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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律师办完了所有的事，交保释金、跑腿、提交材料……
所有一众的事情办完，已经是三个小时后的事情。
而司空玉晨则安静地站在门口，透过那扇小窗看着顾清漪。
警察终于撤走，他终于可以进去。
但，似失了勇气，一双腿竟有些发软。
“你怎么了，进去啊！”小律师不怕死地推推他。
“你不会腿发软了吧？”小律师鄙夷地斜视司空玉晨。
“你可以选择闭嘴，也可以选择被踢出去。”司空玉晨森寒地一眼杀过去。
小律师哆嗦了一下，不满地嘟哝，“瞧你那样子，明明就是不敢进去么。”想逃过他这双律师的眼，你还嫩着，小晨晨。
小律师得意地YY。
司空玉晨深吸了口气，打开门。
病房里一片死寂，被重重铁杆封锁的窗，窗大开着，冰凉的风灌进来，使得病房里有些阴冷。
听到响动，角落里的顾清漪动了一下，望过来。
应该是好几天没合眼了，她眼下的青影很浓，一双黑白分明的眼此时显的有些无神。
她看着司空玉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像在看着一个陌生人。
司空玉晨心里一紧，快步走过去，蹲在她跟前。
她像个孩子，傻傻地笑了一下，“帅哥哥。”
心脏像被锤子狠狠地锤了一下，司空玉晨只觉心底那痛意伴着奔腾的血液灌往全身。
她痴痴地看着他，又唤了一句，“帅哥哥……”
似乎想起了什么，她迷惑地抬头，“唔？妈……妈妈？孩子？”她陷入了困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想些什么。
“清漪，我是玉晨，司空玉晨。”司空玉晨压低了声音，低柔地说着，生怕惊忧了她。
“唔？”顾清漪目光终于聚急在他脸上，疑惑。
她的瞳孔猛然一缩，表情变的狰狞，左脸上的伤口伴着她此时的表情，有些骇人。
“司空玉晨……我要杀了你！你还我爸妈，你还我孩子……”她猛地扑上来，狠狠地掐住司空玉晨的脖子，“你还我孩子…”
她想起来了？
司空玉晨心里一紧。
她将他扑倒在地，死死的掐住他，眼里的恨意扑天盖地。她的手劲很大，掐的他喘不过气来。
“清……清漪……”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为何不让她和孩子见面，解释为何抹去她的记忆？
做过的事，造成的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她会变成今天这样，全是他的错。
若不是最初将她牵扯到他的生活里，若不是他回来找她，她也不会落得今天的田地。
他不反抗，只是紧抿着唇，痛苦地望着精神失了常的顾清漪。
是哪个混蛋，这样对他的清漪。
恨不能……将那人碎尸万段。
“我恨你……我恨你……”那一声又一声，如同无形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剐进心脏里，疼的他的喉咙哽塞。
“快拉开她……”小律师急急忙忙地扯了医生过来，抓着那疯狂的顾清漪起来。
“我恨你，司空玉晨，我恨你……”她崩溃地在几个医生的擒制里挣扎，张牙舞爪地想要扑过来，却被制着。
一针镇定剂下去，她渐渐地安静下来。
司空玉晨心里哽地厉害，低低地咳嗽着，悲凉地看着顾清漪。
伤人也伤己。
她被安置到床上，医生想要把她的手脚拷起来，被司空玉晨阻止，“不必，你们都出去吧。”
“小晨晨，你……”小律师想劝说他，被司空玉晨以眼神阻止。
“好吧！”小律师不满地嘟哝着走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顾清漪。
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
怀抱的充满，让他有种悲痛的满足。
似乎和她越走越远，无法否认，自己对她动了心，什么时候，似乎已经被时间模糊了界线。
这种为她痛苦的心情，便是爱情的感受之一罢。
**对面楼上**
一个黑衣女人正拿着望远镜望着里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
