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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眼睛一亮,满脸激动地点头,一遍遍说着“出l,出l!”
顾凌城便把窜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
一一一一《新欢外交官》一一一一
苏暖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几个月都带着球四处奔波,导致最后的检查结果是胎心不稳,吓得她都不敢多走一步路,难得乖巧地整天整夜地躺在床上。
后来通过翻译人员的帮助,他们知道,苏暖极有可能怀了双胞胎,这样的结论让苏暖小心翼翼地捧着照片,笑容淡淡地飞上眉梢,如同新绽的红色凤凰花。
“要是医生允许,我想马上飞回去,我不能继续呆在这里,这里太危险,我要吃好喝好睡好,谨谨慎慎地供养我的宝宝!”
说这话时,顾凌城就坐在她的病床边,望着她一豆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好像把之前那种种的矛盾冲突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现在她终于为自己全部浓烈奔放的爱找到了一个最好的放置对象,她的孩子们,她的孩子们不会拒绝她的爱,也不会反对她的爱,当然也不会有任何人再来阻挠她爱她自己的孩子。
于是她又一次把所有的爱给了还未出世的小生命,其他人又其他事都被她抛弃在脑后,她的眼里只有那已经有些徵隆的小腹。
苏暖便是这样,从不吝啬,每一次的付出都是全心全意全部,曾经那个接受的对象是他,后来是陆暻泓,但现在,他们都被她抛弃了。
她要自己的孩子,其他人顿时变得什么也不走了。
她的母亲不曾爱护过她一秒,只在最后用生命换取了她的原谅,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所以拼命地去给予自己的爱。
她抚着肚子,一脸的甜蜜,“小宝贝们,等妈妈身体好点就带你们回国‘”
顾凌城坐在医院后面公园的椅子上,忽然打断她和孩子之间的交流,或者更应该说是她一个人的自言自语:“你曾经…一想要人工受孕,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苏暖正在喝一杯温热的牛奶,她停下来,转头看着他,然后点点头,很坦荡很平静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介怀和怨言。
“是为我吗?”
“嗯。”
苏暖继续咕咚咕咚地喝光了牛奶,意犹未尽地擦擦沾染了奶清的唇角。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后来不想要了,就和李医生说反悔了。”
她忽然抬头看着天际大朵大朵的云,白白的:“宝贝们,看到没有,那些云真好看。”又转头对顾凌城说,“王后看到白雪然后生下白雪公主,我看到白云,你说会生下什么?”
顾凌城看着她自得自乐的样子,她大概已经全不在乎了,所以这么快乐,她一向擅长苦中作乐,也擅长忘记,她在众多苦难中学会了这项本领。
只是被她抛弃的人,没有她恢复的这么快罢了。
他摇摇头,双眼不曾离开过她一秒。
“是小狗儿啊。”她得意地抿嘴笑:“因为白云苍狗。”
顾凌城也苦笑了下,喉结呜咽着那几个字,白云苍狗,白云苍狗。
人生一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
他的脑子里充满了二十一岁的苏暖,轻声问他的那句话:如果我想要一个孩子你觉得怎么样?
