时候停,就什么时候停。」
他说,「从现在起,不是我满足你,是你满足我。」
语气这么冷冽,字里行间全是冷冰冰的不可更改。
我哭到声音沙哑,那么痛,痛到受不了,愤而抬头,狠狠咬住他的肩膀。
不久前我才心疼他满身伤痕,现在恨不得咬掉他一块肉。
可惜,我咬不下他的肉,才咬到血味,他轻轻松松捏开我的牙关,逼我松口。
「又咬人,」安燃说,「你这个坏习惯,说了一万次会改,却从来都没改。」
他没有惩罚我。
不需要。
他已经把我,弄得够痛了。
第五章
身痛心痛,加重重困惑,又是一夜。
醒来时,安燃已经穿着整齐,临走前,对我说,「起床上课。」
我脸无表情。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有什么男人,在第二天凌晨,对昨夜被自己发泄欲望的对象说的第一句,会是这平淡无味的四个字?
起床上课?
但我知道,他不是说笑。
很快有人来了,请我起床,说,「君悦少爷,请动作快点,老师已经在等。」
用词再礼貌,有四个男人围在床边,给人的感觉也只能是赤裸裸的威胁。
我暗叹—口气。
只能起来,入浴室漱洗,换衣服。
监狱里竟然有教室,就设在安燃睡房隔壁,设施居然很齐全,讲桌,白板,投影仪,计算机,样样不缺。
课桌出奇地大,—尘不染,旁边犹摆一盆小小文竹,周到得可笑。
老师果然在等,是个美人。
见我第一眼,出口便说,「君悦,你迟到了,下次请早。」
出言果断,不愧是安燃选的人。
她要我坐下,示意我打开课桌上准备好的讲义,说,「今天我们说几个伤人案的实例。」
我忽然失笑。
她本要转身去写白板,此时停下,问我,「很好笑?」
我应该收敛。
但,怎能不笑?
安燃,无所不能的安大公子。
你失去了过去的自己,竟想在何君悦的身上找回?
你忘了?当初那个努力自学,研读法律的人,不姓何,他姓安。
他叫安燃。
他曾经坦言,「君悦,黑道并不适合我。」
他说,「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里,血腥和暴力令人厌恶,那些争到你死我活的人,就算强权在手,心又怎会安宁?」
「君悦,我已经通过自学基础考试,等我再考到正式的律师执照,我会带你走。」
「我会尽力赚钱,即使没有你大哥那么奢华,但我们可以吃一口安心饭。」
「君悦,相信我。」
「我们会幸福到底。」
信誓旦旦,如阳光洒在身上,太暖。
我甚至说服大哥,安燃爱我,安燃会给我一个光明的未来,比现在的更光明,明如阳光。
大哥不信,对我摇头,「君悦,你太幼稚,安家三代都在黑道,怎会还有洗得干净的身子?」
「大哥,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安燃答应过我,他一定可以做到。他一直在努力,他会光明正大的出人头地。大哥,你这么疼爱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不肯给我们?」
我求。
锲而不舍地求。
求到大哥深深看我,沉默,说,「君悦,大哥当然疼你。好,将来的事,让将来做主。」
听见这个答复,我长长舒气,倒在沙发上。
抬头,仿佛看见了阳光。
于是我开始等。
呆在空荡荡的别墅,在不离身的层层保镖中,日复一日地等,等安燃,等拿到律师执照的安燃。
安燃,你每一个承诺,我都信。
我信得那么虔诚,为什么,却没有幸福到底。
没有幸福也罢了。
但等到今天这堂课,也真真太可笑。
所以我忍不住,所以我笑。
笑到老师恼怒,掏出红笔,往墙上的牛皮纸画一个叉,表情严肃,说,「君悦,请自重。」
哦。
原来我不自重。
我说,「抱歉,忍不住。」
说的是真话,却换来又一个红色纪录。
我笑问,「老师,你知道这个红笔划的叉代表什么吗?」
她说,「我不知道,安燃说你知道。」
我有些惊讶。
她不说安先生,她直呼安燃。
原来她不叫我君悦少爷,直呼君悦,不仅因为身为老师的特权。
我问,「你认识安燃?」
她说,「当然。」
我问,「他找你来给我上课?为什么?」
她说,「因为安燃说你顽劣不堪,冥顽不灵,不可救药,除了我,别人未必有本事教。」
我一言不发,拿起桌上的文竹,甩手就砸。
她反应竟出奇敏捷,头一偏,别致小花盆连泥带土,碎在白板上,掉了满地。
她不惊不怒,冷笑一声,「安燃的评价,果然一字不差。」
我猛站起来,可惜来不及,从房门冲进来的男人们围得我滴水不漏,态度温和,「君悦少爷,请息怒。如果不习惯,不如先回房。要不要看看杂志?最新一期的各种杂志刚刚送到。」
七手八脚,诱哄挟持,请我回房,然后自觉离开。
房门关上,室内骤静。
我陷在软绵绵大沙发里,知道大祸已闯。
若在从前,安燃会苦笑,叹气,问我,「君悦,你还要多少次机会?」
「一百万次,够不够?」
现在风水轮流转,换我苦笑。
发誓不宠溺任何人的安老大,不容丝毫违逆的安大公子,别说一百万次,他连一次机会,恐怕都不会给我。
有什么比知道要遭受惩罚,却必须等待更令人难受?
而我等待的男人,惩罚人的造诣登峰造极,足可开宗立派。
晚上房门打开时,我猛然从沙发上跳起来。
安燃看着我,逸出一个玩味笑容,「拿文竹砸老师?」
我站在原地,视线随着他转,看他解领带,脱西装,坐入沙发,伸出双腿,做放松状,闭目养神。
悬挂头顶的刀不知何时落下,我只能等,等得心惊胆战。
很久,他仍旧闭着双目,心不在焉地问,「什么让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问,「安燃,你当日,拿到律师执照了吗?」
闭目养神的他看起来比平日柔和,覆下的眼帘,遮蔽野兽般漆黑的瞳。
他的表情,宛如想起过往美好的记忆,微微地笑,答我,「拿到了,第二天,失去了。」
我问,「为什么?」
他叹气,轻得简直无法被人察觉,叹过之后,还只是轻笑,「被捕的人怎可能保留律师资格?得到又失去,继喜悦而至绝望。」
他赞一句,「你大哥才不愧是何家人,一不做二不休,计算得分毫不差,做到最绝。」
心脏绷得好紧,好一会,我都无法继续做声。
我低声说,「不可能,大哥答应过,会给我们机会。」
「是吗?」安燃并不惊讶,平静地问,「他怎么答应你?」
我忽然说不出答案。
凉风掠过,吹散茫茫烟雾中偶尔一片,真相露出又随即被覆盖,仅仅惊鸿一现。
大哥答应过。
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