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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淡的眼神透过血红的妖娆,别样的刺眼,他没有多加理会众人的关切,也不去处理额头的伤势,抬步就走,对于劝阻的众人只有一句淡淡的质问:“我说过,请你们照顾好她,可是,现在她在哪里?”
陆家众人只有沉默以对,望着陆暻泓推门而出的决然背影,良久的安静后,是一片叹息声,他们互看一眼,自是明白陆暻泓的性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他们用尽一切人脉关系都找不到苏暖,在长久的失望后也许会放弃寻找,但陆暻泓不一样,他会一直找下去,直到找到她为止,哪怕走遍世界每一个角落。
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陆暻凝和其他几位的眼中闪过恍悟,陆膘凝率先一步走进书房,只看到一桌的凌乱和血渍,还有电脑上来不及关上的文档内容。
是一封辞职信,陆膘凝望着那硕大的几个字,怔愣地叹息,陆暻泓现在竟然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甘愿放弃自己的理想,那到底要怎么样的深爱才能做到?
他知道自己外交官的身份限制了自己的出境,便义无返顾地选择了辞职,陆矇凝望了眼窗外西沉的太阳,苦中作乐般笑了笑,如果苏暖看到这样为她疯狂的陆矇泓,会不会连睡觉也笑出声来?
想起自己青葱岁月里的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陆暻凝垂眸含笑,不再担忧,也不再自责,关了电脑,回头看向门口焦急望着自己的弟弟弟妹:“年轻人总要疯狂那么一回,你们该体谅一下小弟晚来的这次疯狂,既然这是他自己的决定,我们也不该阻挠不是吗?况且,我们不是也年经过吗?”
本来有赶着去阻止陆暻泓胡闹的兄长,在听到陆暻凝的话后,看着陆晤凝带笑无奈的眼神,皆收回了迈出的双脚,纷纷看向自己的妻子,想起了那段埋在记忆深处的爱恋,是啊,谁没有年经过呢?
也许让一向自制力过人的陆暻泓疯一回,并不是什么坏事,比起失去一生挚爱的女人,一份工作,一个理想,又都算得了什么?
一一一一《新欢外交官》一一一一
苏暖从袋子里扯了一片面包,放进嘴里咀嚼说:“我不是战地记者!”
一个阳光的男孩拉住她准备离开的手,真诚地笑,在这战火弥漫的地方:“那有什么关系,你只管拍就行了,还有比战争更好的题材吗?我们应该让全世界的人看到,和平年代里的战争是什么样子一一难道你怕死?”
怕死吗?苏暖想到了那一次的二楼坠落,她笑笑,点点头:“有点怕。”
男孩拿起相机又拍了几张照片:“其实我也怕,但是恐惧的根本目的是勇敢。”
苏暖听着他没有逻辑的话,拧了拧眉心,然后在男孩旁边的树荫下坐下,没有去顾忌是不是会弄脏裤子,她低头擦拭着胸前的单反相机。
男孩看到苏暖不走了,心情顿时愉悦了不少,笑着补充道:“就像战争的根本目的是和平一样。”
苏暖看着他的笑:“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男孩兴味地探过头来:“在哪里?”
苏暖懵,随即赔了一个淡笑:“呵呵,我随便说说的0”
男孩把挂在脖子上的相机一捞,在她身边一屁股蹲下,上下打量着苏暖:“真是的,这样搭讪的话也随便说,你一定是个很滥情的女人吧?”
“啊?”苏暖擦镜头的手一顿,有些尴尬。
“咔嚓”一声,她的尴尬被对方定格成画,男孩沾着灰尘的脸在阳光下熠熠闪烁,他关上镜头,凑近神思恍惚的苏暖问道:“你一个姑娘家的为什么要到这种危险地方来?你家里人怎么都不管你””
苏暖垂眸笑了笑,没有做出回答,然而思绪却不期然地飘到了两个月的画面。她只是带着护照跑去机场,趴在售票台前,气喘吁吁地说了一句话:“能不能买一张最快起飞的机票,到哪里都行。”
售票小姐看了她一眼,视网膜上还倒映着她狼狈的样子,回答:“有。”她拿着票,登机,落座,睡觉,浑浑噩噩的一个长梦,一觉醒来,空姐说:“小姐,飞机到达巴勒斯坦了。”
那个她只在中央新闻联播里看到过的地方,四处是战争的硝烟和军队的坦克炮弹,而她却在误打误撞间来到了这个国家,直到走出机舱她都没反应过来。
她没有当即买一张返程的机票逃离这个危险的地带。
她走出机场,站在街头,忽然被涌至的人群冲走,她背着一个背包踉踉跄跄,在她跌倒之前,一个男孩抓住了她的手,然后大叫:“快跑啊,以军来了!”