留在司空玉晨身边的女人，都得死。
“为何插手？”身后，一个属于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些恼怒，“不是说好事成后他会交给你么？”
“这并不冲突，顾清漪会死就是了。”女人放下望远镜，冷笑地望着来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意在杀了司空玉晨。”
中年男人沉默。
“他不会那么轻易死，别再让我知道你对他动的杀心，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黑衣女人冷哼一声，离开。
正文 第八十七章 未来未许【绝境】
**时滞咖啡厅**
“你爱上你的棋子……”司空静微笑地看着自己已然憔悴疲惫的弟弟，“老三，最悲哀的事情便是这样。她是你手中的棋子，是你的敌人和喜欢你的人眼中的钉子，动不得你，便也只能朝她下手。是你让她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司空玉晨无力地闭上眼，“……”
“你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有失偏颇，至少你要跟家里说清楚你对顾清漪的心思。老大老二都只以为你对那女人没感情，事关家族，他们下手不会留情。你要自己权衡。”
“嗯，我知道。”
正说着，小律师却急急忙忙地冲进来，“诶呀，小晨晨，不好啦，顾清漪又发狂了，现在一个劲地撞自己的脑袋，谁都拦不下。”
司空玉晨腾地站起来，招呼也来不及便冲了出去。
司空静看着司空玉晨的背影，叹息。
**医院**
“咚咚……”脑袋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顾清漪发狂地撞着自己的脑袋，血顺着额头流下，滑过她的满是伤痕的半边脸。
“啊……”
周遭是狼狈的医生们，划痕、咬痕……
顾清漪只觉得自己脑袋疼的厉害，那些血腥的画面不断地涌入脑袋里，揪的她的头发痛。
泡在血水里的孩子、倒在血泊里的父母……
“清漪……”司空玉晨闯进来，见此场景，心神俱碎。
冲过去，死死地抱住她，哽咽着重复安慰，“清漪，没事了，漪漪……”
她一口咬在他的臂膀上，望着他的眼睁的很大，眼底满是恨。
她发出如小兽般呼吃呼吃的喘息声，咬的很用力，似乎想把他吞进去。
司空玉晨静静地抱着她，即使是臂上的痛，也盖不过心里饽饽流出血的伤口。
他伏在她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唤着她的名字，“清漪……清漪……”
悲伤、绝望……
她竟然渐渐安静下来，眼里的暴戾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安静平和。
她松了口，伏在他的胸膛仰头好奇地望着他。
心，一阵紧接着一阵的刺痛，司空玉晨温柔地笑着，眼底的光深情地似能溺死人，抚着她的额，“疼不疼？”
她傻乎乎地点头，望着他，呵呵地笑了。
司空玉晨牵着她走到病床边，将她抱在怀里，扭了头冷眼看着那些狼狈的医生，“过来帮她包扎。”
层层的薄纱包裹住她的伤口，她偎依在他的怀里，眼底时而闪过困惑，时而是恨，时而是清明。
似乎在同什么东西抗争。
司空玉晨静静地抱着她，隔着纱亲吻她的额，“我不会再让人伤害你，清漪……”
认清了自己的心，就应该勇敢地跨出去。
曾经对她的伤害，他已经无法挽回，至少，他可以给她一个未来。
“小晨晨，有消息。”小律师在门口探头探脑，见司空玉晨大有待在里面陪顾清漪不动的意思忙出口唤他。
司空玉晨俯下身心疼地吻了吻她的唇，“清漪，乖乖待着，一会儿过来看你，嗯？”
她没有动，傻乎乎地直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司空玉晨叹了口气，不舍地亲了下她的脸，这才起身。
门关上，他没注意到，顾清漪瞬间有些清明的眼。
**
“你看这个！”小律师拿出一只录音笔。
“这是什么？”司空玉晨拧眉。
“这个是医生在顾清漪的身上找到的，他私自扣了下来。”那医生可是他的朋友呢，嘿嘿，小律