那时候他甚至不愿意多花一分钟去猜测一下她这样问的目的。
她该是多么的紧张和忐忑,尤其是她还知道另一个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却依然选择了谅解,只想和他安稳地生活下去,不离不弃。
他却冷冷地给出一句残忍的话。
他想象她一个人跟李医生说不要孩子了,想象她面对医生异样的目光时的尴尬和失望,想象她知道别的女人可以为他生儿育女时的绝望和伤心。
之后她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雅鲁藏布江摄影,那时候,陆少晨陪着她。
她一个字也没跟他提过人工受孕的打算和她知道尹瑞晗怀孕的事。
即使是现在,她也没有一句责怪,似乎早已看淡了。
她说,那是她自己的问题,不管他的事。
顾凌城坐在她不远处,巴勒斯坦某一个午后,在灿烂的阳光里捂住了眼睛,他怕眼泪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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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城一直没有离开,就像是一道影子静静地守在苏暖身边,苏暖一开始还会婉言说服他离开,尔后渐渐地变成了沉默地淡笑。
她将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上,至于他,她可以选择看不见,而她,自始至终都没提起过要给陆暻泓打电话,把怀孕的消息告诉陆暻泓。
她是怕他发现她和陆暻泓有联系,一气之下再拿出那些资料威胁陆暻泓吗?她又怎么会知道,他已经把那些资料撕成了碎片,丢进了垃圾桶里。
顾凌城看着苏暖灿烂的笑容,就像第一次的见面,半山坡上那一小束阳光。她看上去像那时候一样,乐观,朝气,无惧,无畏一一像正被谁深爱着顾凌城也无法提出更多的要求。
医生交代了,不能给她任何压力,她的胎儿并不稳定。
他不知道她从二十一岁开始就承受着痛彻心扉的巨大难过,虽然他认为她不适合家庭,然而那却是苏暖最渴望拥有的。
他没有胆量对她说:苏暖,我已经放过陆暻泓,按照约定,你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当一个称职的情妇。
他也没有胆量对她说:不管我身边有多少女人,你其实才是唯一。
他更加没有胆量对她说:苏暖,我其实很爱你。
不管这爱是怎样的,自私也好,自负也好,它是爱。
但他无法再逼迫她,如果失去这两个孩子,苏暖会彻底崩溃。
毁掉一束阳光,也许证明了一个男人的伟大,然而现在的顾凌城却被更为巨大的内疚充斥了。
在他名利双收、满足感到达顶峰的时候,内疚证明着他仍存的人类灵魂里的脆弱,内疚也最有力量的击倒了他。
一个男人,当他真正得知自己欠一个女人太多的时候,他会被内疚湮没这种内疚会超越他的爱恨,使他重新开启男性原始的怜悯与反省,并且使他愿意做一切来补偿她。
男人一生中这样的反省机会只有一次,并且过时不候。
因为他会渐渐了解自己的这种弱点,并且发觉情感冲动下不理智的后果,他会渐渐摒弃这种内疚。这是男人的秉性。
所以,若女人有幸遇到这种机会,绝不该错失。
苏暖绝不是个精明的女人,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扮猪吃老虎”这种词汇,那么苏暖属于“纸老虎”系列。
她虽然嘴上对顾凌城诸多怨言,然而她也始终相信那些痛苦最终是她自己给自己制造的,她付出了情爱,他也给出了宠爱,顾凌城不欠她任何。
所以当顾凌城问道:你想要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她笑着,随意冒出了一句:“我什么也不想要。实在内疚的话,就欠我这一次,你要永远都记着你欠我一次。”
他欠她一次。
苏暖绝没有料到她的这句话实实在在的于一个恰当的时机撞到顾凌城心里。顾凌城也因为欠了这一次,从此无法在苏暖面前抬起头来。
那种顶峰时刻的内疚,在以后的日子里,或浓烈,或转淡,但从未忘却,持续一生。
原谅别人的人,总是比被原谅的那个人强大,这是真理,苏暖很幸运的碰触了真理,因为那一刻,充盈的母爱令她一往无前。
前提条件是,顾凌城的确是个值得爱的好男人一一如果你不指望跟他白头偕老,共度一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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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在医院里呆了四五天,一开始胎儿状况不稳定,有时候腿间会有血丝流出,吓得她半夜大声哭喊起来,引得医生护士睡意朦胧地往病房赶。
终于有一天顾凌城走了,没有跟她打一声招呼,他走之前给她找了一个会英语的当地居民当特护,苏暖觉得顾凌城应该给出了价格不菲的月薪。
苏暖的情绪时常不稳定,特护便整夜地陪着她聊天,试图分散苏暖放在胎儿身上过于紧张的注意力,苏暖慢慢地放开自己,经常罔顾了时间点拉着特护谈天说地,也不管特护累不累,只管自己舒服。
总的来说,状况一大堆,乌龙也不少,然而孩子比她想象中来得坚强。
当胎儿四个月的时候,苏暖基本上不吐了,变得爱吃爱走动,尤其爱吃辣,特护用英文告诉她,酸男辣女,应该是两个女儿,但护士却信誓旦旦说那么好动,一定是一对双生子。
苏暖只是笑吟吟地摸着越发明显的肚子,甜甜蜜蜜地过日子,完全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