于是苏暖便跟随着人流被这个陌生的男孩牵着拼命地跑,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要跳出来,害怕,刺激,兴奋,一一充斥着她的大脑。
跑着跑着,她忽然听到一声枪响,响彻天际,然后她竟然轻松起来。
那时候她想,人生真奇妙,那一枪也不知道打中了哪个倒霎鬼……
他们跑了很久,直到跑到荒芜的空地才停下来,男孩盯着她手腕上的伤痕,一条一条,那里的皮肤异常地薄,薄得像透明的糯米糍粑,包裹几根明晰的血管。
苏暖不习惯被人一直盯着看那些伤口,那些她曾自我堕落的证据,她抽出自己的手,傻呵呵地笑笑,试图掩盖自己内心的不自在。
男孩一愣,也跟着笑,许久之后才问出一句:“你热衷自杀?”
苏暖咬了一口有些发硬的面包,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又从包里拿了瓶矿泉水,配着面包喝了一口,看着远方冉冉升起的乌烟袅袅。
“别介意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知道的,当记者的对什么都好奇。”
“那也不用揭人家伤疤吧。”苏暖瞟他一眼,开玩笑般地转移话题。
“我都救了你一命,你让我采访一下当做报答不算过分吧?”
苏暖有些气闷,拧着眉头看他:“报答?你怎么不说让我以身相许呢?”
男孩讪讪地抓抓短发,然后椰榆地笑起来,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笑:“那敢情好,这年头娶老婆多难啊,你要真愿意,我还剩下一大笔老婆本了……”
男孩后面说了什么苏暖基本没听见,她的听觉一直停留在他的开头几句话,在自己的心里暗暗低喃:老婆……,老婆……
苏暖不可遏止地想起了陆暻泓,并且眼圈有些温热得难受,她低下头,深吸了口气,扯着面包,囫囵吞枣地咽下去,卡得喉咙发疼0
几天前她打越洋电话给林嘉嘉,林嘉嘉可以算是她唯一值得信赖的朋友林嘉嘉一惊一乍地跟她描述陆暻泓、顾凌城又瞿家还有陆家如何疯狂地在找她,也告诉她陆暻泓已经没事了,那些所谓的指控证据都是伪造的……
然后林嘉嘉问到她:“小暖你在哪呢,我怎么听着电话里乱糟糟的,你回来吧,我看顾凌城也不会再逼你做什么了。”
苏暖当时拿着电话,坐在一个破落的院子里,仰望着晦涩的夜空说:“我挺好的,就是瞎忙,可能暂时不回去了。”
“你忙什么啊?”
“啊?就忙些没心没肺的事,呵呵……”
“是为了他害的吗?”男孩好奇地瞪大眼问。
苏暖抬头,嘴巴停下咀嚼:“他是谁啊?”
男孩瞟了一眼她的手腕,努努嘴,哼哼道:“你现在心里想的那个人啊。”
“不是!”苏暖很淡然地笑着,拿起一角的面包塞进嘴里,“我为一个男人自杀了很多次,但是现在我爱的是另一个男人!”
她转过脸看着男孩,扬起下巴,就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怎么样?我就是很滥情,三心二意,你要是不高兴就咬我啊!”
男孩被她这样鄙视地一挤兑,有点委屈起来,夺过苏暖手里的面包啃起来“我不就是好奇吗,那么凶,至于嘛,爸说的没错,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
说完起身拍拍屁股,转身离开小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却端了一碗方便面,笑嘻嘻的:“哎呀,是辣牛肉味的,最后一碗”
苏暖闻到面香,一咽口水,把干面包一扔,跑过去夺过碗就吃起来,狼吞虎咽的样子看得男孩呵呵地大笑,指着苏暖满嘴的红辣道:“这碗面本来就是给你吃的,你抢什么啊,一点也没有女孩的矜持。”
苏暖根本不厉害他的嘲讽,只是埋头一筷一筷吃着面,最近她总是吃不下什么东西,却惟独喜欢吃酸辣,此刻被辣椒味一刺激,胃口变得出奇地好。
“说说,你现在心里爱的那个人,是个什么样的人?”男孩的表情几近谄媚。
苏暖便开始回忆,停下吃面的动作,捧着大碗坐在小凳子上,表情却是无限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